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冉重重地摔在院子裏泛白的青石上,瞬間感覺一股鑽心的疼痛蔓延開來,她一時無法動彈,暗叫不好,恐怕背脊已粉碎性骨折了。


    守在院內的芸兒被這一幕嚇傻了,雙腿直打顫。


    “小姐,小姐,您還好嗎?”雙腿打顫得厲害,芸兒隻能爬向主子。


    “芸兒,你別動我,讓我緩緩。”


    沈伊冉終於吐出了口氣,同時在心裏咒罵任景之不得好死,今天受的傷若有機會定了百倍的討回來。


    躺了約半盞茶時間,沈伊冉嚐試著稍稍挪動身體,發現竟然還能動。


    “芸兒,扶我到側院。”


    “是,小姐。”


    得令的芸兒小心的扶起主子,主仆兩人慢慢的朝側院走去。


    畫溪苑位於丞相府的東麵,沈伊冉借著微弱的燈光觀察院內,圍牆有兩米之高,在黑夜的籠罩下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突然夜空中劃過一道閃電,接著便有豆大的雨點打落下來,一股秋風卷襲而來,老槐樹不堪重任地發出粗獷的沙沙聲。


    “小姐。”芸兒扶著主子的手緊了緊。


    “別怕!”沈伊冉拍著小丫頭的手安撫著。


    她是淡定的,這樣的場景,前世見多了,他們經常在這樣的夜晚執行任務。


    隻是,此時此景,聯想到前幾個衝喜世子妃的死,本就疼痛的背脊有絲絲涼意。


    剛到側院,門窗被大風吹得劈啪作響,她們還沒來得及打開門,門就被狂風吱呀一聲吹開了。


    “小.....小姐,我怕......”。


    “別怕,來,我們把蠟燭點上。”


    沈伊冉憑借著閃電的光亮,在門邊的桌子上摸到了火折子,她把火折子遞給了芸兒,芸兒顫巍巍地接過火折子,輕輕地吹了口氣,便把蠟燭點著了。


    隨著“啪——啪”的兩聲巨響,屋外的狂風暴雨來得更猛烈了。


    “芸兒,快去把門窗關好。”沈伊冉盡可能的用身體擋住肆意亂竄的狂風,以護胸前的蠟燭不被吹熄滅。


    門窗關好後,主仆緊張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此時,沈伊冉發覺背脊沒那麽痛了,倒是她的臂部,火辣辣的疼。


    哦,想起來了,是被任景之那瘋子擊飛出來時,她稍稍扭了下身體,墜地後臂部著重受力,要不她的腰定要廢了。


    他大爺的,要不是原主這副身子太弱,就瘋世子的那一掌,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沈伊冉打量著房間,除了床榻,就隻有一張破桌子和幾張凳子了,此時桌上的銅鏡正好映出了她的臉。


    鬼啊,她正準備叫出聲時,突然意識到那是自己的臉,準確地說是原主的臉。


    縱然她是醫生,見過無數的傷者,但原主的容顏,還是讓她有幾分心驚。


    臉上的毒瘤已變成醬紫色,在現代稱之為晚期癌症,是無藥可醫的。


    好在她家世代從醫,加之在部隊學的西醫,中西結合,解這毒倒是沒問題,就是需要些時間。


    折騰了一天,此時除了全身痛,也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當務之急是先處理傷口,沈伊冉用意念從空間喚出藥箱放到桌上,芸兒關好門窗看到桌上的藥箱很是吃驚。


    “小......小姐,這是哪弄來的?”


    “出嫁時我放包袱裏的。”


    瞬間芸兒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她家苦命的小姐啊,連出嫁都帶著藥箱,定是知道這門親事非良配,定是要多遭罪的。


    “芸兒,你快別哭,來,幫我上藥。”


    沈伊冉拿出所需的藥品和如何使用一一教會芸兒。


    芸兒把沈伊冉扶到床榻上爬著,在解開自家主子的衣裳時,看到背後的傷,頓時雙眸再次噙滿淚。


    “世子真是狠心,把小姐傷得如此重。”


    “沒事,這是皮外傷,你按我教的上藥,幾天就會好了。”


    “是,小姐!”


