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衛銘和吳瓊剛剛吃完晚飯,林宏便帶著一個年輕人進來。


    吳瓊熱情的把他們讓進客廳。


    “這就是衛教授和吳教授,”林宏介紹說。


    來人忙上前躬身說道:“你們好,我叫恩德裏,之前麥斯博士和你們說過。”


    恩德裏高鼻梁,深眼鏡,典型的白人,不過他的頭發和眼睛都是黑色的。他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語,“很是冒昧,打擾二位教授的休息了。”恩德裏顯得有些拘謹。


    “怎麽會,”衛銘說,“恩德裏教授的世界知名的考古學家,請還請不來呢,怎麽說打擾呢。”


    衛銘伸出手熱情的與恩德裏相握,並把他讓入沙發上坐下。


    吳瓊端杯茶水放在茶幾上,微笑著說:“早就聽說過恩德裏教授的大名,今日相見實乃幸會。”


    恩德裏放鬆了許多,他一邊品著茶一邊笑著說:“早就聽聞衛教授和吳教授平易近人,今日相見,果然如此。”


    衛銘知道恩德裏來訪一定與肅稷之國遺址開發有關,就說道:“聽麥斯講,恩德裏教授在開發黍肅稷之國的遺址時遇到一些事情,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恩德裏苦笑了一下,“非常怪異的事情。您是知道的,我是個考古學者,從來不相信妖魔鬼怪的東西。我打開過許多的古墓,也見過許多古屍,對於古墓古屍之類的,我隻把它看成文物,雖然懷有敬畏之心,那是對古人的敬仰,從不懼怕,也從未遇到過鬼怪的事情。可是前不久,我帶領考古隊在五連湖市挖掘肅稷之國古城遺址時卻遇到了一件麻煩的事兒。”


    “五連湖市?”衛銘驚奇的說,“那是我的老家。”


    “我知道,”恩德裏說,“所以我來找衛教授,我猜想衛教授一定感興趣。”


    “那當然。”衛銘有些興奮的說。衛銘出生在五連湖市,在那裏讀完中學學後隨父母離開,說起來已經二十多年沒有回到家鄉了,不知道那裏變化成什麽樣了。


    “其實我也算是半個五連湖人,”恩德裏說。


    “是嗎?”衛銘十分驚訝。


    “我的母親是五連湖人,”恩德裏說。“她出生在五連湖,二十多歲才離開,還在那裏當了幾年小學老師。”


    “你母親是不是叫張淑敏?”衛銘問。


    “對呀,”這回輪到恩德裏驚訝了。


    衛銘笑了笑說:“她是我的老師。”衛銘也不清楚怎麽就猜到恩德裏的母親是張淑敏老師,大概是印象比較深吧。


    “是嗎?”恩德裏站起來,興奮的握住衛銘的手,“想不到,想不到。”


    “我也想不到,”衛銘也很興奮,“張老師現在可好?”


    恩德裏突然黯淡了下來,帶著一絲悲傷的神情說:“她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衛銘有些震驚,他拍拍恩德裏的手說:“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恩德裏搖了搖頭,勉強的笑了笑說:“沒關係,已經十年了。”他坐下喝了口茶,“我還是繼續說吧。”衛銘點了點頭。


    “我們在五連湖市東北發現了一座古墓,經挖掘後判定是古國時代肅稷國的一個王陵,隨後我們在周邊進行拓展,發現了一個十分龐大的古城遺址。我們懷疑是肅稷國的都城遺址。


    這可是個重大發現,因為肅稷國是上古時代一個十分神秘的國家,當然,它算不算國家還有爭議,如果找到都城遺址,對於研究肅稷國乃至上古史都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所以,聯合政府與五連湖市政府都很重視,決定進一步挖掘。可是,那裏是一個墳地,有很多墳墓。為了挖掘,五連湖市政府決定將這些墳免費遷入公墓。遷移事宜很順利,隻是到了最後一個墳墓遷移時出了狀況。”


