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人群的聚集,紅衣女修的神色卻越來越凝重,靜靜看熱鬧還好,就怕那些藏有壞心思的,做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但怕什麽來什麽,人群中擠出一個中年人,故意大聲笑道:“這修仙學校就是了不起,什麽稀奇的事都有。難道這裏是什麽寶地,連隻鳥都能得道?”


    這話裏明顯帶著些挑撥的意思,不少人也被他說動了心思。


    但這裏畢竟在天橋下,幾乎是宿羨修仙大學的保護地界,有人壓下蠢蠢欲動的心思,讓中年男人當這個出頭鳥。


    紅衣女修沉著臉喝道:“滾開!”


    “喲,這麽霸道?這地方你買下來了?”男人拔高音量喊道。


    他顯然是故意而為,目的是擾亂二人一鳥的悟道。


    紅衣女修麵沉如水,她現在停止護法,絕對可以給這個惡心東西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但那悟道的三個肯定會被驚醒。


    中年男人看出紅衣女修的為難,惡劣笑了一下,抬腳繼續向前:“讓我也感受一下,沒準還能突破一大境界。”


    也在這時,人群中忽然射出一片銀白色的亮光,中年男人在修界也不是白混的,很有些警覺性,立刻甩開大袖,將這些銀白色的亮光借力打入地麵。


    地麵上霎時紮入了數十根細如牛毛的銀針!


    “誰?給我滾出來!”


    回應中年男人的是又一片銀針,這次對方當著他的麵抬起了手,腕上機關發動,銀針就直接照著中年男人的臉而來。


    中年男人大怒,翻手打出一道印,血紅色的巴掌直接朝青年扇過去。


    速度太快,青年沒辦法避開,但是他頭上的簪子亮起碧綠光芒,擋下血掌印,隻不過支撐兩秒後也倏然破碎。


    這時人群已經散開,為兩個動手的修者清出一片空地。


    中年男人目光陰冷:“原來是個小器修,我看你身上那些破爛能攔我多久!”


    “他攔不住你,還有我們!”


    人群裏又走出兩道身影,一個抱著古琴,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撥動,樂音流淌間如一張大網,將中年男人攏住。


    中年男人快速朝著四周拍下幾掌,血紅色的掌印將大網撐開,而這時另一個人則繞著中年男人運布如飛,腳下勾出一片銀色的靈痕,他掐訣念一聲“啟”,銀色的大陣立刻在中年男人腳下亮起。


    瞬間,中年男人就覺得自己腳下的土地變得粘稠厚重,他仿佛落入一片泥淖中,一股力量不停地將他向下拖拽。


    中年男人恨極了,這些小崽子們真有幾分難纏的本事。


    他抬腳狠狠跺了一下地麵,氣勢全開,腳下的大陣閃爍幾下,立刻土崩瓦解,中年男人一躍而起,音修織成的音網也就此破碎,他更是趁脫困的這個機會,一舉躍到了器修學生的身前:“小崽子,剛才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


    他突然出手擊碎了器修學生的護體法寶,然後又一掌拍在對方的肩頭。


    器修學生慘叫一聲飛了出去,那方向正是喻星他們所在的算命攤子。


    無恥!


    紅衣女修已經知道對方的目的,不得已暫停護法,先接住飛來的學生。


    在她撤走法力的瞬間,周圍的喧囂衝向正悟道的兩人一鳥中。


    老許蹙起眉,沒有醒來,但是喻星卻陡然睜開了雙眼,她眼中有金色一閃而過,忽然抬起了手,手指觸向虛空的瞬間,靈氣湧動,一道靈符迅速凝成,在所有人還沒看清楚靈符的樣貌時,靈符又被她推出,那方向正是中年男人的位置。


    中年男人見喻星被驚醒,正得意,冷不防一道靈符朝自己撲來,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意識到該躲的時候,靈符已經擊在他的胸口處。


