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嬸回到妄歲村後,心情好了不少。


    人也顯得精神。


    心情是鬱結或是舒暢,身體所反應出的狀態也不同。


    心緒不寧,鬱結於心時,體內各器官都會加速衰敗,壽命也必然會減少。


    相反亦然。


    時萋在妄歲村住了三年有餘,這期間不少人家上門來說親,都被時萋拒絕了。


    有些人看說不動時萋,轉頭又打上了曲風的主意。


    小院子裏熱鬧非常,村裏村外的人,有事無事都能上這裏轉上一圈。


    直到牛大嬸病重,迷迷糊糊了許多時日。


    又如多年前一般,識不得人。


    有時候喊時萋作“平子”,有時候又把曲風當成了兒子。


    時萋給她把過脈後,調換了幾味藥材。


    隻不過是減輕些痛苦,能讓她身體更舒服些。


    至於治好牛大嬸,即便是神醫也不能給到了壽數的人續命。


    牛大嬸最終沒有熬過這個冬天。


    最後的一段日子,她仿佛沉浸在丈夫兒子皆在身邊的幻覺裏。


    走之前臉上都是帶著笑的。


    將牛大嬸安葬在其丈夫兒子的衣冠塚旁邊。


    喪禮過後,時萋便打算離開。


    跟在時萋身邊這麽久,曲風大概是知道了時萋的真實性別。


    也猜到她並不是牛大嬸的兒子。


    隻是什麽也沒說。


    看到時萋這段日子沒有再給村裏人看診,而是收拾起了書籍、藥材。


    便知道她是要走了。


    曲風試探著詢問自己能不能跟著一起走,被時萋給拒絕了。


    等離開妄歲村後,她就要換回女裝了。


    儲物格裏的化妝品已經見了底。


    之前哪會想到會有這麽個世界,天天需要化妝呢?


    離村時,她隻和曲風打了招呼。


    至於曲老三一家和其他人還一直以為他是曲平,若是知道她要離開,必定會上門來勸。


    裝好了行囊,趕上馬車離開的路上。


    遇到的村民還以為她要去城裏采購:“平子這是要進城啊!”


    時萋點頭回應:“是啊,大叔挑水去?”


    “今兒出去的早啊?”


    “……”


    一路寒暄著出了妄歲村。


    任由馬車走在官道上,沒有目的地,又不著急趕路走的很是自由自在。


    兩年前,前朝魏大將軍奪得了天下,定國號為梁。


    梁武帝能征善戰,手下人馬也多。


    曾經勝麵頗大的鄭家軍,到底沒能搶下那個位置。


    草台班子終究比不上專業人士。


    大梁朝建立後,一切叛亂、侵略都被梁武帝以武力鎮壓。


    各種山頭的土匪也被官府剿了一次又一次,天下太平了不少。


    出門在外的安全係數都高了。


    穿回女裝後,時萋去了興陽州。


    如今的興陽州已更名為玉陽城,城內幾乎沒有太多變化。


    路過曾經的成衣鋪子時,她看到了個熟悉的人影。


    盧麥芽如今已嫁了人,現在是成衣鋪子的老板娘。


    時萋沒有前去相認。


    而是找了個地方暫居下來。


    走過不少地方,時萋還是更喜歡玉陽城。


    大約是有“出生地”加成,更多的是在玉陽城裏,對女子的束縛會少很多。


    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貴族的女子,都能逛街、出遊。


    甚至女子可以去織坊等地工作。


    男女間大防在這裏並不嚴苛。


    而離帝城不遠的武方縣,那邊講究“餓死事小,失節事大”。


    家裏若是沒有個男丁,是無法立足的。


    時萋不想給自己給自己增加生活難度,所以便不打算往帝城那邊去。


    在玉陽城內轉悠了幾天,時萋找了個大些的院子開了醫館,同時招收女徒。


    此時女子很少能學到醫術,沒有哪個大夫會收女徒弟。


    若父輩、祖輩是學醫的,家裏的女孩也有跟著學些皮毛的。


    但像時萋這樣,係統教學的幾乎沒有。


    安頓下來後,也有人看她孤身一個女子,心生歹意的。


    隻是時萋的刀法一直沒落下,平日刀不離身。


    第一個夜半摸上門的人,被時萋提刀砍了手腕關節,最後刀架在對方脖子上時,歹人直接尿了褲子。


    害的時萋連夜換了房間。


    從此時大夫武藝高強的名號打了出去,便極少出現找事上門的人。


    年過半百後,她把寫了多年的幾本醫書,病例典籍發了出去。


    倒也不是免費的。


    她和書局合作,成品發到了全國各處,定價卻很低廉。


    其中不少秘方、秘法,都是尋常大夫不能觸及的。


    此時的人哪怕手裏有一個稀有的配方,都會死死捂著。


    根本不會像時萋這樣,直接寫出來,被別的大夫隨意閱讀學習。


    時萋想到的是後世很多中醫技術的凋零,很多技藝隨著時代變遷,傳承逐漸消失。


    直到最後隻剩下一些皮毛。


    她這一生所學,隻想盡量多傳授出去,讓這些好的,有用的東西傳播的更久一些。


    ?


    ?


    ?


    一睜眼發現自己脖子卡在繩套裏。


    時萋簡直要罵娘了。


    意識恢複的瞬間,她秒從儲物格套刀揮砍。


    “噗通”一聲,時萋連人帶繩的掉在地上。


    高度倒是不高。


    隻是之前身體因勒住脖子使大腦缺氧,而導致的頭痛欲裂。


    外加喉嚨疼痛呼吸不暢,這個難受勁實在難以形容。


    她是差一點剛來就又掛了。


    上吊的致命點並不全是窒息,而是因頸部血管受阻,大腦缺氧造成全身無法協調。


    即便是臂力超常的人,也不能自救。


    “嘀嘀……時萋,外麵有人靠近。”


    時萋迅速收了刀,同一時間屋門被推開。


    來人一愣。


    看到地上的景象瞬間反應過來。


    “你這個孽障啊,這是要幹什麽?”女人嗷了一嗓子,就撲到她身上,拍打著她的胳膊。


    時萋一手扶著頭,一手捂著脖子。


    被女人這麽一拍,魂兒都要給她拍飛了。


    “別……咳咳咳……別碰我……咳咳……”


    女人連忙拉開時萋的手查看她的脖子。


    沒想到這麽嚴重,脖子上勒痕明顯。


    “我真是造了孽了,你怎麽敢的你……”嘴裏罵著,又急又氣的把她扶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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