    恩德裏喝了口茶繼續說道。


    “這是一個老太太的墳,老太太叫劉桂香,除了生卒時間,什麽也沒有,找不到家人,甚至沒人認識。其實,象這樣的情況也很多,我們就組織人力給遷過去了。


    唯獨這個老太太的墳出了麻煩,挖掘機剛要往下挖,啪,鏟頭掉了下來。負責施工的隊長把司機罵了一通,換了一台,結果鏟頭又掉。又換一台,又掉了。


    一連換了五六台,都是一樣。施工隊長也傻眼了,隻好暫時作罷。


    當天晚上,這個隊長做了個夢,一個老太太對他說,‘你要再挖我的墳,我就要你全家的命。’第二天,這個隊長就不幹了。


    負責這個項目的是文化局長,叫劉舉,是個猛漢,他不信邪,機械不行就用人挖。他讓手下找來十幾個壯小夥,自己帶頭,拿著鐵鍬就開始挖,結果,他和十幾個小夥全都頭暈目眩嘔吐了起來。沒辦法,劉舉向市長尚勇做了匯報。”


    “尚勇?”衛銘突然想起聖皇尚勇。


    “您認識?”恩德裏問。


    “不,”衛銘搖搖頭,“你繼續。”


    “尚勇找來自衛部隊的司令官羅拉,”恩德裏繼續說道,“羅拉拍著胸脯說‘請市長放心,我派工兵營去,就是碉堡都不在話下,別說是一個老太太的墳’。結果,幾十個兵,無一不是搖搖晃晃的逃回來,工兵營長更慘,一頭栽倒在墳前,頭磕到墓碑上,現在還在醫院呢。”


    恩德裏停頓了一下,“這事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就一個老太太的墓,就是遷不走。”


    “那現在怎麽辦了?”林宏問。


    “沒辦法,停工。”恩德裏兩手一攤。


    “不能繞過這個墳墓挖掘嗎?”吳瓊說。


    “應該是可以的,”恩德裏說,“不過,這件事造成了影響,五連湖市的民眾不幹了,成千上萬的人到市政府鬧事,所以市政府決定停止挖掘了。”


    “會不會是人為的?”林宏說。


    “我也這麽想過,”恩德裏說,“可是那麽多挖掘機都掉頭,還有那麽多人頭痛,怎麽做到的。而且,為什麽?那就是一片荒地,亂墳崗。”


    “你的頭也痛過嗎?”衛銘問。


    “疼過,”恩德裏瞪著雙眼,略有一絲驚恐的說,“當時有很多人不信那個邪,拿著鐵鍬試試,結果都頭疼,我也試了一下,頭疼的好厲害。”恩德裏雙手抱著頭,搖晃著,“天旋地轉的,非常難受。”


    “你們沒用儀器測一下,有沒有什麽輻射?”林宏問。


    “測了,什麽儀器都用了,什麽都沒有。”恩德裏又是兩手一攤。


    “衛教授,吳教授,我今天來,是想請兩位專家幫我們研究一下,這個項目很重要,對於我們考古人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我不想就這麽放棄。”恩德裏十分懇切的說。


    “我聽說您與麥斯是好朋友,就找到麥斯先和您溝通,實在是不得已,還請您費心研究研究。”恩德裏拱了拱手。


    “好,”衛銘答應道,“我們盡力研究一下,你有沒有什麽資料?”


    “有,”恩德裏把一個光盤遞給林宏,“全在這裏。”


    送走了恩德裏,衛銘交代林宏馬上研究,提出方案。


    林宏走後,吳瓊問道:“你怎麽看?”


    “不知道,”衛銘說,他不想過早的判斷,以免先入為主。


    “那你對恩德裏的母親還有印象嗎?”吳瓊問道。


    “有印象,”衛銘說。他清楚地記得恩德裏的母親,也就是張淑敏老師,當時是全校最年輕漂亮的。當然,那時衛銘還小,隻有十來歲,對於漂亮隻是含糊的概念。隻記得張老師瘦高的個頭,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總是帶著微笑的嘴角嵌著小酒窩,眉毛很濃,眼毛很長。


    “有點奇怪,”衛銘自語道。


    “什麽奇怪?”吳瓊問道。


    “我當時很確定恩德裏的母親就是張老師,有些莫名其妙。”衛銘說。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吳瓊說,“一切莫名的念頭都不是無緣無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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