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你要真的那麽害怕的話,我也不強求,但是你給我記著,我們是過命的兄弟,你不要給老子動不動的說出這些蠢話。你要走,我陪你,你要留,這裏就算是阿鼻地獄胖哥絕對眼都不眨一下,你信不?”胖子愕然過後,麵色一正,一臉正色的說道。


    “謝謝。”對於胖子,我隻能為他的理解說這麽兩個字,我認識胖子的時候正是小時候,那時候我才六歲,因為我老爹和胖子老爹的關係認識的,從此以後很多年的時間裏,無論是上學還是做別的我們兩幾乎形影不離,一起吃,一起玩耍,一起上下學,甚至一起班裏倒數一二。


    七年前我和老娘離開那個家之後,我見到了我老爹心狠的那一麵,我明白了很多東西,所謂的感情那麽的不堪一擊,我也在那個時候和胖子斷了聯係,自覺的當起我的窮人,老老實實的上學。


    直到有一天,胖子轉學到我們班上,他依舊是那一副痞痞的笑道:“老朱,我來了。”


    那一刻他肥胖的身軀就像天神一樣偉岸,我一直都知道我和他之間的差距,但我小心得珍惜這一切,無論生活的多困難,我都不敢找他要什麽幫助,胖子也從來沒有給我太多的物質上幫助,我一直覺得我和他關係很純淨,不敢用金錢來玷汙,我更怕的是他厭倦了我這一個窮兄弟然後離開。


    “老朱,咱兩誰跟誰?別想太多,走,三千塊咱不賺了。”胖子把方便麵一放收拾東西就要出發。


    我趕緊把他摁住道:“不急,吃完東西再走,我們一會打電話給那個司機,讓他來接,保證讓他驚為天人,到時候我們就告訴他我們除魔成功,以後我們的天師招牌就打出去了,到時候生意不會少的。”我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拿著我的紅燒牛肉麵大口的吃了起來。


    我們兩個吃完麵,把東西好好的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門,山上的氣候順其萬變,剛剛還是陽光普照,現在不過是一碗麵的時間,外麵已經烏雲蓋頂,好像大雨隨時都要落下來。


    我們兩人繞出院子,走到大門口,開門離去,剛一出來我們就給那個出租車司機打電話,沒想到這個山上居然沒有信號,我記得昨晚的時候還有信號的,這房子因為沒有人住所以連連通外界的座機都沒裝,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想要離開,可能需要走不短的路。


    我們兩個大男人走這些路其實也不難,而且隻需要走出山區就一定能找到信號,打電話讓司機來接,但沒想到的是,天公不作美,我們剛剛離開房間沒過多久,烏雲之中就有電蛇閃過,更有雷聲轟隆,狂風大作,雨水好像隨時都會落下來。


    在這樣一座山上,下大雨還隨便亂跑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大雨之下很容易著涼感冒,山坡陡峭,沙土構成的山石說不準就會滑坡,還有可能被雷電擊中,反正是危險多多,這場突如其來的變天,讓我們走了沒多久就停下了腳步。


    看著隨時會落雨的天空,胖子看著我,那眼神是在詢問我,到底是回到別墅去,還是繼續走,那一刻我也不知該如何抉擇了,如果要繼續走,真不知道路上會遇到什麽危險,雨天行路,我們連傘都沒有,真的很難離開這裏。


    但是要回到那別墅我又實在是害怕,昨晚那詭異恐怖的經曆讓我沒那個勇氣再去住一晚,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還是胖子對我道:“老朱,現在這天氣也走不了了,這種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我們先回去休息休息,等雨停了,我們再出發?反正有什麽危險也要等到晚上,我們回去多呆一陣子也不是不行,你說呢?”


    “好吧,隻能這樣了。”我無奈的妥協,不過還是安慰自己,這雨很快就會停,隻是這突如其來的變天、手機沒了信號,讓我覺得心裏有些惶恐,我們就好像籠子中的鳥兒一樣,被困住了,就像那些傳說中失蹤的年輕人那樣。


    一直到最後,我們幾乎是跑回別墅的,剛剛回到那奢華的房子的時候,天上的雨傾瀉而下,止都止不住,大雨滂沱狂風怒嘯,別墅外麵的山石草木好像隨時都會被風雨暴虐之力摧毀,而我們隻能托庇於這窮奢之宅。


    我有些慶幸胖子剛才的果斷,這麽大的雨我們絕對走不了多遠,到時候說不準還是得回來,我們兩沒有換洗衣服,到時候就隻有穿著睡袍了,難道到時候我們還能跑的掉?說不準隻能在這裏住一晚。


