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古星,南疆域,一處大荒內。


    虛空顫抖,符文亂衝,一片刺目的光燃燒,一個渾身是血的青年從通道中飛出,撞在地上。


    轟!


    一聲巨響,天地動搖,這裏發生了大爆炸,各種霞光騰起,恐怖的能量餘波衝向四麵八方。


    周圍,山體坍塌,巨石滾落,草木折斷,原地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而地麵上,一道又一道大裂縫蔓延出去,通向遠方,看起來可怕無比,如同一顆巨大的隕石墜落而下。


    在坑底下,有一大片血跡,鍾恒躺在那裏,他身體扭曲,有些變形,骨骼折斷了大半。


    他陷入了昏迷,躺在血泊之中。


    幾天後,一老一幼上山,看到了一個重傷的男子。


    “阿公,這裏有個重傷的人,看樣子已經要死了。”一個長相可愛的女子,小跑上前,來到巨坑的邊緣。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背著籮筐,拿著鋤頭,眼睛有些泛白,看樣子已經瞎了。


    他走上前,眼眸閃過一絲朦朧的光暈,看著躺在血泊中的鍾恒,歎息道:“此人傷勢嚴重無比,體內髒腑幾乎碎了,心髒幹癟,骨骼全碎。”


    “看周圍的場景,貌似已經過去很久了。”


    “但他體內還有一絲生機,能救就救吧。”


    老者說完這話,手中突然出現一根繩子,而後朝著下方的鍾恒扔去。


    那個少女直接順著繩子下去,而後一隻手抓住了鍾恒的褲子,拖了上去。


    臨走時,那老者也不忘拿出器皿,將巨坑裏沒有幹涸的血液收走。


    .......


    南疆域,平安小鎮。


    一座毛坯房內,鍾恒靜靜的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全身上下的血跡已經被清理。


    身上穿著樸素的灰色粗布麻衣。


    原本扭曲的身體也被人給扭正了回來,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個正常人睡覺。


    一位長相可愛的少女坐在床沿上,晃蕩著腿,失神的看著昏迷的鍾恒。


    “對不起。”


    她隻是輕輕吐出三個字,眼神裏流轉出愧疚之色。


    至於她為何道歉,又露出愧疚的眼神,就沒人知道了。


    她也不做什麽,而是悉心照料陷入重度昏迷的鍾恒。


    接下來的幾個月,鍾恒那微弱的心跳開始劇烈起來。


    咚、咚......


    毛坯房裏,那如同戰鼓響般的心跳一直持續了兩個月,而後回歸平靜。


    期間,鍾恒的意識也已經醒了。


    不過他以意識觀察自己的仙台後,有些頭疼,因為他的仙台已經裂開了,生命精氣無時無刻不在流逝。


    道宮的神明也破碎了,原本連接仙台的神橋如今也碎了。


    可以說,他現在傷的很嚴重。


    無論是肉身還是元神,甚至就連道傷都有很多。


    他根本做不到運轉經文,也做不到醒來。


    他好似與肉身與元神分離了。


    在最後離開戰場的時候,祿空發了瘋一樣施展了諸多秘法。


    那時鍾恒已經無力再抵擋,拿出盾空符後就逃了,可是祿空的一些詭異攻擊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然也不至於讓他到現在才恢複意識。


    眼前全是黑暗,偶爾有談話聲傳來。


    這種情況很煎熬,他就好像被關進了小黑屋。


    每天隻能用自己僅有的意識運轉不滅經。


    可是體內筋脈寸斷,不滅經的運轉根本不流暢。


    現在他的情況,就相當於是植物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他昏迷七個月後,終於醒了。


    一睜眼,就看到了頭頂的茅草屋頂,周圍是黃泥鑄成的房間。


    一股難以明言的氣味繚繞,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


    鍾恒警惕的盯著周圍,而後想要起身,卻發現他渾身無力。


    動一下,全身疼痛,體內神力空缺。


    探查一番體內,他臉色難看無比。


    苦海還好好的,可是道宮已經破爛不堪,仙台也是如此。


    可以說,他現在相當於廢了。


    隻有破碎的元神可用。


    沒有神力,空有強大的肉身。


    “你醒啦?!”忽然,一道充滿活力的聲音傳來。


    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少女端著一個瓷器,小心翼翼的走進來,生怕裏麵的湯藥灑了。


