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窮薪上車後沒有急著開車,而是甩給我一塊表道,我拿來一看,那是一隻製作很精密的卡地亞鑽表,瑞士的機械表舉世聞名,以精細和注重細節聞名,很多人都不知道製表不是出自瑞士,而是出自法國,卡地亞是法國自己的品牌,以珠寶著稱,但是最為人熟知的反倒是腕表。


    卡地亞的鑽表,我以前隻聞其名,不見其形,其價格從幾萬到幾十萬不等,墨窮薪遞給我的這塊鑲鑽的機械表我隻認得一個品牌,我看了看表背麵,上麵有鐳射的一個墨字,很有書法意味在裏麵,想來是特製的。


    這時墨窮薪自己摸了塊表戴上,看起來遠不如這一塊精致,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然後問道:“墨師兄,你幹嘛?你把你的手表給我幹嘛?”


    “今天我隻是跟班,你手上的是我的,我這塊是我臨時買的,價格不一樣,今晚用得上。”墨窮薪很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然後就要發動汽車。


    一時間我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我拉上安全帶,也沒有把表戴上,還是遞回給墨窮薪道:“墨師兄,你不用這樣的,我自己就是一個窮*絲,不理解上層社會的社交,也不懂什麽品味之類的,表對於我來說隻是一個看時間的工具,能去紅旗連鎖買塊十幾塊錢的電子表我都心滿意足了,至於幾十萬的鑽表,我看起來更費勁,這衣服也是,地攤上三十塊一件的我也足夠了,幾萬乃至幾十萬的名牌西裝我根本用不上,最重要的是,墨師兄,我即使擁有著這些東西,裏麵的靈魂還是那樣,包不住的廢。”


    “其實在你心裏手工定製和地攤貨是有區別的,所以你才會區分的這麽清楚,你應該自信一點的。”墨窮薪很平靜的回答我。


    “沒法不分別啊,我說的不分別是作用上的,但是價值畢竟不同啊,這身衣服我穿在身上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弄髒了把我自己賣了都賠不起啊老大,我家裏是棚戶區裏租的房子,一個月租金四百五,已經維持艱難了,這塊表加上這套衣服,我可以在那買一套房子了,這能一樣嗎?”我實在有些無語,墨窮薪真是少爺當久了,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


    墨窮薪不說話了,一路上就這樣安靜的過去了,那塊手表墨窮薪沒有收回去,我也隻得帶上,我之前和墨窮薪說那麽多,也不是為了顯示我多有尊嚴,我這個人還是比較牆頭草的,沒那麽多大道理,而且墨師兄待我也很和氣,沒有一點那種鄙視的感覺,我之所以說那麽多其實連我自己也不理解是為什麽,或許隻是為了證明我自己並不自卑吧。


    我和墨窮薪一直到易飛的別墅那裏,外麵有侍者出來幫著開門,這些侍者穿著筆挺的衣服,手上戴著雪白的手套,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一舉一動之中都可以看得出其職業素養,我媽就是給有錢人當保姆,而且還隻能是一般家庭,那些真正富貴的家庭還看不起我媽那種沒有正規訓練的。


    易飛的宴會是在自己的房子裏開的,這裏建在郊區,地方有些偏僻,但是占地麵積一點都不小,我見過的豪宅也不少了但少有見過這麽大的,不過我之前見的都不是給自己住的,像校長那種又是修道的,而墨窮薪給我介紹的墨家買了幾個小島在上麵住,我想都想象不出來那是怎樣一種情形,至於五大家族的外空間,我也就當神話故事看了。


    我們交了請柬才被允許進房子,易飛還是那張有點呆的臉站在大廳的一角招待客人,這個大廳光麵積已經可以和一般酒店的大廳相比了,要是論奢華和裝飾,一般酒店可能還比不上這裏。


    我看了看墨窮薪,他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站在我背後,一心要表現出一種忠實保鏢的模樣,但是很可惜,果然如我所料的,那種氣質是裝不出來的,很多客人看到我都隻是禮貌性的打個招呼,對墨窮薪卻要上前問候兩句,而且他們並不認得墨窮薪。


    墨窮薪確不搭理他們,隻是禮貌的回兩句,然後才站到我身邊來,可能是墨窮薪的表現太照顧我了,那些人才開始注意起我來,然後才上來和我寒暄,有的問我做什麽生意的,有些問我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之類的,我隻能糊弄的說我爸是開廠子的,住在成都,以前正好認識了易飛。


    其實他們的問題我總是很尷尬,他們會說些高爾夫,雪茄或者香檳之類的話題,總之都跟我不是一個圈子的,還好墨窮薪把我拽開了,把我拉到角落裏低聲對我道:“他們在這種宴會上拉攏人脈,所以要展示自己的品味,他們大多人隻懂得一個品牌和這個品牌值多少錢,如果你真的了解那些東西,你會發現他們其實都是門外漢。”


