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樣和小凝在車上等著明渙,蘇樣十分不放心,怕這個新投資商也是個動不動就要灌人酒的,於是便問了對方的信息。


    “左奕清。”當蘇樣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沒聽出什麽來,畢竟在國內不是很出名。


    但她拿起手機搜索了一下,便發現人家的主場在國外。


    這是一件好事,至少左奕清不會被傅倬衍牽製。


    不過,這個左奕清,也太有錢了點吧。


    “他外公家就在我家隔壁,他母親是我媽媽的堂妹,所以算是親戚吧。”小凝說。


    蘇樣倒抽了口氣,當初小凝麵試的時候,她簡單了解過一下對方的家世,小凝說自己父母是做生意的。


    “你不會是什麽豪門在逃千金吧?”蘇樣問。


    小凝搖頭,“不是哦,也沒有在逃啦,我是純追星。”


    “追我們渙哥!”


    *


    明渙進餐廳的時候,發現裏邊除了服務員就隻有一個人。


    “明先生是吧?”服務員帶著笑上前。


    明渙點了點頭,目光在那個唯一的客人的背影上頓了一下,“嗯。”


    “請跟我來。”


    服務員帶著明換往唯一有客人坐著的地方走去。


    對方聽到了動靜,跟著扭過頭來。


    四目相對,空氣凝滯了半秒,兩人都愣了一會兒。


    “好久不見。”左奕清率先站起來快一步走到明渙麵前。


    “好久不見。”明渙有些驚訝,沒想到小凝介紹的人居然是左奕清,“您什麽時候回國的?”


    “剛回來沒兩天,先坐。”


    “你好像,瘦了很多。”左奕清的目光落在剛剛和自己握手的人的手腕上。


    明渙捏了捏自己的臉,“還好。”


    對於明渙說的還好,左奕清不置可否,隻是搖頭笑了笑。


    “可以上菜了。”左奕清對服務員說完,又看向明渙,這次目光落在明渙的臉上,“快兩年沒見了。”


    兩年。


    其實明渙和左奕清算不上很熟。


    第一次見麵就是在兩年前。


    在那件明渙不願意回想的事情發生之後,他也開始調整自己對傅倬衍的態度和想法。


    明渙知道自己的身份,本本分分地做著自己的小金絲雀,偶爾放縱自己期待著一些鏡花水月的東西。


    但不知道為什麽,似乎無論明渙怎麽做都無法滿足傅倬衍的要求。


    兩年前,那是傅倬衍和明渙激烈矛盾的開端。


    “今晚的宴會,你和我去。”


    當天下午,明渙在劇組拍戲,忽然接到了傅倬衍的電話。


    但他還有夜戲,走不開。


    “什麽戲,不能放著之後拍?”傅倬衍語氣不是很好,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發。


    明渙不想因為自己耽誤劇組的工作,“您可以找別人,就算我現在趕過來,也不一定能準時到。”


    劇組和傅倬衍要去的宴會有三個小時的車程。


    “好,老子花錢在你身上,還不如找其他人是吧?”傅倬衍語氣冰冷,“這劇也別拍了。”


    按照傅倬衍的行事作風,這話不是讓明渙別拍的意思,而是要讓整個劇組都無法繼續拍攝。


    心口像是忽然壓下一塊石頭,明渙深深吐出口氣。


    “抱歉,我馬上過來。”


    明渙和導演請了假,連忙換了衣服往傅倬衍說的地方趕。


    路上堵車,等他到的時候,宴會已經開始了。


    “你還來幹什麽?”傅倬衍一手摟著個纖細嫵媚的男孩兒,一手搖晃著杯子裏的酒液。


    明渙迫使自己不去理會那個男孩兒探究的目光,可心髒依舊疼得麻木。


    “抱歉。”明渙什麽都說不出來。


    可他這個垂著腦袋冷淡的樣子,更加讓傅倬衍不滿意。


    “給你兩個選擇,要麽從劇組退出來,要麽把這些喝了。”傅倬衍點了點麵前的杯子。


    他倒是要看看,在明渙心裏自己和拍戲到底哪個重要。


    原本傅倬衍還能對著懷裏的人假意笑兩下,可當他看到明渙毫不猶豫地拿起酒杯的時候,笑意一下就僵住了。


    “愛喝是吧?那就繼續。”傅倬衍推開身邊的人,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明渙,目光冰冷,“把剩下這些全喝完。”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原本隻要明渙說些好聽的話,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傅倬衍便會原諒明渙這些日子天天在外拍戲不回家的事和那些疏離的態度。


    可明渙寧願喝酒都不願意服軟,更加讓傅倬衍氣憤。


    “明先生,您得把這些都喝完哦。”那個剛剛被傅倬衍攬在懷裏的小男孩兒笑看著明渙。


    喝酒嘛,明渙早些年喝的可不比現在的少。


    等明渙喝完,強撐著最後的體麵離開,傅倬衍已經回了家。


    那個時候明渙和蘇樣剛認識,還沒有小助理。


    他一個人搖搖晃晃地站在馬路邊上,看著眼前閃耀著的暖色調的燈光,忽然不知道該去哪裏。


    一個走神,明渙險些從樓梯上摔下去,還撞到了個人。


    “抱歉。”明渙腦袋沉得厲害,和人道歉之後便打算繼續往前走。


    那個時候他都沒發現自己已經沒法兒站穩,搖晃了兩下便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當時他撞到的人就是左奕清,對方好心地給他送到醫院,洗了個胃。


    “每次你都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出現,然後散發著五彩的光芒,救我於水火之中。”明渙半是玩笑半認真地對左奕清說。


    此刻坐在餐廳裏邊,清冷的燈光照在明渙的臉上,像是一捧初春的細雪,下一秒就要消融殆盡。


    “我的榮幸啊。”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明渙這個樣子,左奕清心裏有些不好受。


    那次將人送到醫院之後,左奕清和明渙算是成了朋友。


    隻不過後來左奕清出國,兩人的聯係便少了。


    再一次見到明渙,除了瘦,似乎又什麽都沒有變,但好像有什麽又變了很多。


    “謝謝清哥。”明渙笑著,眼中沒有一絲雜質。


    他並沒有要賣慘博取左奕清同情的意思,鬼使神差地,左奕清反倒是希望明渙利用他,算計他。


    和左奕清那邊敲定之後,明渙又聯係了導演,給雙方牽了個線。


    下午被蘇樣壓著吃了些飯,明渙便回奚亭別苑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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