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鹿母親走後,三個人看著桌子上的水果誰都沒有動,因為一看就知道不是廚師切的,應該是張鹿母親自己切的,真是大的很大塊,小的很小塊,雖然拿了叉子但是感覺無從下手。


    所以魏晨很快就又把三人拉回了他們今天要來了解的事情上。


    “我知道你要問什麽,但是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麽要問我這些問題。”


    魏晨發現學長不光發型變了,眼鏡變了連帶人的感覺都變了,那個總是窩在角落裏,被人明顯欺負了都不吭一聲的人,總是低著頭走路用頭發擋住臉的人,突然間變得像一個富家少爺了。


    “我們在調查三年前楊佳昕的事情,還有學姐自殺的事情。”張遠斌雖然被張鹿的臉迷惑的有點心跳加速,但是他看著張鹿的眼睛,他知道張鹿一定知道更多的事情,而且他在探究他們兩個到底知道多少,所以他如實相告。


    “自殺的學姐,就是我的親姐姐。”魏晨知道張遠斌的意思,所以他覺得沒什麽需要隱瞞的。


    “我大概比你早進學生會兩年,也就是說是在楊佳昕事件還有你姐姐自殺的第二年。”張鹿知道他們兩個沒有說謊。


    魏晨和張遠斌覺得這次找學長肯定是最正確的。


    “幸虧你們兩個沒有輕舉妄動,所以才能讓王授信暴露在刑偵組調查的路線上。“


    魏晨他們兩個聽到這裏都不自覺的看了對方,他們一直都覺得背後有人在幫助他們,應該說是引導所有人,沒有想到居然是學長。


    “我之前就已經發現王授信有問題,所以一直在暗中調查他,當然我調查他不光是因為你們兩個關心的事情,因為在會所裏看到了咱們學校女生的身影,她們是被組織進行色情活動,而那時候我剛好考入咱們學校,通過與她們聊天得知她們都是學生會的人牽線,會所因為是會員製,隻有會員才能進入娛樂,而一些有頭有臉的人帶的居然是咱們學校的女生,學生會一定有問題,所以我才潛入學生會搜集證據。”


    張鹿說完,另外兩個人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幼稚,或者說考慮問題真的單一,雖然魏晨確實也算是進入了學生會,但是他真的算是比較後知後覺的,哪怕宋亞軒的事情那麽明顯,他都沒有察覺到。


    張遠斌則是很佩服張鹿的正義感和所做的事情,張鹿肯定也暗中或多或少的幫助過他們。否則,以他們幾個愣頭青一樣的瞎撞,早晚被王授信發現。


    “你們做事太著急,學生會本來就都是王授信的人,而你們做事又那麽明目張膽的,王授信早就注意到你們了,不過被我及時製止了。”張鹿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他喜歡喝涼茶。


    “謝謝學長。”魏晨真的由衷的感謝他,他在腦海裏瘋狂的梳理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還有後來張遠斌,趙曉楠,曾路醒加入後他們做的事情,真的其實都已經暴露了,如果沒有張鹿,估計他們幾個都會被王授信收拾了。


    張遠斌因為從來沒有與張鹿接觸過,他都是聽魏晨說的學長的樣子和性格,所以他今天看到張鹿的臉,然後又聽到張鹿說的這些,他突然覺得自己也很幼稚,而且他一直困擾在自己對陳子俊的想念裏無法自拔,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沒有理性的去思考,就像在冰窟裏的魚,一直都找不到氧氣口,一直在亂撞,張鹿的突然出現不光讓他們幾個恍然大悟,還讓張遠斌突然頭腦清晰了起來,他確實像趙曉楠說的,需要給自己一個結果,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為情所困,理智被占據了,整個人都有些麻木。


    “警方已經開始調查王授信了,他應該不會再輕舉妄動,而且學生會那些學生作惡的證據應該也差不多了,我這個相機才是功不可沒,所以你說來找我送相機我就答應了,本來這個相機是我放在影印室裏的,我知道她們除了拍不好的照片以外,沒人會用,因為太麻煩。她們一直都以為我是一個懦弱的人,所以一直都不避諱讓我衝印照片。”


    張遠斌看著張鹿淡定從容的說出這一切,他現在覺得張鹿和陳子俊一點都不像,陳子俊是一個細膩的人,他喜歡學習知識,但是不喜歡了解生活中的瑣事,也不喜歡與過多的人交往和溝通,他覺得隻有學習知識才是快樂的,做學問才是天下第一等的事情,而和他在一起時候的給他做飯,為他做鹹鴨蛋都是陳子俊這輩子都不會再做的事情了。張遠斌突然明白了,城堡裏的公主是不想和騎士在一起的,因為騎士要去闖蕩,要帶著公主去外麵,要麵對很多危險,陳子俊像是城堡裏的公主,而他隻願意一輩子待在城堡裏。


