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不乏能力了得的奇人異士。


    這些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江盡染自然也不可能。


    所以顯然,她是身體本能地對這間審訊室產生了強烈的抗拒。


    江臨夜伸出手,把小女孩從地上抱了起來——


    他並沒有在意江盡染身上的血跡,沾染弄髒了自己的衣服,隻是動作利落地把女孩摟進了懷裏,隨即直起身子。


    “秦漾。”


    江臨夜一邊橫抱著江盡染,一邊居高臨下地看過來。


    男人高大的身形,猶如威壓十足的山巒,氣勢鋪天蓋地的碾壓過來,讓秦漾有些喘不過氣。


    “我……”她咬了咬嘴唇,眸光淩亂倉皇,聲音像是被堵在了喉嚨口。


    秦漾知道,事到如今再怎麽解釋也已經無用,她隻希望江臨夜能夠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對這件事輕拿輕放。


    “你被停職了。”沒想到,男人卻是毫不留情地宣判,深沉冷冽的眼睛沒有透出絲毫的溫度,就像是千年冰封的雪山,一絲雪息就足以把秦漾給活活凍死。


    她從來沒有見過江臨夜如此冷酷肅殺的眼神。


    即便是麵對大部分敵人,他也是沉靜淡漠的,就像是一口古井,無波無瀾。


    但此時的江臨夜,那眼神像是一把利刃,仿佛隨時會刺過來把秦漾千刀萬剮。


    “停職以後,我會讓審查部對你進行全麵的調查定罪,等著接受製裁吧。”男人的薄唇幅度微小地上下開合著,吐出的話語無情又冷酷。


    調查,定罪,製裁……


    秦漾捕捉到了這幾個關鍵詞,怔愣著睜大了眼睛,臉色也瞬間慘白一片,她的肩膀忍不住顫抖起來,整個人仿佛處於崩潰的邊緣。


    這意味著,她高級指揮官的身份很快就會被剝奪。


    而且,還要接受執夜人內部那些“慘無人道”的製裁……


    “不……我不接受!”秦漾顫抖著出聲,眼睛紅了一片,她從來沒有像這樣硬剛過江臨夜,但此時此刻她必須為自己發聲。


    她不想接受製裁,她知道那有多麽可怕……


    “我是為了完成任務,我是為了執夜人付出……”秦漾咬著嘴唇,開始打感情牌,“我為了調查真相一直在努力,甚至這麽晚了還在工作……憑什麽這麽無情,不給我留一絲情麵?”


    “再說了,”秦漾的震顫不安的眸光,轉而落到昏迷不醒的江盡染臉上,“這個人,就算是個孩子……但她和其他的嫌疑人並沒有什麽不同。你忘了我們的宗旨嗎?不用心慈手軟,必要時可以放棄一些東西。”


    “這個女孩就算死了,那也是為了調查真相產生的必要的犧牲,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情況,不是嗎?”秦漾不解地看向江臨夜,眼睛裏仿佛有碎裂的淚光,“這個女孩被犧牲,被利用也是可以的……你什麽時候這麽在意一個嫌疑人的死活了?”


    “秦漾!”


    江臨夜的臉色陡然一沉,俊美的臉頰瞬間陰鷙得可怕,他本就冷到極致的眼睛,此刻甚至升騰出了令人膽寒的殺意。


    秦漾下意識地向後一退。


    她的腿都軟了,整個人趔趄了一下,差點栽倒在地。


    “你問憑什麽?”江臨夜語氣中夾雜了譏諷,聲音似霜寒冷凝,“就憑——”


    “她是我的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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