    仿若千重山壓下,他周身流動的靈氣刹那被阻斷,緊接著靈氣反噬,他“哇”地噴出一口血來。


    靈氣逆行,不立刻治療會出了大事,中年男人再不敢想其他,忍著筋脈裏的痛意盤坐調息。


    可這個時候他不想幹什麽,某隻鳥卻沒什麽好脾氣。


    黑鳥也在此時睜開了一對烏沉沉的眼睛,它提升力量的時候,外麵就有人叨叨叨個沒完,它銳利的目光一掃,正好瞧見罪魁禍首,張口吐出一道風刃。


    往常這家夥在學校裏都是收著力道,現在這一擊沒留任何情麵。


    中年男人正梳理經脈,靈覺忽然示警,他強撐著身體拍出一掌。


    然而血色的掌印在瞬間就被風刃撕碎,風刃氣勢不減,精準擊向胸口。


    一傷未愈,又添新傷。一人一鳥打得都是同一個位置,這次中年男人慘叫著飛出,嘴裏的鮮血灑出的像是血雨,他摔在地上,濺起大片的煙塵。


    周圍有有眼利的人看出中年男人周身靈氣四散,驚聲道:“他的靈脈廢了!”


    其他人也紛紛倒吸一口氣,靈脈被廢,就是斷了一個人的修行路,除非真有仙人在世,否則現在的修道界再高明的醫修都沒辦法接上斷掉的靈脈。


    “這、這下手也太狠了吧。”


    有人小聲嘀咕。


    更有人用看殺星的眼神看著喻星和她肩上的黑鳥。


    喻星沒理會那些人,黑鳥卻是霸道的性子,烏溜溜十分有壓迫力的目光朝人群中掃去,很快那聲音就消失了。


    紅衣女修嗤笑一聲:“怎麽剛才你們就沒人主張正義,現在跑來打抱不平了,難道這正義還分時間,分人?”


    被她這陰陽怪氣的一說,臉皮薄的人麵上都有些不自然,但也有人不願意被紅衣女修用話拿住:“他要壞人悟道是他心思不正,但你們一出手就斷人修行路卻太陰狠了?”


    “壞人悟道就不陰狠了?萬一原本要成仙的資質被他這一耽誤生了心魔怎麽辦?你負責嗎?”


    “你這簡直是歪理!”


    “道友,不管什麽理都是我們宿羨修仙大學自己的事情。”這時,天上傳來一道男聲,緊跟著一道身影腳踩飛劍落到眾人的麵前。


    徐啟鴻招手,飛劍落入他的手中,他拿著劍指向中年男人:“這人和我們宿羨修仙大學有仇,他的弟弟曾經是我們學校的一名學生,但因為觸犯校規被校長開除學籍趕出了學校,這人一直記恨著呢。”


    中年男人踉蹌著站起來:“我弟弟隻犯了一個小錯誤,你們就對他趕盡殺絕。諸位道友,我弟弟也是被他們廢了靈脈,他現在連個凡人都不如,可見這心黑手狠是這個學校的傳統!”


    這家夥說到悲憤處涕淚橫流,狠狠拉了一波同情分。


    徐啟鴻看中年男人表演,氣笑了:“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行,我現在就說說你弟弟的錯誤,他身為修者,仗著自己的修行偷看女修的寢室。我們校長說了,這種小欲都沒辦法控製的人絕對不能成為學校裏的學生,他不會給修界培養一個采花賊!”


    這話說完,不少女修立刻滿眼厭惡地看向中年男人,甚至一些男修臉上都露出鄙夷的神色。


    已經是踏入修行的人,竟然還能做出這種猥瑣的事情,簡直是修道中的敗類。


    喻星也是恍然:“原來這就是學校裏的反麵教材。”


    去寢室的時候,趙殊合學長還和她講過。


    中年男人氣憤不已:“就這件小事,你們趕他出去就行了,為什麽非要把他逼上絕路!”


    徐啟鴻翻了一個白眼:“我們學校的校規就是這樣,不服憋著,或者你去找校長,讓他改規矩。”他又轉頭和人群說:“其他道友也是這樣,看不過眼的歡迎到學校和校長切磋。我們校長是個講道理的人,隻要你們能說服他,他很擅長聽取別人的意見。”


    眾人:“……”


    能把各宗門精英弟子搶去當老師的人,你說他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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