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侯已經在思考要不要讓老何頭繼續講下去了,或者說要不要清場。


    隻是還沒等他做好決定,就發現身邊青年狀態有些不對勁。


    柳侯特意觀察了一會,就看到了青年頻頻看向了君亦他們所在的房間。


    柳無霜看過去,隻是第一目光還是鎖定了君亦,緊接著就同君亦的視線交織上了,柳無霜眼裏閃過戰意。


    君亦沒有躲避,他們的事情可以慢點解決。他剛剛從柳無霜旁邊的那個青年感知到了一閃而過的惡意。


    君亦敲了敲桌子,柳無霜看到這個小動作,久遠的熟悉感覺才回來了。


    君亦換了個麵貌,他總是有些不習慣的。特別是行為完全不一樣了,他看了下邊人送上的君亦一路過來的資料。


    柳無霜對君亦能耐心引導後輩還是感到震驚的。


    更何況,君亦還能夠任由那些人對他冷嘲熱諷的,全當耳邊風,沒有任何動作,就為了給後輩當陪練。


    如果是原先性格的蠱王,早就掃平一切了,就像十三年前,陵城世家瞬間消失的人一樣。


    他要不是確定了這人就是君亦,還真的以為蠱王真有個不為人知的師弟。


    柳無霜終於將目光從君亦身上移開,君亦的那個動作,是思考的小習慣了,看節奏,有些人要遭殃了。


    柳無霜不著痕跡的看了看青年,這人看的是哪個?


    到現在柳無霜都沒正眼看過念殊,第一次離的很遠,又是夜晚,柳無霜隻感知到念殊的氣息。


    今日,也都是匆匆掃過,沒有任何停留,柳無霜的關注力一直鎖定在君亦身上。


    現在突然看過去,柳無霜差點失去了控製,怎麽可能。


    為什麽這麽像,怪不得蠱王當晚血洗了陵城世家後,就直接離開了陵城。


    柳無霜手放在桌上的鞘刀上,所以,旁邊的青年是知道些什麽嗎?


    “你會怎麽做?”柳無霜心裏默默的想著,是就此公開,還是直接掩埋真相。


    “柳侯,不知還要不要聽了?”老何頭在被柳無霜威脅了一下後,就直接朝著一直關注他們的掌櫃示意。


    老何頭其實才是這酒樓的真正老板,就這麽一會功夫,掌櫃的已經按照老何頭的指示,清理了酒樓。


    如今整個酒樓就剩下大廳的柳無霜他們幾個,還有二樓上的天三雅間有人了。


    老何頭能被人公認為百事通,在察言觀色上絕對是頂級的,而且對環境變化極其敏感,


    念殊那間的人就是他特意讓掌櫃留下的。


    老何頭閉了閉眼睛,他從那位紫衣白發的人身上感知到了危險。


    “聽啊,你繼續。”柳無霜將手撤離,如果是他猜想的那樣,那孩子如果有危險。


    那他也不介意讓陵城和京都的人,再感受一次刀意。


    念殊還有些好奇,為什麽大廳的那些人都陸陸續續撤離,連帶著整個酒樓都隻剩下他們兩方人了。


    “蕭雲,我們能留下來,是因為你們嗎?”念殊回頭對著出神中的蕭雲問到,他和師叔,阿森三個應該是沒有這個麵子的。


    “不是的,”蕭雲還在狀態外,蕭雨就微蹙眉頭的回答了。


    蕭雨看了看默默跑走的店小二和掌櫃,抿了抿唇。


    殿下剛剛看到他們了,還對他們點了點頭,隻是他們能留下來,絕對不是因為殿下。


    他們又是隱藏身份過來的,那就是隻有最不可能的答案了。


    因為念殊他的師叔,南疆這位前輩留下的。


    哥哥,我們還是不要參與前輩的事情了,讓殿下自己抉擇吧,蕭雨心中的警鈴響起。


    這前輩怕是不簡單,而且場上那個說書人,也不簡單。


    現在還能雲淡風輕的在場上的,蕭雨可不信,這是個討賞錢的百姓。


    “開始了。”阿森才不管什麽情況,反正她是覺得有一個大秘密就在眼前,快要揭開了。


    “那晚,火勢很大,陵城的軍隊和小皇宮的守衛都沒能救出裏邊的人,而在火光中,隻見柳侯抱著皇後快速返回柳府。”


    “據說當時柳侯十分悲痛,把殘垣給劈成了粉碎,而蠱王當晚隻有一些在小皇宮側門的守衛看到,一臉冷意的追著人離去。”


    “然後呢?”青年已經勉強壓下了自己的思緒,很想知道十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十三年前的記載,已經完全被抹去了,他們這些小輩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而且,皇宮關於那位的畫像全都被毀了,沒有一個人擁有,朝廷上下更是禁言,不敢多討論。


    柳無霜望了眼青年,這人十三年前已經九歲了,其實應該是對她阿妹有些印象的。


    “當時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蠱王後半夜又回來了,直接清理了陵城大半個世家,然後就消失了。”


    “小道消息稱,當時皇後並沒有真正死去,柳侯你還跟蠱王求了藥,”老何頭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那麽為什麽皇後還是死了呢。


    “這難道就是柳侯和阿祖鬧掰的原因嗎?”阿森咽了咽口水,皇後死在了那個晚上,那就是阿祖並沒有給藥?


    不對,萬一阿祖當時也沒有辦法呢?


    他們南疆是有神奇的蠱術,神奇的藥物,但是並沒有能起死回生,萬能的神藥啊。


    君亦聽著,抿了抿唇,原身給了藥的,他和柳無霜大打出手還有一些別的原因。


    這麽近的距離,阿森的話還是很清晰的傳進了柳無霜的耳朵裏。


    “求了,藥也給了。”柳無霜低沉的開口,那時候,雖然剛和蠱王大打出手,但是蠱王還是給了藥的。


    “那皇後怎麽還是死了?”老何頭有些不解,不應該啊,當時他見過手腳盡斷的苟延殘喘的一位參與者。


    皇後並沒有外傷,而是中的毒,而蠱王剛好有那藥物。


    既然給了,皇後怎麽還會香消玉殞。


    柳無霜握了握拳頭,沒有說話,老何頭感受著周邊的目光,隻能壓下心中的疑惑,繼續將他探查到的信息說了出來。


    “世家們供養的高手,一夜全部被蠱王廢掉,那晚蠱王也是重傷退離的陵城吧?”老何頭突然揪掉了自己的胡子,想到了當時陵城世家的地獄場景。


    蠱王一舉之力,除掉了三個內力化形的老怪物,還有一些就差臨門一腳就能登頂的人。


    結果卻隻是重傷,隻是當時沒人敢靠近殺瘋了的蠱王,蠱王也輕而易舉的離開了現場。


    “是,他是重傷離開的。”離開前,還到了柳府,跟他爭執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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