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冉輕敲了一下芸兒的腦袋,嗔怪道:“就你這小腦袋瓜,成天愛胡思亂想,哪有什麽神奇法子,別瞎琢磨了。快,隨我一同去主院。”


    芸兒吐了吐舌頭,乖巧應道:“是,世子妃。”


    很快,主仆二人便來到了主院。


    主院裏,任父正一臉憂心地端坐在正位上。他眉頭緊蹙,雙手無意識地交疊在一起,不停地摩挲著,額頭上的皺紋仿佛又深了幾分。他的目光遊移不定,似乎正深陷於極為棘手的難題之中。


    沈伊冉款步走了進來,盈盈行禮道:“見過父親。”


    “無需多禮,坐吧!” 任父吩咐道。任父的眼神中透著深深的焦慮,聲音也顯得格外沉重,仿佛那話語中承載著千鈞的重擔。


    沈伊冉依言緩緩坐下,目光平靜如湖水,靜靜地看向任父。


    任父看著任景之夫妻,暗自思忖:之兒媳婦的確是貌若天仙,可一想到那日賞花宴上那些大臣和公子望向她時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心中不禁湧起些許擔憂。


    有時這傾國傾城的美貌也是禍端啊,倘若被那心術不正之人惦記上,隻怕會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他對夫妻二人在宮裏發生的事也是略有所聞的。於是出言提醒道:“太子表麵莊重,實則是個貪戀女色之徒,現如今,伊冉又以真容示人,太子必定會想方設法將其占為己有。為父料想他很快便會有所動作,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應對之策,以防萬一。”


    說這話時,任父臉上布滿了深深的憂慮,那愁容仿佛能擰出苦水來。


    一旁的任景之聽聞,雙手緊緊握拳,骨節泛白,冷冷說道:“兒臣定不會讓他得逞!”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心中怒火熊熊燃燒,滿是對太子的憤恨和對妻子的擔憂。


    對此,沈伊冉倒也不是很擔心,說道:“父親莫過憂心,太子雖貪戀女色,但他更惜命。最起碼近日來對兒媳不會構成威脅。”


    “父親,請放寬心,冉冉可以的。” 任景之有些自豪地說道。


    任父皺了皺眉頭,目光中仍帶著幾分疑慮,“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有個差池,咱們全家都要遭殃。”


    任景之看著任父安撫道:“父親,您莫要過於擔憂。冉冉的醫術您也是知曉的,她既然敢應下此事,就定有十足的把握。”


    沈伊冉微微頷首,神色堅定,“父親,太子的病症兒媳已仔細研究過,有信心將其治愈。”


    任父突然看向任景之,問道:“之兒,你現在身體如何了。”


    “回父親,孩兒身體裏的毒素已全然清除,不再有性命之憂了。”


    任父聽了,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臉上滿是欣喜之色,長舒一口氣說道:“如此甚好,這些日子可真是把為父擔心壞了。“


    任父的目光中盈滿了感激,朝著沈伊冉笑道:“伊冉啊,你真是咱們家的大功臣呐!之兒能有你這樣醫術精湛,又心地良善的媳婦,著實是他的福分啊!”


    任景之此時聽到父親的誇讚,心中除了對沈伊冉的感激,竟真升起與她一直過下去的想法,突然就後悔當初與她簽定的合作協議,思忖著,等能站起來後,一定要去把協議偷出來毀掉。


    任景之這樣想著,忙附和父親說道:“是啊,父親。冉冉不單醫術高超,為人更是聰慧果敢。在宮裏的賞花宴上,若不是冉冉,恐怕孩兒現已見不到父親了。“任景之的話語中飽含著深深的敬佩與感激。


    此話一出,三人都頓感後怕,是啊,如若稍有差池,不光是任景之與沈伊冉被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就連丞相府與沈府上上下下幾百人都會受到牽連。


    任父連連點頭,鄭重說道:“這樣的好兒媳,必須要好好疼惜。景之,你可得多照顧著伊冉,千萬莫要讓她受了半分委屈。”


    任景之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應聲道:“父親,孩兒明白。” 此時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會讓沈伊冉過上幸福的生活。


    沈伊冉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父親言重了,救死扶傷本就是醫者的本分,何況景之是我的夫君呢!”


    此刻,她的內心充盈著十足的溫暖,認定自己所付諸的一切皆為值得,暗自思忖道:“能夠穿越至一個充滿溫度的家庭之中,著實是一種幸福。


    然而,卻不知這般幸福能夠維係多長時間,內心總有一種患得患失之感。”


    任父看了看二人,說道:“為父便不打擾你們了,伊冉你在安排尋藥時,要注意安全。為父一會過去看下蘇姨娘。“


    經任父這一提,沈伊冉都快把蘇姨娘這號人物給忘了。她問道:“父親,蘇姨娘如今身子如何?”


    任父歎了口氣,愁容滿麵地說道:“蘇姨娘自從上次受了驚嚇,這身子就一直沒好利索。夜裏總是多夢盜汗,白日裏也是精神恍惚。找了好些大夫,都說是驚嚇過度留下的後遺症。”


    沈伊冉心中暗喜,這就是想要害她性命的反噬,但臉上卻裝出一副關切的模樣說道:“父親莫要太過憂心,想來蘇姨娘吉人自有天相,定會慢慢好起來的。”


    任父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說道:“但願如此,隻是這病情遲遲不見好轉,為父實在放心不下。”


    說完,他沉重地長籲一口氣,緩緩轉過身去,腳步遲緩地離開。往昔筆直挺拔的脊背,在這一刻微微彎曲了起來。那落寞的背影逐漸遠去,直至最終消失在了回廊的拐角之處。


    沈伊冉望著任父消失的背影,不知怎的,此刻她竟覺得任父的背影是這般的落寞與孤獨。這種落寞並非因蘇姨娘的病而起,倒像是心愛之人離去後的那種孤寂。


    她不禁朝任景之問道:“父親和母親的感情如何?”


    任景之握住輪椅的手猛地一緊,萬萬沒想到沈伊冉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母親在我 8 歲那年便離開了。” 任景之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我記得小時候,父親很寵母親。夏日的夜晚,我們一家三口會坐在院子裏,父親為母親輕搖著蒲扇驅趕蚊蟲,母親則笑著給我們講著有趣的故事。


    春日裏,父親會帶著我和母親去郊外踏青,母親在花叢中歡笑,父親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她。


    冬日裏,我們圍坐在火爐邊,父親會細心地為母親剝著栗子,母親會溫柔地為我織著毛衣。”


    說完,任景之說道:“那些時光,是我記憶中最溫暖的片段。”


    此刻,他眼眶微微泛紅,臉上卻浮現出一抹懷念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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