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病一時半會也不見好轉。


    管理後宮的一應事宜全交給一個宮女也不像話,十五皇子的事明麵上告一段落後,建平帝把代管後宮的權力分配給了珍妃和寧妃。


    這倆人上位,時萋的生活沒受到任何影響。雖和珍妃關係不好,不過珍妃剛剛走馬上任,還有寧妃跟著一起管事,還不至於在吃喝用度上克扣她的。


    再者,和珍妃不對付的多了。從安時萋進宮時珍妃就已經過氣了,也不知道為嘛,哪個新人有得寵她就找誰的麻煩。


    玉芙宮裏的都在替主子惋惜,覺得她時運不濟的人不少,眼看著就要複寵了,卻出了這檔子事,皇帝的興頭剛起來就被皇子的事給攪和沒了。


    時萋可忙的很,一天兩頓飯,吃完就滿後宮溜達。


    她們的三百六十度全景無死角監控,缺點就在於覆蓋麵積差點勁。不移動都看不了太多地方。


    所以時萋逛逛停停,遇到個歇腳的地方就坐一會兒,聽一聽附近位置有沒有什麽牆角。


    沒成想就被竹子檢測到了建平帝召喚暗衛的場麵。


    看監控這事,全靠這麽一個屏幕和時萋一雙眼,可不一定能抓到有用信息。


    竹子從後台設置了關鍵詞與關鍵人物就不一樣了,哪個地方稍稍有異動,立刻就會投放出來。


    全景監控無死角二十四小時覆蓋,能量也是嘩嘩的走。


    不過竹子不是小氣統,她估算了下,以這個速度開兩年監控不成問題。


    期間所用的能量,與末世集市裏撿漏得的那個玉石戒麵附帶能量持平,所以不傷筋動骨。


    時萋著實驚訝,還以為暗衛這種人才,都是話本子裏編的呢。


    隻見那暗一悄默聲的出現,無聲無息的消失,時萋和竹子把這段畫麵放慢連續看了幾次才看出端倪。


    “好家夥,這手技術不得了啊!”她有點興奮,皇上有一隊暗衛保護,估計後宮中人都不清楚。並且她還提前知道,宮中將有某個嬪妃預定到了死翹翹套餐。


    如此隱秘的消息被她偷看了牆角,這種秘密捏在手裏又不能分享的感覺,實在憋得慌。


    皇帝的暗衛要查十五皇子中毒案。


    時萋後頭幾天就老實的待在了宮中,免得到處亂晃撞到槍口上被人當了替罪羊。


    亦或者看她總往外跑,覺得她可疑就把這個罪名掛她頭上了。


    那些暗衛的功夫看著是挺厲害,查案的本事誰知道靠不靠譜。


    隻是她縮在玉芙宮的第三天,寧妃身邊的人過來傳消息,說安夫人遞了牌子想進宮探望麗妃。


    時萋在記憶裏查了下安家的情況。


    安時萋是安家的嫡幼女,安夫人與夫家也算是門當戶對,也是出身書香門第條件相當。


    按理說安時萋作為嫡女,從小又有美貌加持,在家裏即便不是最受寵的,也占得一席之地。


    可實際上安夫人成婚後連生四女,兒子是一個都沒,因為這事婆母沒少給她氣受,動不動立規矩都是常有的,她在安父、在安老夫人麵前一向抬不起頭來。


    其實安父也不是沒兒子,人家庶子就有四個。


    隻是作為正室夫人,生不出嫡子來總覺得自己說話不硬氣,抬不起頭。


    再過個一二十年,她後半生沒有兒子傍身,晚年還不定如何。


    宋夫人有些魔怔,一心隻惦記生兒子,求神拜佛、看病吃藥各種方式都用過。


    直到安時萋這個最小的女兒已經五歲時,安夫人才如願得了一子。


    沒兒子之前,安夫人一大半時間都用在侍奉丈夫和婆母上,剩餘些空閑不是調理身體就是在佛堂禮佛求子。


    等生了兒子,那眼裏心裏就更沒有這幾個姑娘了。


    四個女兒全交給奶娘和丫鬟帶,且因安家不算有錢,安父隻是個京城小官,連油水都很少。


    安夫人娘家說是書香世家,名聲好聽陪嫁也不怎麽豐厚。又舍不得花給女兒們,所以安時萋姐妹幾個日子過得比家裏的庶出子女寒酸。


    幾個庶兄庶妹的生母江姨娘出身商戶,在這個時代說出去是上不了台麵,但人家是實實在在的不缺錢。


    也可以說安父的銀錢多半也是靠江姨娘娘家。


