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們辛苦了,起來吧。”訥木太後說。


    大醫官站起身,“我們還要在國王身邊看護,等王上醒來我再奏報。”


    “我們可以去看看嗎?”訥木太後問。


    “可以,隻是不能人太多。”大醫官說。


    “好,就我和丞相就行。”


    訥木太後與左丞相格彌爾隨著大醫官來到裏屋,醫官們都跪下,訥木太後輕輕的擺擺手,示意他們起來,走到炕邊,看見吉木可躺在炕上,胸前裹著白布,臉色有些蒼白。


    他們看了一會兒,見吉木可呼吸雖然很微弱,但還是很均勻,就放心的離開。


    他們走出裏屋,加瑪焦急的問道:“母後,王上怎麽樣?”


    “沒事了,你去看看吧。”訥木太後說。


    “謝母後!”加瑪躬身施了個禮,快步走進裏屋。


    “我去告訴大臣們一聲,免得胡亂猜測,也讓有些人知道,他們的陰謀沒有得逞。”格彌爾說。


    “好,”訥木太後說,“老丞相辛苦了。”


    過了將近兩個時辰,吉木可終於醒了。


    大醫官上前問道:“王上現在感覺怎麽樣?”


    吉木可動了一下,“感覺胸口有些疼痛,其它好像沒有什麽。”


    “那就好,王後,我去稟告太後一聲。”大醫官說。


    訥木太後聽說後,急忙穿好衣服過來,“現在感覺怎麽樣?”


    “沒事了,都夜裏了,您還過來幹什麽,快回去休息吧。”吉木可說。


    “不看一眼我能睡著嗎?”訥木太後說。


    “母後一定是一直沒有睡,”加瑪說,“現在看見了,您就放心的睡吧,母後明天可能還有很多事情,這裏有我,您就放心吧!”


    “好吧,”訥木太後對大醫官說,“你們也不用都在這裏吧,留一兩個值守的,其它的回去休息吧,你們都辛苦了,回頭讓太師給你們封賞!”


    醫官們跪地謝恩。


    其它人都在後,吉木可對加瑪說,“你也睡吧,都半夜了。”


    “不,我陪你說會話,”加瑪拿著椅子放在炕邊上,坐下來看著吉木可。


    “你知道殺手是誰嗎?”吉木可問。


    “聽說是黑摩人,被射死了。”加瑪說。


    “死了怎麽知道是黑摩人?”吉木可問。


    “黑摩人都有耳記嘛。”


    “什麽耳記?”


    加瑪笑了。吉木可說,“是不是又我以前問過多次了?”


    加瑪抿著嘴點點頭,那樣子和當年的王靳薇一樣,衛銘就喜歡看她的這個樣子。


    吉木可伸手端起加瑪的下巴,拉到嘴邊,親了一口加瑪柔軟的嘴唇。


    “幹嘛!”加瑪輕輕的推開他的手,“你的傷口不疼啦!”


    “你親親我,我就不疼了。”吉木可壞笑著說。


    “討厭,”加瑪說,“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這個心情,色相!”


    “那你和我說說大將軍矛坎回來的事情。”吉木可說。


    “沒有什麽,”加瑪說,“你受傷了,本來要辦的慶功宴也取消了。”


    “對了,聽到一個你感興趣的事兒,”加瑪說,“我在屋外聽到矛坎說呼莫說自己是薄文宇,他認識衛銘。”


    “薄文宇?”吉木可驚呼道,“呼莫說自己是薄文宇?還認識衛銘?”


    吉木可一把抓住加瑪,“你聽清楚了?”由於用力過猛,他的傷口有些疼痛。


    “你慢點,是不是傷口疼了”加瑪說,“用不用找醫官看看?”


    吉木可擺擺手,“沒事兒,”他自言自語的說,“呼莫說自己是薄文宇,薄文宇。”


    “我想他應該是裝的,”加瑪說,“因為你說你是衛銘的事情,宮裏的人都知道,他是想這樣可以讓你放過他。”


    “我原來說過薄文宇這個名字嗎?”吉木可問。


    “說過,什麽薛令來,薄文宇的,”加瑪說,“呼莫一定聽說過。”


    是啊!如果很多人都知道自己總說薄文宇這個名字,那呼莫就有可能裝瘋賣傻說自己是薄文宇。


    “可是他就算是裝瘋賣傻,也不至於說自己是薄文宇吧?這可是容易露餡的。”吉木可說。


    “什麽露餡?難不成還真有這個人?”加瑪說。


    吉木可知道沒法讓他們相信,也就不再解釋了,把話題一轉,“你對呼莫了解嗎?”


