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雲瀾的話同時吸引幸淡和切莉的注意。


    辦不到?


    切莉掃了一眼卞雲瀾看過的地方,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之處,所以她是怎麽斷定這件事的?


    幾秒的功夫,切莉剛收回視線,瑪麗亞和查理斯就結伴走了過來。


    兩人帶著同款禮貌微笑,像經過精心排練般,連弧度都一模一樣。


    “幾位路上遇到什麽事了嗎?比以往的時間晚了一點。”


    “正好我們剛清點完所需物品,見你們還沒來正準備派人去請呢。”


    查理斯說著,取過瑪麗亞手中托盤上的小白花,一朵朵的遞給她們。


    “別在衣服上就好,你給那兩位送去。”查理斯掃了一眼剩下的兩朵花,對瑪麗亞道。


    等人把小白花別好,查理斯的笑容多了幾分,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眾人往裏走去。


    她們剛進來就發現這祭祀儀式的地方很大,明明選的地方是較為空曠的,可這裏的人實在太多了,也不知那些人到底什麽時候來的。


    人山人海的聚集在一起,幸淡想看清遠處的東西都困難。


    這些人統一穿著白色的鬥篷,倒是和幸淡與卞雲瀾曾在庸江城見過的有幾分相似之處。


    想起那時所經曆的事情,幸淡下意識警惕起來。


    這裏也會有那種祭司嗎?用骨頭製成的法杖?以人的性命為祭品......


    “小姐喜歡這樣款式的鬥篷嗎?結束之後我們可以送你們每人一件。”


    “這鬥篷還比較實用,遮風擋雨都可以。”查理斯笑著說,把這些人帶到一處滿是石柱的位置。


    外麵就是人山人海的白鬥篷,顯然,她們被包圍了。


    幸淡的腳步逐漸慢下來,望著形狀奇怪的石柱,輕皺著眉。


    有的石柱已經斷裂傾斜,還有的正搖搖欲墜,隻靠幸運之神的勉強光顧維持著。


    切莉順著幸淡的目光掃了幾眼,一言難盡的看著搖搖欲墜的石柱下放置的一排凳子。


    不多不少,剛好四個,除了她們三個之外,剩下的那個是給誰的?


    西蒙?還是卡慕?


    “有什麽問題嗎?”查理斯看出幾人的遲疑。


    幸淡和切莉回視,一個帶著震驚,一個冷靜中透著深意。


    切莉:“有點,我們是來這裏求生的,不是來尋死的,你們這安排,是怕上麵的石柱倒了我們這幾個人裏能有幸存者嗎?”


    查理斯極為鄭重地回答,“啊,你們擔心這個?放心,這些石柱已經有上百年的曆史了,從未出現過倒塌掉落的事情。”


    “至少,祭祀儀式上是絕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我們一定會確保“神”的信徒的安全。”


    卞雲瀾沒有說話,看向他們位置上方的石柱。


    若是真的倒塌,可沒人來的及救援。


    這高度,可以直接吃席了。


    “我們可以自己安排位置嗎?放心,不會超過十米的,一定整齊規整,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卞雲瀾說著,沒等查理斯說話,給幸淡一個眼神,率先去挪椅子。


    切莉也沒傻站著,看了一下她們的安排,把處於安全位置的空椅子和自己的對調。


    卞雲瀾和幸淡把椅子挪到切莉和空椅子的後麵,避開石柱的陰影。


    目睹這一切剛想製止的查理斯:......


    剛剛過來的西蒙:?


    “你來了,查理斯好像不喜歡別人調整位置,懂事一點,坐吧。”切莉指著身側的空椅子。


    卞雲瀾和幸淡默默坐在位置上,等待儀式正式開始。


    西蒙:?


    他僵在原地,錯愕地回頭看向查理斯,不是說會給自己安排一個最好的位置嗎?


    這......最不安全的位置就是他們的安排?


    萬一出事就必死的位置?


    查理斯麵無表情:“好了,儀式即將開始,請各位做好不要肆意移動。”


    上了年紀的管家隻留下這句話沒有絲毫猶豫的抬腿就走,生怕會有人挽留。


    西蒙怔愣地站在原地,坐也不是,不坐更不是。


    他磨牙憤恨地盯著選好位置的三個女人,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們是故意的吧?切莉......”


    西蒙的狠話還沒放完,就看到切莉身側閃爍的銀光,音量低了下去。


    “艸!”


    眼看著祭祀儀式馬上要開始,各個位置的人都已準備就緒,這麽一看,站在一旁的西蒙就顯得鶴立雞群了。


    一個白色鬥篷,上麵別著一朵黑花的人腳步匆匆地走來。


    “怎麽回事,都準備好了還不坐下?”


    聽著聲音有點耳熟,幸淡貓著腰看了一眼。


    切莉一隻手搭在椅子上,笑著道:“喲,難怪你們來得這麽早,原來是舊相識。”


    “真不愧是兩麵狗,在哪裏都能左右逢源。”


    白鬥篷下的卡慕側頭,意味不明的哼笑一聲。


    這位置確實是他和瑪麗亞提前商量過的,他一看就知是哪裏出了問題,可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


    “你先坐,有我在還能讓你出事嗎?”卡慕扭頭壓低聲音對西蒙命令道。


    看出西蒙心有不滿,遠處瑪莉亞和查理斯灼熱的視線燙的卡慕根本不敢回頭。


    不能出現差錯,尤其是這種時候。


    卡慕態度強硬的把手落在西蒙肩膀上,用力把人壓倒空椅子上坐下:“別忘了你先前答應過的。”


    “做狗最重要就是聽話,你要學不會......死人是最聽話的。”


    此話一出,西蒙不再反抗,安靜地縮在椅子上。


    卡慕拍拍西蒙的肩膀,重新整了一下他的衣服,撫平西蒙衣服上的褶皺:“我不會害你。”


    離開前,他掃了一眼其餘三人,大步離開隱沒在人群中。


    ·


    瑪麗亞和查理斯身後各跟著一隊人馬,每人手中拿著托盤,上麵都蒙著一層白布。


    兩人走向祭壇正中央。


    一座巨大的石頭坐落在那裏,被長長的黑布覆蓋,無法看清裏麵是什麽。


    瑪麗亞和查理斯分別站在石頭的兩側,他們身後的隊伍也各自找位置站好。


    他們沒有言語,也沒有手勢,一切像早已安排好的那樣。


    等大部隊站定,原本圍在外圍的白鬥篷們動了。


    他們聚集在一起,將巨大的石頭和查理斯瑪麗亞的隊伍們圍在中央,跳起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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