    正房的幾個孩子自然是花不著姨娘的銀子,又爹不疼娘不愛的,小些時候每月連府裏發的月錢都會被安夫人扣下,成了十二三歲的大姑娘後才能每月領到一錢的銀子。


    不止如此,女兒們的衣服首飾方麵,也是能省就省,不能省也會挑選些價格稍低的。


    安時萋進宮時,安夫人沒少說讓她幫襯家裏,幫襯弟弟的話。


    這一年多來,安夫人趁著安時萋得寵,借著女兒是麗妃的名頭收了不少好處。


    每次進宮還要帶走些皇上賞賜給安時萋的。


    安夫人一路跟在宮人身後,小心翼翼的低著頭。


    前幾天觀雪被人送到府裏。


    嚇的安家人不輕,提心吊膽了好些日子。


    主要是擔心麗妃若是失了寵,亦或者更嚴重些受了處置。


    安家也要被牽連。


    直到這幾日看沒有不好的消息傳出來,安家才催促安夫人試探著遞了帖子想進宮問問情況。


    安夫人被帶進前廳落座後,時萋才不急不緩的出現。


    “萋兒……”


    時萋淡淡瞥了安夫人一眼。


    雖是母女,但按照規矩即便隻意思一下安夫人也要對她微見個禮的。


    可安夫人一直穩穩坐著,並沒有這覺悟。


    時萋揮退身邊伺候的人。


    等宮女們魚貫離開,才開口道:“母親進宮來就要守宮裏的規矩,否則被有心之人告你一狀,我受牽連是小,恐怕安家也得吃些瓜落。”


    安夫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怔片刻才蹙眉道:“親母女還講那些虛的,再說看見的都是你身邊的人,還能被傳出去也是你禦下無方。”


    從記憶裏就知道,安夫人對女兒態度一向不怎麽好,更不關心。


    幾個女兒從小不被父母親喜愛,多多少少都有些討好型人格,且以安時萋最為嚴重。


    大約其他人小時候還得了些母親的關照。


    而安時萋記事以來,就沒人管沒人問。


    越是得不到的親情,就越貪戀。


    所以,在安時萋進宮前後,安夫人對她的關注增多。


    這讓她很是滿足,以至於安夫人說什麽,要什麽,她都沒有拒絕過。


    “母親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您這話回去和父親說說罷,他會告訴你這之中的道理,我就不與你多費這些無用的口舌了。”


    見她提到安父,安夫人雖心裏不甚在意,卻也閉上了欲反駁的嘴。


    轉而又想起旁的事:“那觀雪怎麽還給送回府裏了?”


    時萋淡淡道:“觀雪被其他人收買了,給我下了毒。不止觀雪,這宮裏每個人背後的主子都不定是誰,母親莫要口無遮攔,免得惹禍上身。也讓家裏人少仗著我的勢在外麵胡作非為,本宮自身難保,更保不了你們,等被彈劾整治了,再想起來悔改可就晚了。”


    “你好好努力,爭取給皇上生個皇子,等有了皇子還至於怕這些宮人?這麗妃讓你做的,自己立不起來……”通篇沒有問過女兒如何,有沒有中毒。


    宋夫人常在府裏以出身和學識擺譜,覺得自己與那商戶女出身的姨娘簡直是雲泥之別。


    可實際上與她學問隻是稀鬆,出嫁前在家裏讀的書也全是關於女德的。


    所以對時萋說的這些,心裏一半是不信,另一半則是不以為然。


    她始終堅持自己的想法,認為是這女兒能力不行,肚皮也不行,才拿捏不了下人。


    宋夫人看不起她的幾個女兒,就算現在這個女兒已經成了麗妃。


    她覺得也不過就是因了這張臉。


    這張臉長得是好,也是她會長,全挑了優點且還出彩了幾分,她那三個姐姐也隻稱得上清秀。


    前些年她都考慮過把這女兒嫁給夫君上司的上司做續弦。


    得虧當時隻私下和夫君提起過,並沒有與之透過口風。


    不然現在可過不上這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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