不過在回家之前,於海棠還是先去找了一趟於莉,把事情和她說了一遍後才離開,並且決定這些天都不會再來四合院了。


    於海棠走的悄無聲息,許大茂作為唯一的知情人算是心滿意足地回屋。


    “剛好可以吃飯了,你先洗手,我拿碗筷。”秦京茹笑著說道。


    “嗯。”


    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許大茂隨意洗了下手,然後就坐下,等秦京茹遞來碗筷,率先動起了筷子。


    現在他在家裏就是大爺,做什麽都是看心情,想怎麽來就怎麽來。


    “你不是說想喝酒去買酒了嘛,怎麽沒買到嗎?”


    秦京茹疑惑地問道,可誰知就這麽一句話讓許大茂瞬間發火了,將筷子直接扔到秦京茹的頭上,惡狠狠地看著她,喝道:


    “怎麽了,你是覺得我在說謊是吧,誰給你的底氣這麽和我說話的,給我站起來。”


    秦京茹強忍著眼淚,立刻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同時還伸手把許大茂的筷子拿起來,用手邊的布擦了擦。


    “大茂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生氣,我再也不敢了!”


    許大茂看到了秦京茹還纏著繃帶的手,還算是良心未泯,知道她帶著傷給自己做了一桌子飯菜,於是便沒和秦京茹繼續計較。


    “我告訴你,以後在家裏少管我的事情,不該問的別問,知道嗎?”


    “嗯嗯,我都知道了,大茂哥。”


    “吃飯吧。”


    許大茂淡淡地說了一句,開始挑挑揀揀飯菜如何不合口味,之後該怎麽改進,反正對於秦京茹沒一點兒好態度。


    而秦京茹全程笑著點頭應下,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一心想嫁入城裏,可她不曾想過,城裏的光景也不會比鄉下好太多。


    許大茂則是將不愛表現得淋漓盡致,秦京茹在他眼裏還比不上一個保姆。


    畢竟......保姆還得掏工資呢,不是嗎!


    ......


    何雨柱下班後原本想著直接回家,可出了軋鋼廠,卻看到早已等候多時的陳秘書,他便推著自行車上前。


    “何師傅,首長想見你。”


    點了下頭,兩人合力將自行車塞到了後座裏,然後坐進汽車,風馳電掣地前進。


    何雨柱詢問了大領導有什麽要緊的事,可陳秘書守口如瓶,隻是透露給他一個信息——今天還有其他人也在。


    之後兩人沒有交流,一路沉默。


    到了大領導家,看到門口停著不少汽車,還有大貨車,何雨柱似乎想到了一種可能,然後心情不可抑製地低落了下去。


    兩人走進屋裏,就看到了一群人坐在沙發那裏聊天,裏麵果然有著楊廠長。


    “雨柱來了啊,今天就拜托你了,給我們做一桌子好菜。”


    “嗯,沒問題。”


    多餘的話沒問,何雨柱去了廚房,用心地開始做菜,比起第一次,這次他顯得更加重視,每一道工序都追求完美,力求達到最佳的效果。


    和第一次做菜時一模一樣的菜係,相同的上菜順序,讓大領導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哈哈,還是雨柱你最了解我,有頭有尾,有始有終,不錯,來,坐下陪我喝兩杯,以後說不定都沒機會了!”


    陳秘書搬來椅子,何雨柱拿著杯子坐在了最下首,聽著大領導的話,默默舉起酒杯。


    “今天把你們都叫來,就是和你們做最後地道別,相信關於我的調令你們也得到了信息,多餘的話也不說了,我已經把你們的路都給鋪好了,就算我走了,他們也不會過多的為難你們,就當是坐鎮清水衙門吧,知足者常樂。


    來,幹一杯。”


    在座的人沒有人說話,表情極為不舍,可隻能默默地舉杯,一飲而盡。


    之後的飯桌上都是大領導在說話,點到名的每個人他都提點了兩句,囑咐他們以後該如何如何,最後連何雨柱得到大領導地照顧,囑咐在座的人在他走後可以適當地照拂一下何雨柱,他們都點頭答應了下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吃完飯後,大領導夫婦起身將所有下屬都送了出去,嚴禁他們送自己,最後隻剩下了何雨柱,讓老伴去收拾東西,大領導招呼何雨柱坐下陪他聊天。


    “我來吧。”


    何雨柱接過了茶壺,給大領導倒了一杯熱茶,這才恭敬地坐下。


    “嗬嗬,現在倒是變得殷勤了,不過也沒用了,就算你有事求我,我也無能為力了。”


    也許是從高位上退了下來,現在他老人家竟然也玩起了自嘲。


    “您老可真是太俗了,我難道就不能是單純地孝敬您,怎麽心思這麽多呢!”


    何雨柱無奈地吐槽道。


    大領導對此也不在意,抿了一口茶水後說道:


    “以後吃不到你做的飯了,可真是一件讓人遺憾的事情。”


    “......”


    何雨柱沉默,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默默地摩挲著茶杯。


    “人老了,話就多了,這次能放下工作上的事情回到那片養育我的故土,也算是了卻了我這輩子最大的念想。


    雨柱,你知道我有多少年沒有回村裏看過一眼了嗎?”


    “多久?”何雨柱適時地捧了一句。


    “四十三年!”


    大領導唏噓地說出了一個數字,然後便感慨地說下去。


    “十八歲那年我和三個同村人一起走出了那裏,投身於革命事業,先打鬼子後打那些狼子野心家,之後更是親自參加了對朝的支援戰爭,一晃四十三年過去了,我最對不起的就是我父母,他們離開人世的時候,我不能回去盡孝,連他們最後一眼都沒見到。


    之後的這些年來,因為工作我始終沒機會回去看一眼。


    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次回去,我得和兄弟姐妹們道歉,得給父母磕頭謝罪嘍。”


    不知道大領導是何等的心情,可何雨柱卻為他們而感到無限的自豪。


    國家有你們,真好!


    你們就是最忠誠的戰士,是人民和國家對不起你們!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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