    眼前的張鹿,張遠斌能夠感覺出來,這是一個熱血青年,一個熱愛生活,願意幫助別人,而且願意扞衛正義的人。


    “謝謝你在暗中幫助我們,我們太幼稚了。”張遠斌真的不知道說什麽了,他們幾個感覺就像是透明人,幹什麽都被看的清清楚楚,隻有自己還覺得隱藏的很好。


    “你們還是很不錯的,已經發現王授信了,而且也發現了那麽多的證據,但是做事太急了, 王授信的背景比你們想的還要強大,因為這麽多年他組織學生賣淫,毒品交易,殺人,這一切都是因為利益,每一年他控製學生會在學校做這些違法的事情,加上明麵上學生會活動的幾經周轉的錢,估計有幾千萬甚至上億,你覺得他會輕易的放過你們嗎,或者說他背後那麽多分錢的人會放過你們嗎?楊佳昕算是沒有搭上性命,可是你姐姐確被殺害了。”張鹿看著兩個人,尤其是張遠斌,張鹿覺得他之前就知道張遠斌因為校草選舉的事情,張遠斌確實容貌出眾,外形優越,但是最重要的是讓他當上校草的就是王授信,可能學生都覺得是自己投票出來的,但是這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的事情,張遠斌在王授信看來大有用處,就像三年前的楊佳昕。


    張遠斌和魏晨覺得幸虧今天來找學長了,否則他們要是再不知危險的調查下去,恐怕是送命題了。


    “現在你們也不用擔心王授信的事了,巡查組會和警方一起接手所有犯罪案件,但是調查結果不一定公開,或者調查時間會很長,畢竟牽扯的案件涉及了三年前,這裏麵也有很多咱們都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學校整個領導班子馬上就要大換班,有人要進去,有人調職,這個對學校來說是好事,牽扯的人也有基層老師,教育局和更高層的意思一定盡快讓學校恢複到重點高校該有的樣子。”張鹿說完看著他們兩個,張遠斌和魏晨知道自己忙活了這麽久,是張鹿最終幫他們了。


    他們兩個人正想說什麽,又有人敲門,張鹿讓人進來,進來的是管家,手裏拿著一個托盤,一個煲盅放在托盤正中央,兩個人都覺得是有錢人家養生湯。


    “放下吧,我一會兒喝。”張鹿對管家說道。


    管家把托盤放在旁邊的櫃子上,然後出去了。張遠斌和魏晨覺得應該走了,他們到這裏已經快兩個小時了,趙曉楠和曾路醒還在路邊等他們兩個,而且學長也把這一切的事情都說明白了,兩個人想告辭離開。


    他們兩個剛對視一眼想說話,又有人敲門。直接推門進來了,果然還是張鹿母親。


    “你們三個聊完了嗎?剛才水果吃了 嗎?”張鹿母親走近,看到桌上水果都沒有動,她親自動手,拿起小叉子叉了一大塊菠蘿遞給張遠斌,然後叉了一大塊芒果給魏晨,兩個人看著在手裏搖搖欲墜的水果,沒辦法兩人張大口吃了起來。


    “來這個給你吃。”張鹿母親叉起一小塊西瓜遞給張鹿,張鹿沒接,扭頭看了一眼櫃子上的煲盅,張鹿母親瞬間變了臉色。


    “在我家吃午飯吧,我讓廚師給你們做象拔蚌和大龍蝦好不好?”張鹿母親轉變臉色微笑的問努力吃水果的兩人。


    “不用了,阿姨,我們不多打擾了 ,吃完水果就走了。”魏晨好不容易把大芒果吃完,感覺自己都吃飽了,真的什麽也吃不下了。


    張遠斌也覺得菠蘿雖然很好吃,但是這麽大個吃完真的飽了,張遠斌覺得自己打嗝都是菠蘿味道的。


    張鹿看著張遠斌好不容易吃完,然後一臉痛苦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想笑。


    “那好吧,我也不多留你們了,哎呀,我們鹿鹿啊,一直身體不好,所以這次你們學校的事情我就讓他在家休息了。我們家也不需要他幹什麽,學能上就上,不能上家裏休養也是挺好的。”張鹿母親再次看了張鹿一眼,看張鹿低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她立馬說自己還有事,就不送他們兩個了,讓他們倆常來玩,然後就出去了。


    “學長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魏晨以前一直以為學長是抑鬱症什麽的,但是如今看來並不是。