    鍾恒聽到這溫柔的聲音後,側過頭看去,眼神瞬間一凝,周圍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少女一米六左右,身穿粗布麻衣,臉蛋白裏透紅,看起來很粉嫩,一雙大大的眼睛仿佛蘊含星空,八字劉海隨著微風飄蕩。


    她不是那種絕美的女子,而是越看越覺得好看。


    “你是誰?”鍾恒問道,她覺得這個女子很眼熟,仿佛在哪見過。


    “我叫季語年。”季語年俏生生的說道,將手中的藥放在床頭的桌子上。


    這話一出,她神色上帶著傷感與寂落。


    “季語年?你是季家的公主?!”


    鍾恒明顯懵逼了,隨後又緊張,如果真是那些大勢力的人救了他的話,那他的後果肯定好不到哪裏去。


    季語年點了點頭,而後又搖頭,語氣帶著惆悵,輕聲道:“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我在至尊秘境的時候,被嗜魂鬼子給廢了,修為全沒了,家族裏麵的長老想讓我與神朝的人聯姻,我不同意,於是我被踢出了家族,讓我在外麵自生自滅。”


    她那大大的眼睛泛著淚光,那肉肉的容顏充斥著倔強的神色。


    “後來阿公帶我隱居於此。”


    季語年的語氣相當的不甘。


    鍾恒沉默不語,總感覺季語年的話不可信。


    那麽大的一個家族,說踢就踢?


    何況還是一個公主。


    不可信!


    這是鍾恒的想法,不過他也沒有質疑,而是問他昏迷了多久,包括那天大戰之後的情況。


    既然是季語年,她應該了解的。


    “至尊秘境已經形成了一方小世界,相當於一洲,如今,裏麵的社會體係已經完整。”


    “幾個月前,你與祿空血戰,你們兩人紛紛重傷,祿空在幾天前傷勢已經恢複了,聽人說,他要斬道了。”


    說著,季語年露出崇拜的神情看著鍾恒,道:“在整個洪荒古星,你是第一個同齡人將祿空打成重傷的人。”


    無數生靈都將祿空當成了洪荒古星最強的年輕一代,無人比肩。


    鍾恒沉默了,幾天前祿空的傷勢就已經好了,而他現在才剛醒來,而且體內傷勢沒好。


    全身上下都是道傷,就連元神如今都是龜裂狀態,仙台也差點散了。


    甚至修為都沒有了,空有強大的肉身,卻發揮不出神力。


    “這祿空.....是何人?”鍾恒問道。


    季語年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他的來曆非凡,他剛來到洪荒古星的時候,就到處拜訪那些至尊勢力。”


    “有一些傳聞,祿空來自傳說中的仙域,亦或者是上個紀元封印到現在的仙之子。”


    “他體內的大道法則極為恐怖與完善,根本不是我們這裏能夠比的。”


    鍾恒再度沉默,從床上坐起來,骨頭頓時嘎吱作響。


    季語年見狀,連忙將鍾恒扶起,一臉認真的說道:“你現在的傷勢太過嚴重,盡量不要坐起來。”


    一股梔子花的香味侵入鍾恒的鼻端,很好聞,不是很濃烈,很清淡。


    他心中微微顫動了一下,側頭看去,季語年那肉肉的臉蛋此刻有些發紅,看起來像是一個熟透的蘋果,那臉蛋看起來吹彈可破。


    這是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二個人這樣照顧自己。


    第一個自然是幼年時,這一世的母親所照顧。


    “沒事的,很快就好的。”鍾恒輕聲道。


    季語年找來一個枕頭,將它放在鍾恒的背後,靠在床頭上。


    她就這樣拿著湯藥喂著鍾恒,還一邊說道:“我知道你有藥王,可是現在你體內神力空缺,內髒碎裂,根本支撐不了恐怖的藥力。”


    她很溫柔,喂藥的動作很是熟練。


    鍾恒心中雖然有一瞬間悸動,可是一想到現在這種情況,很可能是祿空的陰謀。


    他心中就警惕萬分。


    這季語年應該有其他目的。


    不然一族公主不可能被趕出來。


    可是現在他又沒有辦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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