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侯握緊拳頭,惡狠狠的瞪著他,或許是使勁太猛,下身又滲出血了。


    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一條喪家之犬有什麽資格說我?你居然敢偷偷潛回京城,你難道就不怕攝政王發現殺了你嗎?”


    瑾宣笑了笑,“怕?怕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紫衣侯緊盯著瑾宣,心思不斷的翻湧。


    瑾宣因為濁清一事,被罰去看守皇陵,可還能在第一時間知道自己被割一事,足見在京城的影響力。


    深夜來見自己,又不殺自己,想來是有見不得人的目的。


    無非就是對付玥風城父女。


    若是真能把他們父女踩在腳下,報斷根之仇,倒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說吧,你深夜來見我想做什麽?若是對付玥風城父女,我答應你。”


    看來真是被傷透了心,自己還什麽都沒說,他就繳械投降了。


    雖然這看起來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管中窺豹,可以看出玥風城父女二人在用人上有很大的問題。


    之前的形勢多麽好,這才多久就土崩瓦解,敗退也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不急,你的忠心還有待考驗。我問你幾個問題,若是回答的好,我們再談論合作的事情的。”


    “你……”


    紫衣侯氣急。


    自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他居然還要考驗。


    瑾宣抬手製止,“紫衣侯不必動怒,畢竟之前你可是皇後娘娘跟前的紅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想讓我無條件的相信你。你自己說合適嗎?”


    紫衣侯不語。


    “請紫衣侯放心。若你是真心投靠,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甚至為你修補廢掉的經脈,助你重回修為巔峰,也不是什麽難事。”


    聽到這話,紫衣侯先是一愣,隨即大喜,“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能幫我修補經脈?啊~啊,嘶~嘶~”


    太過激動扯著傷口了,疼的紫衣侯眼淚都流出來了。


    瑾宣好笑,冷不丁回想起自己當初的情景,笑容立馬消失不見。


    “不是難事。甚至可以傳你虛懷功,你該知道,我師父濁清大監正是憑借虛懷功踏入神遊玄境的。”


    紫衣侯眼睛亮了,仿佛又看到了希望,激動的催促道:


    “好,好,你想問什麽?快說,我定知無不言。”


    “今晚潛入皇後寢宮的人是誰?”


    “林驚天。”


    “林驚天潛入皇後寢宮所謂何事?”


    “討要葉鼎之。”


    “葉鼎之在皇後娘娘手上?”


    “是。皇後娘娘一直喜歡葉鼎之,半年前葉鼎之為了救林驚天身受重傷,之後便被皇後娘娘囚禁起來了。”


    瑾宣點點頭。


    玥卿還真是膽大妄為肆無忌憚,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裏,把人囚禁起來總不會養著好看吧。


    紫衣侯繼續說道:


    “另外,還有一事,皇後娘娘懷孕了,孩子很可能是葉鼎之。


    一旦她生下孩子,就會安排一場皇帝暴斃而亡的戲碼,然後再扶持幼子登基,徹底掌控北朝。”


    瑾宣並不感到意外。


    事到如今,玥風城早已是司馬昭之心,天下皆知。


    “還有別的嗎?林驚天前來天啟城難不成隻是為了帶走葉鼎之?”


    “或許還想殺了玥瑤替妻子報仇,隻是因為葉鼎之的緣故投鼠忌器。”


    瑾宣仔細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


    “很好,紫衣侯的誠心我看到了。我剛才也說過,隻要紫衣侯真心投靠,我絕對不會虧待你。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紫衣侯的心提了起來,“去哪?”


    瑾宣:“紫衣侯莫不是怕了?”


    紫衣侯:“真是笑話,我會怕?前麵帶路。”


    要殺自己,早就殺了,又何必帶到別處去殺?


    再說了。


    不過就是一條命,若是隻能做一個任人驅使的太監,他寧願早點死。


    瑾宣滿意的笑了,抬手將一股真氣注入到紫衣侯體內,替他止住下身的血。


    “放寬心,隻不過是少了一個物件,等你習慣之後,就會發現,有那玩意和沒有那玩意其實差別不大。”


    紫衣侯咬緊牙關,好似要將心裏的屈辱咬碎。


    血止住,紫衣侯亦步亦趨的跟隨瑾宣來到濁清生前的住處。


    令紫衣侯感到震驚的是,一路上居然沒有碰到巡邏的守衛。


    可想而知瑾宣在宮裏擁有怎樣的勢力。


    院子裏久沒有打掃,看起來有些荒蕪。


    屋子裏一盞燈都沒點,烏漆嘛黑的看起來有些恐怖。


    紫衣侯不知道瑾宣深夜帶自己來已故濁清的住處幹什麽。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瑾宣:“不要問,想跟就跟,不想跟就回去,該讓你知道的時候,自會讓你知道。”


    紫衣侯心裏惱火,可也不敢多問。


    吱哇~


    房門打開,一股發黴的味道迎麵撲來。


    瑾宣走到一個書架前,在一個暗格前擺弄了幾下。


    伴隨著一陣轟隆隆的聲響,一間密室呈現在麵前。


    紫衣侯再次被驚到了,不過很快又釋然了。


    作為天啟城曾經權傾朝野的大監,房間裏有一兩個密室再正常不過了。


    兩人走進密室。


    空氣陰冷潮濕,腳步聲來回遊蕩,好似有好幾個人同時在走,氣氛壓抑沉悶,令人心生恐懼。


    就這樣。


    兩人在黑暗幽深的隧道裏七彎八繞。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來到一個比較大的屋子。


    瑾宣:“到了。”


    紫衣侯:“你帶我來的這是什麽地方?好黑啊,我怎麽什麽都看不到。”


    他的修為被廢,身心受到重創,感知力嚴重下降,但是對危險的感覺還是存在的。


    他能感覺到黑暗中有什麽東西正在盯著自己。


    瑾宣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隻能聽到細微的腳步聲。


    噗~


    噗~


    噗~


    忽然牆上燃起一圈火把,很快就將周圍照亮。


    借著光亮,紫衣侯終於看清自己所處的地方,頓時驚的說不出話。


    竟是一座地底宮殿,比天啟城的宮殿還要大。


    “大膽紫衣侯,見了陛下,還不下跪!”


    瑾宣的聲音突然響起。


    在空曠的大殿裏不停的回蕩,像是地獄裏的羅刹惡鬼準備提審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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