    芸兒小心翼翼的拿起棉簽開始清理傷口,過了約一盞茶的時間,傷口終於清理好了。


    沈伊冉趁芸兒不注意,把藥箱丟進了空間,這丫頭是好糊弄,如被有心之人看到,定會把她當作妖孽,到時她會死得更快。


    此時,肚子又開始咕嚕嚕的叫起來,就目前境況來看, 丞相府是不會給她們吃食了,沈伊冉意念一動,進了空間。


    醫務室靠窗的那排貨架上,堆滿了各種零食和速食食品,此時的她很慶幸自己是個吃貨,要不今夜定要變成餓死鬼了。


    本想拿兩盒自熱米飯,但怕芸兒多疑,最後拿了兩瓶八寶粥、一盒紅棗山藥八珍糕和兩瓶可樂。


    “芸兒,去桌上拿些吃食過來。”


    芸兒看到吃食,眼睛瞪得像杏仁一般。


    “小姐,這些吃食您從哪弄來的啊!”


    “本就在桌上的。”


    “可剛剛沒看到啊。”


    “你那會緊張,沒注意看。”


    沈伊冉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可芸兒卻真的傻傻的懷疑起自己了。


    芸兒拿起八寶粥,看著這新奇的吃食,搗鼓半天也才擰開了塑料蓋兒,再一看自家小姐,她都開吃了。


    “小姐,您是怎麽打開的啊!”她紅著臉問。


    沈伊冉這才想起,自己太餓光顧著吃,忘了芸兒是第一次接觸八寶粥。


    她拿過芸兒手中的八寶粥,食指扣住拉環一拉便打開了,還從塑料蓋上取下勺子一並遞給芸兒。


    芸兒看著這一番操作下,開始懷疑起自家小姐了,小姐自被接回府後,不愛說話,在府裏一個月和她說的話都沒今天一天的多。


    “這些東西真好吃。”芸兒也是個吃貨,在這些新奇的吃食前,早把對小姐的那點懷疑拋到了九霄雲外。


    主仆吃飽後,理智開始回籠,之前的恐慌又再次襲來,窗外仍是雷雨交加。


    芸兒是怕鬼,沈伊冉是怕人,因為人比鬼可怕得多。


    一天的折騰讓沈伊冉累癱了,她覺得再不休息,沒被任景之那瘋子打死,她就得先猝死了。


    她背後受傷,隻能一直爬著睡,還好床比較鬆軟,被褥是新的,還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這算是對她這衝喜世子妃的厚待了吧。


    “芸兒,別站著,過來一起睡。”


    “小姐,奴婢不敢,您睡,奴婢在旁邊守著您。”芸兒口上這樣說著,兩條腿卻如篩子般抖個不停。


    沈伊冉是現代人,沒有主仆觀念,看她那打顫的雙腿,怎忍心讓她站一晚上。


    “別囉嗦,快上來,我困得緊。”沈伊冉命令道。


    “是,小姐。”芸兒顫巍巍地上了床榻躺下。


    想到前五任世子妃的死,芸兒害怕的在被子裏縮成一卷,在主子的安撫下,好一會才淺淺的睡去。


    沈伊冉確定芸兒睡著後,閃身進了空間,雖然身上還是很痛,但想比之前,已好了太多,這還得感謝現代的西藥,消炎止痛那效果是真的好,要不就她這傷,現在怎能下得了床。


    她邊感歎邊往重症監護室走去,都過了幾個時辰了,有些不放心黑衣男子。


    從設備的監測來看,一切都正常,她也稍放下心來,為讓他早些恢複,給他掛了營養液和頭孢。


    做完這些後,本想在空間的大床上好好睡一覺,又擔心芸兒那丫頭醒來看不到她害怕,隻能又閃身出了空間,老實的爬著睡。


    一天經曆的事太多,沈伊冉本想好好整理下頭緒,以便明日作出應對,但原主的精力神已耗盡,眼皮重重地合上了。


    另一邊,在畫溪苑的主院,任景之被鐵鏈鎖著,每次毒發,他為不傷其無辜,都會在失控前把自己鎖住。


    剛才見沈伊冉時,正碰上他毒發,若不是一掌把她擊飛出去,他失控後定會殺了她。


    任景之看著外麵的電閃雷鳴,這簡直比盛夏的霹靂還要張狂。狂風打著呼哨肆虐著,似乎要把所有的罪惡掩埋洗淨。


    今夜,他的第六個衝喜世子妃會死嗎?他的那一掌會不會要了她的命,如果她死了,是他打死的還是被娘家人毒死的。他這是期待什麽呢,期望她沒死,這樣自己就有了生的希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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