    我和胖子坐下來打開電視,卻發覺沒有連接信號,這也難怪,近一年的時間裏這房子的主人自然是不可能去交電視費的。


    我們兩人就這麽幹坐著,連撲克都沒帶一副,最後胖子耐不住寂寞道:“老朱,這房子我們還沒有徹底的參觀過對吧?你說這房子外麵的鐵門沒開過,但是裏麵又像是有人居住,意思就是這房子裏麵和外麵有通道連接對吧?那我們來好好的參觀參觀吧,說不準還能找到昨晚是啥玩意把你嚇成這樣。


    “胖哥,你能不要開玩笑嗎?萬一我們遇上了什麽壞人咋辦?您能老老實實的坐坐不?”我被他的話嚇了一跳,趕緊阻止道。


    “老朱,你也太膽小了,我反正已經無聊透了,而且就算真有什麽持槍搶劫的大漢,我兩早就保不住小命了,人家怎麽知道你隻是來這裏抓鬼而不是來當線人的?就是四處轉轉,你要不來就自己留在這。”胖子把東西一甩,興衝衝的朝著房子內部去了。


    我還是和剛才一樣,站在窗口看著外麵落雨,當然我一小廢柴是有不起蘇軾、李白那種偉大的詩人情操的,他們隨隨便便看著落雨都能興起“鬥酒詩百篇”而我隻是看著外麵的雨落,聽著雨水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的聲音。


    胖子剛離開,我覺得實在是擔心胖子的安危,加上自己有點恐懼一個人呆在這裏,還有就是對於這房子我也是有好奇心的,昨晚隻是在大廳裏逛了逛,上樓睡了個覺,根本沒有機會好好參觀一下這裏,所以最後我隻能一邊低歎著“好奇心害死貓”一邊跟著胖子去探秘去了。


    這房子並不小,我們昨晚睡的其實是客房,而真正的主臥在一樓,但是那裏其實並不方便,而且畢竟那裏是主人的地方,這也是我們之前就商量好的規矩,盡量不要給屋子的原主人帶來太多的麻煩,反正我們隻是來賺錢的,到時候人家還要打掃,多麻煩?


    胖子第一個就朝著那主臥而去,我跟著他的腳步走到主臥裏,主臥裏的那張床是圓形的,很自然的擺在中間,紫色的紗帳垂落下來,還有一個很大的粉紅色衣櫃立在房間的一腳,這個房間家具實在不多,甚至比不上我們昨晚睡的地方。


    仔細的看了一圈之後還是趕緊很奇怪,這好像一個女子的閨房一樣,最重要的事這裏麵太新了,根本不像無人居住的樣子,我實在無法理解一年多的時間,這房間中的東西為何會這麽幹淨。


    和胖子小心的在房間裏晃了晃,還是沒有發現什麽新東西,胖子逛了一圈覺得沒啥看頭直接帶頭離開了,隻不過沒有回客廳坐著,他帶著我直奔三樓去了,胖子說這裏的主人告訴他,三樓是藏書室,我當時還說這裏麵又不住人,放那麽多書幹嘛,還暗自鄙視了一把,這種資產階級的奢侈行為。


    我們到三樓的時候,我還是被震驚了,這個三樓沒有其他的任何東西和房間,就是一整間的藏書館,這裏麵盡然有序的放著書架,書架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摞摞的書籍,即使是這上麵的書籍也都沒有太多的灰塵,看起來每一本都很新。


    我和胖子在這些書堆中一點點的看,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我們兩人轉了一圈之後本來以為這上麵也就這樣了,若影若現的有異常,但是都不是很直觀,我覺得我們在這裏實在是找不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還是老老實實回客廳坐著吧。


    正在我都放棄了的時候,胖子忽然驚呼:“朱塵,快來。”


    胖子很少喊我全名,但是每次一喊我心裏就暗暗叫糟,一定是出了什麽事胖子才會這樣叫,我一邊說著:“來了,來了。”一邊往胖子那邊跑過去。


    胖子麵色嚴肅的拿著一份報紙,然後遞給我道:“老朱,我現在相信你的話了,這房子真的一直都有人住。”


    我還好奇是什麽讓胖子突然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把他手裏的東西接過來一看,恍然大悟,這是一份日報而發行的日期也就是五天前,也就是說至少五天前還有人到這裏來看過報紙,或者帶來了報紙,這種證據簡直就是定局,這房子真的有不少的問題。


    不過這報紙更加加深了這裏有人居住的可能,畢竟鬼怎麽會看報讀書呢?這裏的書籍和被褥好像又在說明居住在這裏的人本身也很是不凡。


    窗外大雨傾瀉,一扇窗戶隔絕出兩個世界,詭異的消失案,神秘的住客,莫測的謎團和鬼影,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什麽漩渦,爬都爬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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