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身體剛剛恢複,他便回到1號實驗室。


    望著空蕩蕩的樂園,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哀。


    沒有了玻璃貓,自己的試驗將要結束,這裏將不再是自己夢想的天地,也不再是實現理想的樂園。


    甚至,連307所都可能都可能待不下去了。


    就是嘛,勞爾和李特爾會對玻璃貓的丟失無動於衷嗎?會讓自己繼續留在這裏嗎?


    此時此刻,他開始有些痛恨張淑敏了。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他不明白張淑敏為什麽要帶走玻璃貓?而且,為此拋棄丈夫、兒子。對於一個女人,這是何等的代價!


    當然,他不相信張淑敏死了,從她與玻璃貓的樣子上看,她與玻璃貓一定有著什麽關係。


    也就是說她很可能與赫斯特有著不為人知的關係。


    那麽,她是什麽人呢?是外星人?


    不可能,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東方女人,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學老師。


    無論是過去在五連湖市還是現在在歐巴,她都是小學老師,沒有做過任何其它工作。


    作為從事醫學工作的愛德華,對妻子身體的了解,絕不僅僅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了解,也是醫生對患者的了解。


    因為妻子的身體檢查都是他親自做的,他十分了解妻子的身體狀況,包括有什麽疾病等等,沒有一點特殊的,異常的情況。


    還有,在日常生活中,她的吃喝拉撒,喜怒哀樂,也都非常正常,而且正常得讓愛德華感到有些乏味。


    就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怎麽會阻止他的試驗,而且用如此方式,這讓他感到困惑。


    這時,勞爾來電話,除了對他表示關懷之外,還是詢問了試驗的情況,並告訴他,軍部給他派來一個助手,叫加瓦,是個年輕的女人。


    “我不需要,這個試驗是最高級別的保密,不能讓他人介入。”愛德華有些憤怒,他知道勞爾是想派人監督自己,他不能讓玻璃貓丟失的事情讓勞爾他們知道。


    “不不不,試驗她不會參與試驗,她隻是負責對於試驗的服務工作。”勞爾說。


    “那也不需要,”愛德華不耐煩的說。


    “軍部已經決定了,我不好收回”,勞爾耐心的說,“這樣,她先去工作一段,不合適再讓她回來,你看呢?”


    愛德華不好再堅持,隻得答應下來。


    為了不讓玻璃貓丟失的事情暴露,愛德華偷偷的製作了一個真的玻璃貓,以應付勞爾和那個叫加瓦的女人。


    還好,還有一些用玻璃貓的糞便製作的藥物,也可以應付一段時間。


    過了幾天,加瓦來了。


    一個非常年輕漂亮的女人。


    她身著一身十分合體的軍裝,凸顯出年輕女性既豐滿又苗條的身材。


    她的皮膚特別白,眼睛很大,睫毛很長,向上翹著,一看就是經過精心修飾的。


    細灣的眉毛很精美,下麵深嵌著黃色的瞳仁,透著白人姑娘的嫵媚。


    高翹的鼻子下麵,兩片粉紅的嘴唇,像兩片花瓣。


    微微翹起的嘴角,鑲著小小的窩,給人一種嬌柔的樣子。


    嬌美的軍帽下隨意露出的金發,也透露出女軍人特有的英姿。


    “報告所長,少校加瓦前來向您報道!”加瓦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愛德華有些不知所措的抬了抬手,“這裏不是軍隊,不要行禮,”他忙走過去,伸手說道:“歡迎歡迎,請坐。”


    愛德華沒想到勞爾派來這麽漂亮的助手,心裏的抵觸蕩然無存。


    加瓦本身也是學醫博士,對於研究所的工作也有一些了解。


    加上她工作勤奮,周到細致,所以,各項工作井井有條,這讓愛德華輕鬆了不少。


    同時,加瓦的關懷和服務也讓愛德華的心情好了很多,漸漸的,對於張淑敏的懷念越來越淡,有時甚至已經全然沒有了痛苦。


    他的腦海裏常常是加瓦的身影,有時揮之不去。


    一天,愛德華試探著對加瓦說:“你來了這麽長時間,我們的還沒有在一起吃個飯,今天晚上我想請你到我家裏吃飯,是否可以賞光?”


