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媛,您醒了嗎?”


    春俏在外麵敲門,聽到屋裏似乎沒什麽動靜,輕輕推門進去。


    “良媛,陳國公府的老夫人和夫人來了。”


    “她們來做什麽?”


    春俏一邊替她梳洗打扮,一邊說話:“良媛,奴婢最近心裏總是不太安穩,總覺得有些不好的事情。”


    還未梳洗完,另外一個丫鬟進了屋,恭敬道:“良媛,陳老夫人和陳夫人在正廳等著您呢,說讓您陪她們說說話。”


    春俏撇嘴:“良媛,您瞧,果然沒什麽好事,要不奴婢去說一聲,就說您染了風寒,不便見客?”


    “春俏,要見,今日不見著我這個人,她們定會找其他借口,如今太子妃之位空著,陳茵茵就有機會了,她們來無非是想來打壓我一二,給陳茵茵造勢。”


    徐清瀾情緒淡淡的,似乎沒將她們放在心上。


    “既然要見客,打扮隆重些,別丟了氣勢。”


    春俏得令,開開心心地去找衣裙首飾。


    正廳。


    陳國公府老夫人謝氏和陳國公夫人宋氏都在,幾人說話間,時不時從裏麵傳出幾聲笑聲,以及對徐清瀾這樣妾室的鄙夷。


    謝氏偶爾抬起頭看一眼外麵,轉身不滿地指責丫鬟:“太子府的徐良媛真是好大的臉麵,都說了長輩在等候,竟叫我們這些長輩好等!


    茵茵,如今正妃之位空懸,你身為側妃,就該擔起管束府上妾室的責任,我看她是根本沒把你這個側妃放在眼裏。”


    陳茵茵聽完有些委屈,忍不住抱怨:“祖母,孫女雖是側妃,可到底不得殿下心,孫女想管,可她總是仗著殿下的寵愛,孫女也拿她沒辦法啊!”


    宋氏朝她遞去一個安心的眼神:“你這孩子自幼性子單純,我和你祖母今日就是特意來幫你看看的。


    你將人叫到我們跟前,我和你祖母替你看看,還沒有你祖母收拾不了的妾室。”


    陳茵茵懸著的心稍稍安穩了些。


    “多謝祖母,母親。”


    謝氏目光又轉了一圈,隨後閉著眼睛似在養神,等著一會兒打個硬仗。


    “不知國公府二位夫人叫我有何事?”


    徐清瀾的聲音一入耳,謝氏便睜開了眼睛,入目便是一個標致的美人。


    不得不說,論美貌,自家孫女是比不上的。


    見她竟然不來自己跟前行跪拜禮儀,直接就入座坐下,而且看都沒看她一眼,謝氏感覺被忽略,眉頭一皺。


    隨即滄桑的聲音響起:“放肆!我讓你坐下了嗎?你可知錯?”


    徐清瀾心中很清楚謝氏發作的原因,不過,她很討厭擺著架子來訓話的人呢。


    真刺眼。


    “晚輩不知有何錯。”


    謝氏冷哼:“徐良媛,想必你也知道我們的身份,你也應該知道我為長輩你為晚輩,為何剛才進屋不向長輩問安?


    我知你得燼兒寵愛,可我是他的外祖母,當今皇後娘娘見了我都得恭恭敬敬叫我一聲母親。


    燼兒見了我也要稱呼一聲外祖母。再者,我陳國公府深得聖心,皇上賜我一品誥命,以你的身份見了我,理當問安。你剛才那姿態,簡直是無禮!”


    宋氏沉默著,在一旁與陳茵茵觀望。


    眼瞅著那茶盞就要砸到徐清瀾,卻被她閃身避過。


    徐清瀾淩厲地看著上首的老人。


    長輩…現在更討厭了呢。


    麵上卻乖巧地坐在下方,垂首問道:“那陳老夫人覺得我該如何做呢?”


    謝氏心中得意,以為她被自己鎮住,淡淡開口:“自然是行禮問安,待我點頭之後你才能起來,我發話了你才能入座。


    燼兒去了漳州,我作為他的外祖母,就該替他管管府中妾室。徐良媛,你身為妾室卻處處越過側妃,這是你的僭越之過。”


    宋氏屏退下人,態度緩和地打起圓場:“徐良媛,我們也是為了你好,如今太子府正妃之位空出來了,日後茵茵若是成了正妃,你們也是要一同伺候太子的,何必鬧得這麽難看呢?聽話,你就退一步。”


    謝氏讚許地看了看宋氏。


    厲聲對徐清瀾道:“我就直說吧,我們今日來,就是告誡你一聲,正妃之位,非陳家莫屬,非茵茵莫屬。至於你,不該是你的東西,就不要覬覦。”


    陳茵茵有人撐腰,得意地瞄了一眼徐清瀾,想看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


    然而,徐清瀾卻並沒有想象中的生氣惱怒,反而笑著問道:“二位的意思是,我這個低賤的妾室,不能覬覦太子妃之位?哦,對呢,我該在陳側妃扶正前就自盡的,對嗎?”


    “哼,少耍嘴皮子,我告訴你,燼兒一向敬重我這個外祖母,我的話他肯定聽,你隻要安分守己,也不必非得去死。”


    徐清瀾心中嘲諷,原來是來這倚老賣老來了。


    和微生無燼相處多日,也不曾聽他提及過什麽外祖母,想來也沒什麽感情了。


    如此,徐清瀾回答她的時候不客氣多了:“你們想讓我當一輩子安分守己的妾室對嗎?可是我不喜歡呢,還有你們,我也不喜歡,你們說的話,更討厭了。”


    謝氏一輩子順風順水,還從來沒有誰敢忤逆她!


    “你以為,你陪了燼兒一段時間,你在他心裏就不可替代嗎?嗬,你想得太美了,燼兒的太子妃隻能是與他身份匹配的女子!”


    陳茵茵假裝為她好,說道:“徐良媛,你快給祖母賠罪認錯啊,不然她老人家會生氣的,還有你這個身份,確實尷尬呀,若你是新都的貴女,興許還有幾分可能。”


    所有人似乎都站在高台之上,對她的身份指指點點。


    宋氏說:“是啊,你畢竟是祁國人,怎麽能做大雍太子妃呢?”


    所有人都覺得,她隻能做個低賤的妾室。


    要安分守己,要聽話懂事。


    謝氏指點她:“隻要你安分守己,太子府也不是沒你的容身之地。”


    她是不重要的,任何人都能隨時離開,將她拋下,亦或者將她推向深淵。


    謝氏詛咒:“若是你執迷不悟,早晚有一天,燼兒會厭棄你的!”


    徐清瀾強忍著,拚命壓抑著內心的躁動。


    但她眼眸明亮,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陳茵茵下意識地毛骨悚然起來。


    “你,你笑什麽?”


    謝氏和宋氏一齊看向她。


    徐清瀾緩緩起身,走到正廳中央,轉身開口對謝氏和宋氏說道:


    “你們說了不算,太子妃之位,陳茵茵永遠都得不到。”


    意味不明的笑意加深,她離開後陳茵茵仍舊驚出一身汗。


    她果然要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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