    墨窮薪顯然是知道剛才的一切,現在對我說這話,也有安慰的意味,我隻能回應道:“墨師兄,你就別打擊我了,對於我來說那些玩意連名字都大多沒聽過,更不要說了解了我就說這一群人裏麵那個打醬油的。”


    正當我和墨窮薪躲在角落的時候,終於被易飛發現了我們兩,他很高興的朝我走過來,給我了一個擁抱,然後很開心的道:“朱大師,真是謝謝你了,你能來真是給我一個天大的麵子,而且您來了我就放心了,我真怕宴會上出什麽事。”


    易飛確實有點呆,為人倒也是個老好人,很和氣,當時我也挺喜歡和他打交道的,就是現在有點不舒服,這裏的那些商人一個個都是精明透頂的,易飛作為主人家,和我一個毛頭小子這麽親近,那別的人肯定會對我的身份好奇,本來我就已經足夠引人注目了,現在更慘,我覺得那些目光都像餓狼一樣,隨時想要衝上來把我生吞活剝,榨幹最後一點價值。


    幸好易飛把我帶到了臥室裏,這裏並沒有開放,易飛把我帶進去後,滿臉愁容很是緊張的問道:“朱大師,你看這裏有沒有什麽髒東西?我今晚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一樣,今晚全靠您了。”


    我沒有開眼,根本沒法回答他,但我真心覺得易飛是疑神疑鬼了,哪有那麽多鬼神幹擾?而且為了這衣服的完美,那些法器之類的都被放在車上了,隻有幾張黃符和那隻玉筆被我帶在了身上,方便隨時使用,而且好攜帶。


    我敢說墨窮薪帶在身上的也不多,不過對於他來說手決、咒語都有莫大威力,而我顯然做不到他那麽厲害,隻能靠裝備了。


    還好墨窮薪這時候及時接話道:“易老板,這裏確實有東西,您繼續去招呼客人,剩下的我們會處理,不過我們想要有個安靜點的地方,您看就這裏暫時給我們用行嗎?”


    易飛聽了墨窮薪的話,憂心忡忡的點頭道謝後離去,而我則歎服墨窮薪忽悠人的本事真高,那一臉的嚴肅,任誰看了都會相信,我拍拍墨窮薪的肩膀挪耶道:“墨師兄,你真是厲害,忽悠人都這麽正派,不去演電影真是對不起你的天賦。”


    “我沒有騙他,這裏的邪氣卻是很重。”墨窮薪皺了皺眉,有些不快的看著我。


    我才知道這回玩大了,沒想到這回撞上真家夥了,趕緊道:“墨師兄,我錯怪你了,別跟我一般計較,那個還是快點說說該怎麽辦吧,這裏的家夥厲不厲害?你有沒有把握?實在不行我們通知校長吧。”


    墨窮薪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清楚,就現在來看,應該不是什麽很凶狠的東西,我先幫你開眼再說吧。”


    說完掏出一張黃符,打個決,拍到我的額頭上誦咒道:“天清地明,陰濁陽清,五六陰尊,出幽入冥,永鎮中位,護之仙成,腳踏七星,靈光永在,燈在魂在,燈滅魂消,無畏無懼,隨我號令,乾坤正氣,雜縛流行,金石為開,精誠所之,急急如律令。”


    刹那間我的眼前一片開明,最奇妙的是我好像不止看到氣的流動,好像還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些什麽,但是不很明顯,或者說我還抓不到是什麽感覺,不敢多想,眼前確實有絲絲邪氣,不規則的混雜在房中,但是卻沒有幹擾正常氣的運轉,隻是夾雜在其中,也難怪墨窮薪說這裏的情況很不好說了。


    “看到了什麽?”我正在打量四周的時候,墨窮薪忽然問我。


    我想起來他看不到氣,同樣的開眼他隻能看到鬼神的存在,我對他道:“沒有看到別的什麽,隻有很微小的邪氣夾雜在裏麵。”


    墨窮薪點了點頭,遞給我一個小瓶子道:“這些東西應該帶在身上,有用。”


    我一看那不正是我製作的符水嗎?製作的時候看不出來,現在卻能看得出裏麵散發出絲絲金光,周圍的邪氣都被迫開,我再拿出我的那隻玉杆毛筆,那上麵隱隱有條金龍在盤旋,更是有一股正氣在上麵縈繞不散,剛一拿出來,這件房中微弱的邪氣刹那間都被驅散得一幹二淨。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劉易送,啊不,賣的法寶,沒想到果真效果不俗,之前易楓的幻術裏麵,這些法寶應該也出了不少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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