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沒意思的傅倬衍。”左明煥最後還是絲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傅倬衍的要求。


    這次是傅倬衍救了他沒錯,該給的報答他會給,但有些東西是他怎麽也給不了的。


    “就讓我看著你,也不行嗎?”傅倬衍像是要哭出來了。


    眼見著左明煥要走,傅倬衍直接咚地一下跪在左明煥麵前。


    “其他的我都不要!”隨著膝蓋落地的,還有傅倬衍的眼淚。


    左明煥垂眸看著他,眼裏滿是寒霜。


    “傅倬衍,你以為這樣很讓人感動嗎?”左明煥語氣顫抖,呼吸變得急促,連眼眶都有些發紅。


    “不是的……”傅倬衍急忙去拉左明煥的手,但卻抓了個空。


    左明煥後退一步,“我愛你的時候,你對我不聞不問。”


    “現在我不想要了,為什麽又要做出這副樣子來?”


    “折磨我很開心嗎傅倬衍?”


    “你這樣隻會讓我覺得我曾經的愛是多麽的廉價。”


    誰不喜歡愛人對自己的偏愛呢?誰不喜歡愛人因為自己而牽動情緒呢?


    可左明煥曾經那麽努力,換來的隻是傅倬衍的冷漠和高高在上。


    現在他不想要了,不稀罕了,為什麽傅倬衍又要放低姿態?


    這不是傅倬衍第一次為他落淚,也不知道傅倬衍為了求他而下跪。


    可為什麽他愛傅倬衍愛得真誠的時候,對方卻連心疼都做不到。


    等到他冷臉了,傅倬衍卻連尊嚴都能放下。


    是他賤嗎?還是傅倬衍覺得他就是這麽賤的人?


    “以前是我傻,是我沒腦子,以後再也不會了。”傅倬衍看著左明煥情緒激動,連手指都在發抖,也不跪了,立馬站起來將人攙扶住,“我不說了,你別生氣,別激動。”


    “滾開。”左明煥咬緊牙根,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一手去推傅倬衍。


    他還沒碰到傅倬衍,身邊人便被一股大力給拉開了。


    隨後,左明煥被溫潤的香氣所覆蓋,“深呼吸,慢慢放鬆下來。”


    是司泊虞。


    左明煥僵硬的身體放鬆了下來,整個人沒什麽力氣地靠在了人身上。


    等著左明煥闔上眼睛,司泊虞冷冽的目光才落到傅倬衍身上。


    “傅先生,請回吧,他現在並不想看見你。”


    看著左明煥對司泊虞下意識的依賴,傅倬衍的心髒像是被刀片攪碎了一般,疼得他整個呼吸道都是血腥味。


    “抱歉,麻煩照顧好他。”傅倬衍強行咽下喉嚨中的酸澀,深深地看了一眼左明煥。


    “嗯。”


    司泊虞沒再搭理他,彎腰將左明煥抱起,徑直上了車。


    之後幾天,傅倬衍趁著不上班的時候來看左明煥,沒見著人才知道左明煥出國了。


    後天就是他的生日,今年傅倬衍又要自己一個人過生日。


    怎麽不是活該呢?


    曾經他的生日有左明煥陪伴的時候他在幹什麽呢?


    “傅哥,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兄弟帶你去玩點刺激的。”生日前一天,唐琛主動聯係了傅倬衍。


    這次連褚嚴濟也都給他發了消息約他一起出去。


    “不去了。”傅倬衍看著手機上左明煥的照片。


    他知道左明煥在那哪個國家,也知道對方大概率是和司泊虞在一起。


    猶豫著要不要去見人。


    可那天左明煥的反應又讓他心疼。


    傅倬衍知道自己離不開左明煥,見不到人的時候傅倬衍感覺自己都快瘋了。


    可左明煥不願意見他,甚至在見到他的時候都會控製不住地難受。


    “來嘛,天天工作也不是什麽好事,別給自己憋壞了。”唐琛又勸了幾句。


    褚嚴濟也難得地開口,“是個賽車比賽,獎品你應該會喜歡。”


    “什麽?”


    “獎金你肯定看不上,左明煥的簽名照,要麽?”唐琛說。


    “行。”


    傅倬衍答應了,他想過用工作來麻痹自己,防止他忍不住想要去找左明煥。


    可工作也沒用,思念左明煥已經變成了一種身體反應。


    或許出去走走,能讓自己找到一些答案。


    *


    “傅倬衍去玩賽車了。”司泊虞給左明煥盛了碗湯,漫不經心地說。


    左明煥伸出去夾菜的筷子頓了一下,又收了回來,語氣冷淡,“和我沒關係。”


    “這個比賽是私人性質的,主辦方是你的粉絲,他和傅倬衍有些恩怨。”


    “早期他追過你,可能你不記得了,傅倬衍把他打了一頓,這次比賽,他大概就是衝著傅倬衍去的。”司泊虞將碗放到左明煥麵前,看著他的表情。


    “嗯。”


    左明煥將碗推開了,抬眸看著司泊虞,“吃飯完你就走吧,我想安靜地待一會兒。”


    “一直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司泊虞歎了一口氣說。


    “你覺得我還是放不下傅倬衍?”


    “之前我以為你放下了,可你的病沒好,你還能看見他對嗎?”


    左明煥眯起眼睛,這是要發火的征兆。


    看出了左明煥的情緒,但司泊虞還是沒停下來,“或許你逼迫自己不去愛他,可六年的感情,哪裏能說放下就放下?”


    “用不著你管。”左明煥站了起來,目光冰冷,看著司泊虞的眼神中帶著戒備,“你可以走了。”


    說完,也不等司泊虞離開,自己就往樓上走了。


    沒有人喜歡被別人猜測,特別在牽扯到傅倬衍的事情時,左明煥不喜歡這種感覺。


    “等等。”


    司泊虞也站了起來,目光從手機移到了左明煥臉上,語氣平淡,“之前你出國,傅倬衍出了一次車禍。”


    “很凶險,差點沒撐住。”


    “那又怎麽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左明煥站在樓梯口,眸光裏沒有絲毫波動。


    “今天的比賽,傅倬衍被人針對,連人帶車掉下了山崖。”


    司泊虞將手機屏幕麵向左明煥,“如果他死了,也和你沒關係嗎?”


    “死亡是不可逆的,徹徹底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真的無所謂嗎?”


    說這話的時候,司泊虞的喉嚨艱難地滾動著,將喜歡的人推到其他人身邊是何其困難的事。


    他想讓左明煥快樂,更想將人私有。


    可他不是傻子,看得出左明煥並不開心,也看得出對方並沒有真正的放下。


    比起自己將左明煥強留在自己身邊,他更喜歡左明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那又怎麽樣?”左明煥順起身邊的燭台,猛地砸向地麵,“那要不要我先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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