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什麽?”洛翼不是沒聽清,但他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


    小姑娘這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我猜,白眼的變化,可能是洛翼的秘密。”花火認真地回答,“如果洛翼不希望父親知道,花火會對父親保密。如果借助洛翼的查克拉提煉新的查克拉也是秘密,花火也會…提醒姐姐不要這麽做。”


    這回是聽得不能再明白了。


    她在過去幾天裏認真思考過自己身上的變化和實力的長進,思考出來的結論就是:如果洛翼認為有必要,連父親也可以為他隱瞞?


    洛翼驚訝得幹瞪眼了好一會,要知道不久前,小姑娘還興高采烈地跟父親和姐姐分享修煉訣竅。


    怎麽突然就「叛變」了?


    “你提醒我了,柔拳的修煉可以照常,但眼睛的變化要先保密。”遠的不說,光是在離這兒不遠處的「根」,對血繼限界的瞳術懷有覬覦之心的人就不在少數。


    萬一被不擇手段的團藏注意到了,哪怕他不偷,光是被惦記就能讓他惴惴不安。


    “嗯嗯,我會試著讓白眼看起來正常的。”花火試著讓眼睛兩側的青筋鼓起。


    像極了畫蛇添足裝著結印的洛翼。


    白眼啟用的原理尚且不明,但發動的條件之一大概是眼部充分的供血,主動暫時封閉眼睛周圍的靜脈,導致血管膨脹凸顯,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挺嚇人的。


    花火在轉生眼短暫地出現後已經不再需要給眼睛大量供血,所以眼尾的靜脈可以安安靜靜伏在皮膚下麵了。


    不得不說,漂亮了許多。


    等等,現在是考慮顏值的時候嗎?


    “這點還請格外小心,可能會給你帶來危險,你知道雛田姐姐曾經被雲隱的人綁架過嗎…”為了強調風險性,洛翼舉了雛田小時候的例子。


    “洛翼…”花火的嘴抿得緊緊的,“如果姐姐的眼睛也變成這樣了,你會要我…給她施加「籠中鳥」嗎?”


    “不是!你在想什麽?”洛翼大驚失色,不帶任何遲疑地否認,連嗓門都大了不少。


    隨即他才意識到,對哦,日差僅僅比日足晚出生了一小會,就因此成為分家,在年幼的時候被施以封印術,連帶著寧次也成為籠中之鳥。


    那為什麽在日足已經有長女的前提下,花火長到了7歲還是好好的?不應該和她的二叔那樣成為分家,在更為年幼的年紀就被打上籠中鳥嗎?


    “唔…”花火縮了一下脖子,“我還以為洛翼希望保護這個秘密,提到姐姐是因為…”


    對了,「保護」!


    很明顯,日向一族…或者說上到大筒木羽村的後裔,全都奉行嫡長子繼承製,沒有兒子的話大概率就是長女。花火比雛田小了整整5歲,除非天賦異稟乃至天地異象,不然小姑娘拿什麽彌補5年的修煉差距?


    職場上,50歲和55歲的職工能力區別可能微乎其微;但在學習和修煉上,7歲和12歲幾乎不可能同台競技。


    “花火…你真的認為之前在對決中戰勝姐姐,是因為你的資質和實力在雛田之上嗎?”答案大概八九不離十了。


    “洛翼的意思是…”小姑娘一開始還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提到他降臨之前的事,但把剛剛自己說的話聯係起來…


    “雛田姐姐,她大概是為了保護你,不讓你被關進「籠子」裏。”洛翼輕拍她的頭頂。


    寧次在4歲,也就是雛田3歲的時候就被烙上了一輩子擺脫不了的封印;恐怕,日差也是在自己和日足3歲生日的那天成為籠中鳥的吧?