    “我從小就心髒不好,一直在治療,但是隻能維持。”張鹿起身去拿櫃子上的煲盅,打開後就著煲盅喝了幾口,然後就放下了。


    “還是看看中醫吧,我爸爸他們醫院有厲害的中醫。”張遠斌知道那個煲盅裏估計是一些補藥。


    “我高中的時候去過美國,美國那邊認為可以保守治療,然後在國內找了很多名家甚至“禦醫”但是都沒有特別大的改善。”張鹿對看病這件事已經不抱希望,他們家財力和社會關係已經處於金字塔頂尖了,但是都沒有人能治好他,他隻希望不要時常發病就可以。


    張遠斌沒有再說什麽,畢竟人家這種家世背景能夠找的醫生應該都是頂尖的了,那他爸爸醫院的醫生在於人家看來估計就跟村野醫生一樣,張遠斌覺得階層確實是個鴻溝。


    “那我們兩個回學校了。謝謝你一直幫我們,而且事情還這麽快的有了進展。“魏晨覺得自己一定要謝謝學長,要不是有學長恐怕所有的事情都不會這麽順利,而且學長也保護了他們。


    “謝謝學長。”張遠斌和魏晨站起來,張鹿起身要去送他們。這時候有人敲門,管家帶著兩個人手裏拿著禮盒站在門口。


    “少爺,這是夫人給兩位客人準備的禮物,兩位不要嫌棄,這是她的一點小小心意,希望下次來的時候能用了飯再走,也希望兩位常來看少爺。”管家客氣的帶了話,示意把禮盒展示了一下。


    一盒是上好的冬蟲夏草,一盒是整根的野山參。


    兩個人看完呆住了,太貴重了,兩個人又看著張鹿。


    “拿著吧,我媽太老套了。”張鹿也有點無語,就算是他從來沒有同學來過,但是也不要送年輕人這麽離譜的東西吧。


    “那兩位跟我來,車已經準備好了,送兩位出去。”管家客氣的帶著兩個人給張遠斌和魏晨讓路。


    “那替我們謝謝阿姨。”張遠斌覺得張鹿家雖然有錢,但是從上到下都挺有禮節的,他爸爸因為醫術高超也被不少有權勢和有錢的人請過看病,雖然給錢都很大方,但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嘴臉是怎麽都藏不住的。


    張鹿和他們倆一起往樓下走,那厚重的地毯踩上去真有一種罪惡感,很快來到了樓下挑高大廳。


    “少爺您回去吧,我去送兩位,外麵有些風大。”管家看到張鹿跟來就一直讓另外兩個人給魏晨和張遠斌領路,自己則慢慢的退後到張鹿後麵。


    “你們兩個回學校就不要再查什麽了,等我這邊消息。”張鹿就沒有再往前走,站在那裏對他們兩個說道。


    “好的,那我們走了,有事隨時聯係。”魏晨和張遠斌和他告別,就走到門口坐上汽車,禮盒被遞給司機放在車上。


    “祝兩位一路順風,希望兩位有時間可以來看我家少爺。”管家客氣的說道。


    “好的,我們會再來看學長的。”魏晨和張遠斌客氣的答應。


    司機發動汽車,緩緩的駛出別墅區。


    另外兩位,趙曉楠和曾路醒。


    開始曾路醒因為高興,在那興奮的說話,逗趙曉楠開心,然後就大膽的把頭靠在趙曉楠肩膀上,以自己起太早困了為由靠著趙曉楠說話。


    “你都在家休息半個月了,怎麽就起早了一點點就這麽困啊,是不是自己晚上玩遊戲啊。”趙曉楠打趣他。


    “沒有,我是好孩子,早睡早起的。”曾路醒不高興的使勁蹭了蹭趙曉楠的肩膀。


    “哎呀,你別和小狗一樣蹭來蹭去的。”趙曉楠對曾路醒撒嬌真是沒有辦法。


    “那我是小狗,你要摸摸小狗,小狗才不生氣。”曾路醒就是看趙曉楠寵他。


    “你是大狗狗,不是小狗。”趙曉楠覺得曾路醒很可愛,可能因為她那個已經移民走的表弟,曾路醒給她感覺如果表弟還在國內,應該是他這個樣子。


    “汪汪汪,小狗會汪汪汪叫。”曾路醒不要臉的學小狗叫。


    “哎呀,你快別這樣了,過分可愛。”趙曉楠推著曾路醒的腦袋,讓他別靠著他。但是曾路醒就是不動。


    “高考成績馬上就要出來了,你緊張嗎?”趙曉楠知道高考成績應該最快後天就要出來了。


    “不緊張,我肯定第一誌願去你們學校。”曾路醒才不擔心那些,他現在高興的是可以枕著趙曉楠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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