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帝即便沒那個風花雪月的心思,麵對這樣滿心滿眼都惦記著自己的美人,心裏還是動容的。


    時萋拉著建平帝的手,小嘴如鳥雀般,關心他膳食用的可好?身體可舒服?太醫們開的藥苦不苦……


    話題全是小孩兒說辭,想法很幼稚,惦記的也都是無關緊要的。


    但建平帝聽了就是高興。


    不是想探聽他的情況,也沒有問太醫那邊有沒有治療方案。


    可見麗妃與其他人不一樣,不是個有圖謀的。


    其實皇後也不是沒表達過關心。


    隻是提起中毒、解藥一類的字眼,建平帝一聽到就抵觸,至於其他嬪妃都被禁衛攔在太和宮外,連麵都見不著更別提表示關心了。


    時萋一句也沒提他反感的字眼,逃避心理作祟的建平帝便覺得她是個好的。


    回玉芙宮的一路上,兩人的手也沒有鬆開。


    時萋的大拇指搭在他手腕上,沒多久便移開了。


    和太醫院眾人一樣,從脈象上,時萋也隻是覺察到滯澀遲緩,但並看不出病灶出處。


    即便幹了兩輩子的大夫,醫術上也沒比院正他們高出多少。


    她試著配的“解藥”,也不過是基於得了那份毒。


    不然光來個人到她這兒也是治不了的。


    裝傻充愣的陪著建平帝在宮裏玩樂了陣子,好不容易才把試驗品喂進了他嘴裏。


    自從出了中毒這茬,在飲食方麵建平帝可謂十分注意。


    吃喝都是由身邊信任之人親自備下的。


    更有一層層嚴謹的驗毒程序。


    趙福喜不錯眼的盯著,往建平帝吃食裏加料的難度大大增加。


    好在趁著他身體疲倦前給喂了進去。


    恭送走因疲倦感上了,瞬間心情變差的建平帝。


    時萋也鬆了口氣,她做好事不留名,沒想得到對方的感謝。


    連續用了幾日藥後,時萋根據建平帝的脈象又調整了一下配比。


    從目前來看,想要治好是不太可能了。


    畢竟她這也不是真的解藥,建平帝也不是日日都過來,這藥吃的次數也有限,但至少能減少嗜睡情況,延緩死亡。


    建平帝察覺這段時間身體的變化,很是高興。


    以為是太醫們有了進展,這陣子吃的藥見效了。


    大皇子生母隻是個普通的宮女,與身份尊貴又得聖上看中的太子隻差一歲。一般有實力的重臣都不會選擇支持這個看起來沒勝算的大皇子。


    可大皇子布局的足夠久,早年就在宮裏安插了不少人。


    又通過成親王給自己父皇送了好些個美人,這些人裏有的已經成了廢棋,有的還能用一用。


    他的人傳來消息,匯報建平帝的狀況後,大皇子把能動用的人都用上了。


    即在四皇子被馬踏傷,一病不起後。


    太子謹慎提防著,倒是沒受什麽傷。


    三皇子也躲過了暗箭,隻六、七皇子在皇子所裏誤食了東西。


    先是皮膚出現了疹子,兩人也沒太當放在心上。派人找太醫過來看診的功夫,兩個皇子便出現了腹瀉,體溫下降的症狀。


    太醫院裏的這些人已經被拘在宮裏有陣子了,一直研究給建平帝解毒一事。聽說皇子是起了疹子,也沒太著急,隻派了個擅長治療皮膚損傷的韓太醫過去。


    韓太醫到皇子所時,六皇子已經暈過去了,七皇子還清醒著,隻是狀態也不太好,已是出現頭暈,意識模糊的情況。


    韓太醫慌了神:“快,快去把張太醫和秦太醫都叫過來,帶上瓜蒂散。”


    這情況也來不及把脈細診了,連喊了兩個小太監上前用手去掏皇子的嘴,進行催吐刺激。


    七皇子身邊的貼身小太監倒是立刻執行了。


    隻服侍六皇子的三喜,不太敢把手深入到喉嚨,六皇子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主,平日裏對身邊伺候的不假辭色,經常打罵。


    等秦太醫先一步趕到,張院正這陣子因皇上的病情,心理與身體壓力倍增,如今身子骨越發老邁,跑都跑不動了。


    “如何?”