    花火卻幸免於難,安然無恙地長大到7歲。


    換句話說,日足應該是頂著家族的壓力,憑著為人父的私心,保護小女兒免受封印術的囚禁。


    而這種庇護大概率是有時效的,時效就是花火的7歲。


    於是日足和雛田不知是經過溝通蓄意而為,還是父親和長女之間心照不宣,雛田在對決中「輸了」,本家的繼承人變成花火。


    隻要按「祖宗之法」,花火就不可能成為籠中鳥;至於雛田會不會被施加封印術,則可以由日足這個當家和花火這個下任當家共同決定,抗衡家族的其他壓力。


    “姐姐…”花火低下頭,她也想到了,“嗚…”


    對雛田來說,在賭上命運的對決中故意輸掉,和把自己的生殺大權交給妹妹差不多。


    但是姐姐確實這麽做了。


    或許因為其中有對花火的信任,但更重要的是…


    ——因為對妹妹的愛。


    “姐姐她相信我、保護我,我卻、我卻…”花火抓著少年的衣服,頭埋在其中,泣不成聲。


    “其實花火想得也沒錯啦。”洛翼一手環過小姑娘的肩膀,一手撫摸她的後腦,“即使是動用封印術,為的還是保護姐姐對吧?”


    “嗚…哎?”花火沒聽懂。


    在她的認知裏,「籠中鳥」術如其名,是剝奪自由,生殺予奪的可怕封印。成為籠中鳥的分家人,很多時候甚至不能被當成完整的人了。


    即使有本家分家的區分,但血脈上大家都是手足,要對兄弟姐妹施以封印,明明是很殘忍的事情。


    “又到了洛老師的「老家老話」環節,”洛翼輕輕抱著小女孩,用半開玩笑地語氣解釋,“「懷璧其罪」,指的是人會因為擁有的財富、天賦和才華被壞人盯上。白眼是這個道理,你現在的眼睛也是。


    “被打上籠中鳥的日向家人,被壞人覬覦和傷害的可能性就會大大降低,所以他們反而能夠放心地走出家門和村子對吧?”


    日向一族不是全員忍者,有些分家成員甚至打不過漏風少年都能戰勝的灰狼;但他們又是全員白眼,如果不用封印術加以限製,恐怕他們一個出村子大門就會被血繼限界販子麻袋套走一個…


    洛翼也不敢保證這個時間點的地球上,有沒有大筒木的人在收集白眼煉製轉生眼,如果這會兒日向家一口氣出現兩雙轉生眼。


    月球上的羽村後人會打過來的吧?


    鳴佐今天還在林子裏找小虎,明天就要他倆對抗外星人入侵,多少有點反人道了。


    這也是洛翼認為讓小姑娘太早變強有風險的原因。


    隻要有他這個穿越者在,火影世界的運行隨時可能出現崩壞,不會按原作的進度展開劇情。


    好在花火聰穎機靈,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短暫地平複心情後兩人一起跟上大部隊。


    …


    往後的生活仿佛回到正軌。


    與之前的計劃有出入的是,洛翼和花火並沒有特意升到木葉丸所在的年級。


    對此,三代火影稍微有些遺憾,但洛翼表示作為補償,他會不時給其他年級的學生上課,傳授分享忍術和體術的經驗。


    他還把月光疾風給薅過來客串講師了。


    在洛翼的提議下,木葉剛拳和木葉流劍術成為忍者學校的重要選修課。至於原因,某次洛老師和疾風老師在操場上對練「三日月之舞」,給同學們驚豔到了。


    強是一時的,帥是一輩子的,看來這個道理放在哪個世界都是真理。


    “聽好了同學們,想要帥,想要裝b,實力是必不可少的!”在操場上來回踱步念念有詞的洛翼哪裏像個老師,簡直像個教父,“學習「三日月之舞」之前,先把影分身和瞬身術練好了!”


    “是!”學生的目光閃閃發光。


    “咳咳咳…”疾風黑眼圈如故,咳得宛如風中殘燭。


    這段時間,洛翼真的懷疑,哪怕自己把他救下來,以這體質能不能活到30歲還得打個問號。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因為中忍考試已經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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