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


    “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禦街前……”


    ……


    “我考狀元不為把名顯,我考狀元不為做高官。”


    “為那多情的李公子,夫妻恩愛兒好月兒圓哪……”


    今年最新款的電子音響外放著新編的舊曲,廣場上的大姐大媽們伴著舒緩的節奏打著拍子跳著舞,路燈下光影交疊,地麵上人影綽綽。


    夏語冰手裏捏著一朵七零八落的繡球,垂眸看著廣場上彼此交錯的人影,不知道在想什麽。


    寧哲坐在她旁邊拉開旅行包的拉鏈,簡單檢查了一番裏麵的裝備。


    一架折疊狀態的輕型無人機,以及配套的控製設備和可更換電池,但沒有標注生產廠家。


    兩支使用標準步槍彈的大口徑手槍,以及相應的備彈,同樣看不出具體出自什麽廠家,估計是從多個不同渠道采購的非標零件組裝出來的。


    3個可以裝載到無人機上的攝像頭,看品牌是專做攝影器材的百攵集團的產品,貨是正經貨,但寧哲印象裏沒有見過這個型號的百攵。


    “這個是試做的樣品啦,效果比市麵上的產品稍微好些,但製造成本卻高了差不多一半,所以沒有投入量產。”夏語冰見他疑惑,於是開口解釋。


    “試做的樣品?這種東西你們是怎麽拿到的。”寧哲來了興致。


    夏語冰小臉一垮,有些不樂意地說道:“我爸爸是百攵的聯合創始人,就是那個姓薑的,薑夜寒。”


    “原來如此。”寧哲點頭表示了解。


    百攵是目前國內首屈一指的攝影設備供應商——這裏的攝影設備並不單指攝影愛好者手上的專業器材。大到地方采購的城市天眼,小到普通人使用的智能手機上的小型攝像頭,都在百攵的業務範圍內。


    比起安穩守成的張養序,夏語冰的父親、創立了百攵集團的薑夜寒是個非常激進的人。


    當初還是個窮學生的時候,他就敢編造虛假信息向金融機構騙貸,把騙來的錢押寶進互聯網行業。


    不過與那些一股腦紮進古早互聯網大戰裏廝殺的投機者不同,薑夜寒看出未來的大趨勢一定是網絡流媒體對傳統紙媒的單方麵傾軋。


    不遠的曾經,攝像機還是記者的標誌,普通人提到拍照片首先想到的便是照相館。


    不久的將來,普及的網絡和廉價的流量將會把‘隨手拍張照’的需求從媒體從業者下放給數以億計的普通人。


    薑夜寒意識到了這一點,果斷下場,下場即梭哈。


    先是剽竊國外專利,壓低產品成本。後是惡性競爭,用包括但不限於造謠汙蔑和舉報漏稅等下作手段打壓同行。


    開始盈利以後,薑夜寒火速抵押資產,籌集資金,向當時仍然遙遙領先的外國公司購買先進技術,然後拿著國外公司的專利授權反過來把同行告上法庭控訴他們侵權,給已經敗退的競爭者又補上一刀。


    積攢了足夠的技術積累和人才儲備後,薑夜寒又帶領著百攵集團一轉自研,用‘支持國產’和‘用神州的眼睛,看神州的月亮’等概念大打感情牌,將後知後覺開始進口國外技術的同行全部打為牧羊犬,動用網軍進行信息轟炸,令他們的產品變為千夫所指,好像買了那些牌子就不是九州人……


    一刀之後又是一刀,刀刀見血,刀刀致命。時至今日,幾乎所有國產智能手機的發布會都會將自家產品搭載了百攵的攝像頭作為重磅賣點,百攵集團也已經成為了城市天眼的指定供應商,由他們生產的專業級攝影設備也得到了攝影發燒友的認可。薑夜寒的傳奇地位再無人能撼動。


    眼光毒辣,手段偏激,孤注一擲,獨斷專行。很邪的一個人。這就是寧哲對薑夜寒的評價。


    然後他就被夏語冰的外公看中了,因為薑夜寒當初騙貸的那家金融機構就是夏家人開的,事情敗露後他光速滑跪然後就嫁給了夏語冰她媽。不然的話他的傳奇創業路剛走到‘打壓同行’這個階段時,估計就要開始遭遇人身安全方麵的威脅了。


    個人的努力很重要,背後有個分量足夠的靠山也很重要,甚至更重要。


    “嗯……這是什麽?”


    將百攵的樣品攝像頭和輕型折疊弩按順序擺放回旅行包中,寧哲摸索一番,在包內的夾層裏又發現了一件東西,一件,並不存在於他列給夏嬋的清單裏的東西。


    贈品嗎?


    寧哲將那件東西抽出背包,暴露在燈光下,是一本革封的筆記本,封麵的皮夾上夾著一支黑色的碳素筆。


    “包裏怎麽會有一本筆記本?”寧哲側首看向夏語冰:“你的?”


    夏語冰搖了搖頭:“這是姨媽讓我帶給你的。”


    說著,她從自己的小皮包裏也抽出了一本一模一樣的筆記本,和寧哲手上的一般無二,隻不過她的這本夾在封麵上的筆是藍色墨水,寧哲的則是黑色墨水。


    “這東西……”寧哲眉頭微皺,借著路燈的光芒,他已經發覺了一些不對勁。


    兩人手上的筆記本都是真皮革封,而不是廉價的人造革。


    人造革是現代工業品,其特點便是廉價和量大,無論抻多少米都是一樣的紋路,不斷循環重複。而生物皮革卻並非如此,世上沒有兩頭一樣的牛,也沒有兩張一模一樣的牛皮。


    即使是由同一家公司出產的同一型號的同一批次皮製品,其‘相同’也隻不過是製造工藝上的形製相同,隻要放下心思仔細觀察的話,仍能看出一些皮膚紋理上的細微差別,不會說完全一模一樣。


    但自己和夏語冰手上的兩本筆記本真的就是一模一樣,字麵意思上的一模一樣。


    皮膚的紋路、顏色的漸變、書脊上的折痕……即使觀察細致如寧哲,也找不出這兩本筆記本的哪怕一絲差別,恐怖的一致性簡直就像是複製粘貼。


    “那個,寧哲,伱把封麵翻開,翻到第一頁。”夏語冰說著,翻開自己手上的筆記本,抽出了封麵上的藍墨水筆:“姨媽說這個東西肯定對你有用,這樣做了之後,你就知道這東西怎麽用了。”


    寧哲點了點頭,掰開紐扣,將自己手上的筆記本翻到第一頁。


    與此同時,夏語冰握著藍墨水筆,在筆記本的第一頁的第一行上寫下了幾個靈動的字跡:


    【你好哇】


    寧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膝蓋,隻見放在上麵的筆記本的第一頁第一行,相同的位置上,一筆一畫地出現了三個藍色的漢字:


    【你好哇?】


    夏語冰又在後麵加了一個問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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