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期,我們今天就搬吧!”江淑月下了工就直奔衛生所。


    一看背簍房已經整頓好了。


    激動的不行,她等這天可是等的太久了。


    “行,等我鎖下門。”一屋子的藥品,可不能隨便敞著門就走。


    被偷什麽的不要緊,就怕有人隨便往嘴裏放,吃出毛病來她責任可就大了。


    兩人從大隊部後院拉出了個板車,直奔知青小院。


    聽說兩人要搬,幾個男知青不算驚訝。


    這段時間兩人天天在衛生所那邊待到天黑,還有大隊長找人給衛生所修灶屋這事,幾人都知道。


    不過時萋和江淑月之前一直沒說。


    他們也就沒問。


    張國棟率先起身喊著要幫忙,其餘四個人也隨後跟了過來。


    收拾東西這活,男知青也插不上手,這屋裏好幾個人的東西,眾人也不知道哪個能搬哪個不能。


    時萋客氣的道了謝之後,把能搬的先指給了幾人。


    有同院的這些知青看著,也省得另外兩人找事。


    江淑月早在前幾天就把她不常用的東西打包裝好了,這會兒搬起來很簡單。


    兩人剛下鄉沒多久,東西也不算多。


    一個板車就裝走了。


    第二趟再來,拉的就是柴火。


    幫著時萋和江淑月裝柴火的五人表情各異。


    隻有韓國棟老神在在。


    提點兩人柴火問題時,他就早想到了,隻是沒想過兩人會搬走。


    今晚他要在院子裏坐著,等掃盲班下課。


    嗯,看熱鬧是一方麵。


    另一方麵也是不能讓女知青屋占他們便宜。


    等會瞧瞧能不能給這個柴火棚子口加一道門,安個隔檔也行……


    柴火枝條什麽形狀的都有,摞在板車上容易往下掉。


    程家旺扯了根麻繩固定好。


    連續運了五趟才完事。


    大隊部院裏堆柴火的棚子更大一些,也是帶頂帶棚的,幾人順手就給摞整齊了。


    最後兩趟時萋沒跟著過去,自己留在衛生所做飯。


    等幾人忙完,她這邊正好能開飯。


    時萋和江淑月邀飯,幾人很是意動,但都不太好意思留下。


    “這也是我們搬過來的第一頓飯,大夥一起熱鬧熱鬧,算是給我們倆溫鍋了。”


    聽時萋這麽說,韓國棟呲牙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程家旺搓了搓手:“我那有瓶辣醬,等我拿過來一塊吃。”


    那辣醬是他媽做的,平時也舍不得一頓吃太多,隻是他不愛占別人便宜,在時萋這吃飯總不能空著手。


    韓國棟笑了笑說:“你們這兒碗筷不夠吧?我回去拿一下,順便搬兩個馬紮過來。”


    劉誌向和張寶輝互看了一眼,他倆也沒什麽能拿過來一起吃的東西。


    有點尷尬的跟在韓國棟後頭:“我們一起去拿板凳。”


    時萋這邊的蔬菜大部分都是隊長媳婦送的。


    這個季節也就說大白菜、青蘿卜、胡蘿卜、香菜、大蔥這些。


    肉是沒有肉的,村裏能看見肉的時候,隻有正月前後。


    有限的菜色,時萋燉了一盆白菜粉條,涼調青蘿卜絲,蔥花炒雞蛋,土豆絲炒胡蘿卜絲,除了雞蛋都挺素。


    不過她油給的足,對知青點的這些人來說,這菜色做的是真香。


    主食的話,給這麽多人蒸米飯肯定是不行,那得一大鍋都不能夠。


    燉白菜時,時萋貼了幾個玉米高粱麵餅子在鍋邊。


    帶點嘎巴和鹹味,也是香得很。


    時萋這一手做菜的手藝,她吃著隻能說很一般。


    全是上一世獨自一人開醫館後練出來的。


    自己也沒做多久,也就五六年後。


    收的徒弟有廚藝好的,從那往後就沒再動手做過飯菜。


    江淑月也是第一回吃到時萋做的飯,興奮的兩眼冒星星。


    這手藝可比原來的飯搭子曹振東做的好吃多了。


    這頓飯最後連根土豆絲都沒剩下,男知青們吃的有些不好意思。


    韓國棟提起知青點的菜園子:“你們這邊也沒什麽菜吃吧!等回頭把我們後院子裏的菜摘了給你們分一些。”


    時萋點頭:“行,那我也不客氣了。”


    天色不早了,五人也沒多留,快速刷碗收拾完廚房,就回了知青點。


    江淑月本想叫著時萋一起出去溜達消失,順便去知青點附近看熱鬧。


    沒想到衛生所這邊來了人看病。


    她等了好一會,看一時半會時萋都忙不完,眼珠子轉了好幾圈,終是坐不住。


    “時期我出去轉轉,一會兒就回來!”


    不等時萋回話,她小跑著出了院子。


    來看病的是個大娘,瞅了瞅院子裏沒人後才說:“最近我這下麵好像有肉掉下來了,之前塞回去好了幾天,這又掉下來……我這是不是得了什麽不得了的病,要死了?”


    時萋聽了她說的,大概就明白了一半。


    “張大娘把手放脈枕上。”


    摸著脈的功夫,張大娘繼續說:“肚子裏還總是酸脹的厲害,從這兒往下全都是冰涼的,特別是這天涼了之後,腰酸背疼的勁啊,難受的人都睡不著覺。”


    子宮脫垂這種病在上一世也經常接手。


    因她是興陽州唯一的女大夫,有些不願意往外說的病症,得知時萋這個女大夫醫術很不錯後,也都找上了門。


    大約是因為當時女性結婚早,易孕體質的女子年輕時生了太多孩子,損傷母體。


    上了歲數後,子宮和婦科出問題的人實在是多。


    以前隻不過是一直忍到最後,等死了也就解脫了。


    時萋後半輩子接診的女患者眾多,相似病症也見了不少。


    所以對於張大娘這病症很快就給開出了三天劑量的藥。


    除此之外還需要針灸一起治療。


    想治好是不可能的,這種脫垂是不可逆的疾病,隻能夠改善。


    得知不會死,張大娘舒了口氣點頭:“我也不求能治好,都這個歲數了,隻要別讓它總往出掉就行。”


    這幾天提心吊膽的,還以為自己得了什麽要死的病。


    對於時萋收取一塊錢的診費,大娘咬了咬牙,也沒多說什麽。


    對比得病受罪,這一塊錢她花的也不心疼。


    實際上,時萋這診費收的已經打了骨折價。


    三天的藥材費都不止一塊錢了。


    隻不過她空間裏有,她也就按照現在這個年代的收費方式來。


    不然村裏人可真看不起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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