    “不了解,”加瑪說,“他原來在德爾都,後來他父親到冷江府當府令,就全軍搬進冷江。”


    “他原來也是德爾都的,那你們沒見過嗎?”吉木可問。


    “見過,”加瑪說,“好像是十多年前,當時我和阿爸給他看病。”


    “他長的什麽樣?”


    “挺高挺瘦的,臉挺長,眼睛不大,鼻子好像挺尖的。\"加瑪回想著。


    吉木可感覺加瑪描述的和薄文宇差不多。


    “他當時有些迷糊,糊裏糊塗的,好像是掉進藥泉潭醃的。”


    “掉進藥泉潭?”突然想起,自己和王靳薇都掉進藥泉潭,然後變成現在這樣。


    又是掉進藥泉潭。


    吉木可感覺呼莫就是薄文宇。


    “我們兩個原來認識嗎?”吉木可問。


    “你們好像沒有見過吧。”加瑪說,“原來見沒見我不知道,反正我進宮以後,你們沒見過。”


    這就奇怪了,既然他是薄文宇,應該過來找自己才對,難道他是剛剛知道自己是薄文宇。


    或者根本就不是,就像加瑪說的,是為了活命而裝瘋賣傻。


    我一定要想法子見他一麵。


    吉木可的傷好的很快。不到一個月,他已經行動自如。


    一天,他和加瑪例行到訥木太後請安。


    禮畢後,吉木可對訥木太後說,“呼莫的事情怎麽辦?”


    “他不是瘋了嗎!”訥木太後說,“他的弟弟提拉麽也已經被殺,他們家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就這樣吧!”


    “我看不妥,”吉木可說,“誰知道他是真瘋還是假瘋,如果是假的,放在冷江不太好監視。”


    訥木太後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她歎了口氣,“大將軍把他放回冷江,是怕我殺他,這個呼莫畢竟是他的學生,我理解。”


    “你保證不殺他就完了嘛!”吉木可說。“我關鍵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瘋了,我們必須親自看看。”


    “那怎麽說呢?不能讓大將軍太沒有麵子。”訥木太後說。


    “這好辦!”吉木可說,“就說讓他來德爾都治病。”他看到太後猶豫,就說,“我和大將軍說,保證他不會不滿。”


    訥木太後想了想,“你能辦好嗎?”


    吉木可坐在訥木太後身邊,“母後放心吧,兒臣一定讓大將軍高高興興的把呼莫送到德爾都。”


    “好吧,”訥木太後說,“你可千萬不能讓大將軍傷心,我還仰仗著他們替我打仗呢!”


    “打仗?”吉木可吃驚的問,“和誰打仗?”


    “有些人就是要靠拳頭,否則,他總以為我們是人搶奪的傻子。”訥木太後有些生氣的說。


    吉木可不知道太後指的是什麽,盡管現在他極力回憶過去,也極力學習一些肅稷國的曆史等,還不時的向加瑪、張東等了解事情。


    但是,很多國家大事他還是不太清楚。因為他不可能向太後問這問那,也不可能向大臣們問的過多,因為他知道過去幾年他已經問了太多了,現在繼續問的話,他們隻能說他又犯病了。


    “好了,”訥木太後說,“你去辦吧。”


    從太後屋子出來,吉木可讓人通知拱衛大將軍矛坎進宮。


    矛坎被帶入大王宮的小廳堂裏。這是國王召見大臣的地方,自從吉木可繼位後,矛坎還是第一次來這裏。


    “老臣矛坎參見國王殿下!”


    吉木可忙上前,“老將軍請起。”他扶起矛坎,“老將軍不辭辛勞平定反叛,寡人早就應該為老將軍慶功,隻是無奈中了一箭,沒有為老將軍接風洗塵,擺宴慶功,很是過意不去。”


    “不敢當,”矛坎說,“能夠為國王太後效力是老臣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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