    愛德華忐忑不安的看著加瓦。他本是一個隻關注研究的科學家,對於追求女孩子的事兒很拘謹。


    “太好了,我早就想和教授共進晚餐,隻是怕教授不肯。”加瓦開心的說。


    愛德華懸著的心放下了,他很高興的說:“怎麽會呢?你為我做了那麽多工作,我應該請你才對。”


    “我下廚,教授嚐嚐我的廚藝。”加瓦說。


    他們來到愛德華家裏。愛德華早就準備好了食材,加瓦下廚,不一會兒,便做好了一桌歐巴餐。


    “第一次做歐巴菜,不知道味道對不對?”加瓦笑著說。今天晚上,她穿了一件非常性感的短裙。


    她脫去圍裙,熱辣的身材讓愛德華有些不敢直視。


    愛德華嚐了一口黑椒雞塊,“嗯,很好吃,地道的歐巴味。”愛德華讚許道。其實,這個味道與張淑敏做的還是有些差距。


    當然,雞塊之外的味道要比雞塊重要,愛德華本身也不是為了吃飯。


    他們相對而坐,愛德華倒了兩杯白蘭地。“我喜歡用白蘭地佐餐,你怎麽樣?”


    “高度酒佐餐我怕是不行”,加瓦笑著說!。


    “那你喝葡萄酒, 我喝白蘭地”。愛德華又倒了一杯紅葡萄酒,遞給加瓦。


    “不,我也要喝白蘭地!”加瓦有些調皮的說。


    “行嗎?”


    “喝著看,不行能啥樣。”加瓦努著嘴,樣子有些滑稽。


    愛德華看著加瓦,已經有些醉了。


    一杯白蘭地喝了進去,加瓦的臉紅了起來,她的眼睛有些迷蒙了,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教授,你知道我為什麽來這裏?因為我崇拜您,勞爾將軍說您是當今世界上最偉大的科學家,我也是學醫的,我早就想為您服務,做您的幫手,完成偉大事業,這是多麽有意義的事情。”


    加瓦又倒了一杯,愛德華剛要製止,她一仰脖喝了進去。


    “這可是高度酒,不能怎麽喝。”愛德華說。


    可是,加瓦又拿起酒瓶子,“我還要喝,我開心,你不開心嗎?”她直著眼睛看著愛德華,身子一歪,差點倒在地上。


    愛德華忙過去扶住她,加瓦順勢抱住愛德華……


    第二天早晨,愛德華醒來,看著旁邊仍在沉睡的加瓦,突然感到有些恐懼。


    昨天晚上,在加瓦喝醉了的時候,他們在一起了。現在,他不知道加瓦清醒之後會怎麽樣?


    過了好一會兒,加瓦翻過身,抱住愛德華,她的身子很軟,皮膚很細膩。


    “再睡會吧!昨天喝的太多了。”加瓦說道,軟綿綿的胸壓在愛德華的身上,愛德華感到從未有過的舒暢。


    不一會兒,加瓦又發出細微均勻的呼吸聲。


    愛德華輕輕的下了床,來到廚房,準備好了早餐,便坐在沙發上抽著煙鬥。


    “早,親愛的。”過了好一會兒,加瓦走進餐廳,親了一口愛德華,“早餐都準備好了。”


    本來,愛德華還不知道如何麵對。加瓦極其自然的做法讓他卸去了包袱,也減少了解釋與尷尬。


    “您還思念您太太嗎?”他們一邊吃飯,加瓦一邊問道。


    “不,”愛德華說。


    愛德華見加瓦沒說話,就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情?”


    “有點,”加瓦說,“這麽快就忘記了,你不覺得……”


    “沒有忘記,是不再思念”。愛德華說。


    “為什麽?是因為我嗎?”加瓦說。


    “不,不是因為你。”這是真話,對於張淑敏帶走玻璃貓的怨氣,使愛德華早已沒有了對他的思念。


    “那是為什麽?”加瓦忽閃著大眼睛。


    愛德華苦笑了一下,搖搖頭。


    “對不起,我不該問。”加瓦有些難為情。


    “不不,”愛德華說,“是她阻止我的試驗”。


    “為什麽?”加瓦瞪著大眼睛,不解的問道。


    “她說我的試驗是犯罪。”愛德華長長的歎了口氣。


    “這怎麽是犯罪?”加瓦說,“這是人類最偉大的試驗,史無前例,是改變人類生存形態的偉大壯舉”。加瓦有些激動。


    “對,”愛德華也受到感染了,“就是,我們的試驗必將改變人類的有限性,使人類進入無疾病的長生狀態,這是多麽偉大的事業,怎麽會是犯罪?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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