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明渙去劇組都是小凝在送,傅倬衍像是鐵了心要纏著明渙,連公司也不回,天天在酒店裏等著明渙下戲回來。


    可昨晚小凝忽然發燒,現在還在醫院掛水,蘇樣喊了個人重新過來照顧明渙。


    不過明渙隻是在劇組拍戲,也用不到什麽人,倒是在醫院的小凝,一個女孩子住院明渙不放心,便將人留在了醫院照顧小凝。


    傅倬衍主動請纓,說要送明渙到劇組。


    明渙起初是拒絕的,可傅倬衍沒搭理他,強硬地將明渙塞進了自己的車裏。


    所以寧父看到的便是快步衝下車的明渙和緊跟著追上來的傅倬衍。


    這片地方都被劇組租了下來,加上之前明渙被人襲擊的事發生之後,除了有家屬帶著進來,要不然一般人是進不來的。


    所以明渙也沒戴口罩,寧父看過去便能看到明渙那張優越的臉。


    “又是你啊。”寧父忽然笑了一下。


    尋著自家老板的目光看過去的司機還沒找到老板在看的人是誰,便察覺車子裏的氣壓低了不少,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


    “明老師,殺青快樂,晚上一起去吃一頓飯怎麽樣?”丁導笑著將兩個紅包遞到明渙的手裏。


    要是換作以前,明渙必然是要拒絕的。


    可現在回酒店就要麵對傅倬衍,他不想回去。


    於是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恰好這個時候傅倬衍發消息問他要結束了沒有,明渙便說晚上要和劇組一起吃飯,晚點自己回去。


    其實明渙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傅倬衍最討厭他參加這些活動。


    要是傅倬衍強硬地要求他回去,他也隻能先離開。


    可那頭的傅倬衍卻格外善解人意地回了個好。


    夜色漸深,餐桌上的人臉紅了一大片,杯子裏的酒都喝得差不多。


    明渙最近沒吃藥,便也跟著喝了一些。


    隻是他心裏惦記著待會兒得自己打車回酒店,所以沒敢喝太多。


    結束要離開的時候,明渙忽然被人喊了一聲。


    “明老師,你的花好像忘了拿。”場務將一束花塞進了明渙懷裏。


    今天明渙收到了不少紅包和鮮花,隻是懷裏這一束,似乎有些眼生。


    沒見過的花束散發著奇怪的香味,明渙隻是不小心吸了一口,便覺得嗆人得厲害。


    抱著花束往外走,明渙忽然覺得臉有些熱,眼前的畫麵也開始變得模糊。


    下意識眨了眨眼,企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可閉上的眼睛睜開時,視野裏的景象都開始旋轉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的量在哪裏,不可能喝醉的。


    搖搖晃晃的人強迫自己走直線,看上去不是那麽失態。


    像沒事兒人一般走到了路邊,被街邊的燈光一照,明渙覺得腦子更沉了。


    腳下卻變得輕飄飄了起來。


    低頭艱難地睜開眼睛去看懷裏的花束,明渙遲鈍地反應過來,這花有問題。


    晃了晃腦袋借著僅存的理智找到了垃圾桶,用自己無力的手將花扔進了垃圾桶。


    “咚”地一聲,花落到了垃圾桶底部。


    明渙渾身的力氣像是連同著花束掉進了垃圾桶,踉蹌了兩步,身子一晃就要往後倒去。


    腦子裏隻出現一個念頭。


    完了,這得摔得多難看啊。


    已經做好在馬路上摔一跤丟個臉的明渙沒有倒在冰涼的馬路上,而是跌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明渙!”


    傅倬衍身上清冷的香水味鑽進了明渙的鼻腔,將花束上奇怪的味道從他的呼吸道趕了出去。


    迷離著眼看向眉頭緊鎖滿臉緊張的人,有那麽一瞬間,明渙覺得自己真的不該演那個角色。


    他好像……


    真的分不清了。


    *


    再次有意識,明渙是被胃部淺淺的疼痛喚醒的。


    沉睡時隻覺得不舒服,翻來覆去找不到痛處,人一清醒,刀絞一般的疼痛從胃部蔓延至全身。


    原本剛醒覺得乏力的人猛地弓起身子,手肘一彎,拳頭熟練地抵在上腹企圖以此減緩疼痛。


    “唔——”呻吟聲不自覺地從齒縫溢出。


    越是用力,疼得越厲害。


    身後傳來動靜,明渙顧不上去理睬,閉著眼睛咬著牙等著這股勁兒緩過去。


    “胃疼嗎?”傅倬衍的嗓音帶著些剛睡醒的沙啞,腳步聲踩在木質地板上格外清晰。


    “疼這麽厲害?”傅倬衍坐在床沿,明渙背對著他將自己縮成蝦米的形狀。


    可傅倬衍垂眸便能看到對方額頭和頸側大顆大顆的汗水和蒼白的臉色。


    手掌循著明渙拳頭的方向而去,棉質的衣裳被掀開一個角落,疼痛處的皮膚一覽無餘。


    傅倬衍眯了眯眼,眸色一沉,皺緊了眉頭。


    從他聽到床上的響動到走到床邊不到幾分鍾的時間,明渙已經將上腹那塊肉抵得青紫。


    這得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啊。


    “鬆手。”傅倬衍冷聲命令道。


    連喘息都紊亂來的明渙艱難地睜開了眼睛,模糊的視線裏是黑著臉的傅倬衍。


    他沒聽清對方的話,但傅倬衍身上的怒火卻清晰地燒得他後背發涼。


    胃部一縮,明渙“啊”了一聲,用得力氣更大了。


    像是細密的刀絞之時,忽然被重重砸了一拳,明渙渾身一抽,難受地張嘴嘔了一聲。


    黃綠色的液體吐在灰色床單上。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傅倬衍放在明渙腹部的手還未來得及收回去,整個人跟著愣了一下,臉上的不悅消失殆盡。


    等反應過來,先是在明渙背上拍了兩下,確認人不再吐出東西來,又起身彎腰將人抱了起來往外走。


    剛送過來的時候明渙還有些發燒,傅倬衍也就沒著急著讓醫生走。


    “過來給他看看。”傅倬衍冷著臉踹開了醫生的房門,又將明渙放到了客臥。


    之前喝了酒,暈過去之後又沒再吃過東西,本來就胃不好的明渙狠狠地被胃痙攣折磨了一早上。


    醫生很快便給他掛上了水,整個人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了過去,恍惚間能聽到床前有人小聲說話的聲音,胃部也還在隱隱作痛。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


    這是一個他沒見過的地方,坐起來發了會兒呆,胃部還是鑽心地痛著。


    傅倬衍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手上端著一碗雜糧稀飯。


    “醒了,吃點東西。”傅倬衍走到床前,拉了個凳子坐下,見明渙沒動,他又放下碗拿了杯溫水,“嘴唇有點幹,想先喝水嗎?”


    “這是哪裏?”明渙偏頭避開了傅倬衍遞過來的水杯。


    傅倬衍也沒強求,放下了杯子,目光柔和地望著明渙依舊有些蒼白的臉,“這是我給你打造的家。”


    “想出去看看嗎?”說著,傅倬衍站了起來,走到櫃子裏拿了件外套,又回到床前,“去看看,你會喜歡的。”


    “我沒說要和你來這裏,小凝呢?她還在醫院?”明渙的腦子也逐漸清醒,他還記得暈過去之前自己是在殺青宴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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