    韓太醫正在把脈,回頭見是擅長解毒的秦太醫到了,慌亂中似是找到了主心骨:“我觀是中毒,秦太醫你快來看看。”


    秦太醫上前翻看著六皇子的眼皮,把脈過後道:“氣虛血液瘀滯,先紮三陰交穴、氣海穴……”


    等張院正到皇子所,催吐,針灸有張、韓兩個太醫一一施行,秦太醫得了空開始查看剛剛七皇子嘔出來的穢物。


    兩位皇子中毒後的狀態,秦太醫以前也見過類似的。


    當時是染坊婦人吞了大量染劑輔材。


    可兩個皇子,上哪接觸這種東西,又為何能吞進這樣多的量。


    從穢物中,又沒有發現類似的東西。


    秦太醫知道這渾水沾上就是麻煩,皇權更替時,太醫的命都不是命……


    七皇子病重,六皇子殤,這樣的消息傳到宮中。


    建平帝帶有褶皺的臉一瞬間再添衰色,得知是中毒而死。


    他怒不可遏,揮手掃落了桌案上的折子、書冊:“查,嚴查。”


    這樣的事,前朝後宮心裏都明白,不外乎是其他皇子幹的。


    安樂宮中,順妃在六皇子死後沒多久,也傳出了病重的消息。


    為了看她是真病還是假病,時萋和寧妃結伴過去探望。


    隻是兩人沒進的了順妃的門。


    大宮女落英客氣的向二人致歉,委婉表達自家娘娘因傷心,胸口疼痛難忍見不得客。


    寧妃和時萋對視一眼,說了幾句場麵話後,示意讓旁邊的宮人送上慰問禮品便離開了。


    “這陣子不太平,也也少往外走,無事就待在自己的宮裏頭。”寧妃對外麵的局勢很清楚。


    自家一向是保皇派,這個時候再當保皇派難免要被各方勢力排擠,甚至想鏟除。


    但熬過這一陣子,換了新帝他們寧家依舊是忠實的保皇派,到時候便是新帝喜歡的純臣了。


    時萋已經從光屏看了一會兒了,順妃即便之前就已經知道自己大兒子可能要保不住,還是哭成了個淚人。


    她兩眼腫似核桃,死如死灰般的匍匐在床榻上。


    對落英的話不理不睬,直到落英提起十一皇子才有所反應。


    時萋才不信她這麽有慈母心,真愛子就不能眼看著這樣的事發生。


    前朝競爭最激烈的就是大皇子與太子,本來六皇子因家世原因,之前也有一些支持者。


    建平帝未死,且看著狀況也不錯。


    誰知道他還能活多久,說不準再過上三四年也沒問題,到時候有些變故也是可能的。


    現在對於皇位有一爭之力的六皇子死了,盯著順妃那邊動向的人也鬆懈了不少,剩下那個小的才幾歲,不成氣候呢。


    大皇子能對其他幾個兄弟下手,定是有萬全之策能擺脫嫌疑的。


    他留下的證據直指太子。


    大理寺這邊是三皇子的人,即便這證據太過於潦草明顯,也沒有深究。


    甚至幫著掩飾了一番後,整理後罪證提交到建平帝手中。


    從黨政之爭進展到互取性命的程度,建平帝再也不打算輕拿輕放了。


    對前來解釋的皇後,疾言厲色甚至打了一巴掌。


    太子連忙護到皇後身前極力辯解,分析自己如此做的利弊,他的位置穩固,無論如何也不會衝未及冠的弟弟們動手。


    建平帝聽進心裏,也有些動搖。


    在太子說出,自己最近也開始嗜睡犯困後。


    建平帝慌了,皇後也暈厥過去,太和宮內一片人仰馬翻。


    等安頓好皇後,建平帝不再管大理寺查出來的東西。


    直接把剩下的大皇子與三皇子圈禁在府中,派禁衛軍進府大肆搜查。


    建平帝一思慮,連東宮也沒放過。


    現如今,隻等查出是哪個孽障給他這個老子下毒。


    非要當場砍了他不可。


    命令剛傳下去,又有人來報,三皇子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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