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阡陌看他這耍賴的樣子,身上的氣息驟變,魔性一笑:“嗬,給不起?”


    墨北墨看著顧家人的眼神也變了,這是要耍無賴?嗤笑:“顧江黎身上的針,要是去醫院手術,怕是開膛破肚也未必取的幹淨。


    再說去醫院也不一定能一次全部取出來,尤其是頭部的幾根針。


    顧家這是要卸磨殺驢?還是耍賴?”墨北墨也沒有給他們留臉麵,對,就是你們顧家。


    顧江楚一臉的不以為然:“她不是也沒費多少力嗎?”


    墨北墨氣笑了:“她昨天可是暈過去的?你沒看到?”


    這家人真是笑死他了,真是給顧姓丟人,更不配為人。這活脫脫一個《農夫與蛇》


    “她不是也沒事兒嗎?”顧江楚可以說把不要臉的德行演繹到極致。


    死豬不怕開水燙?


    墨北墨看著他們幾個笑了,轉頭看向發愣的顧江黎:“顧三爺,你也是這麽認為的?”


    顧江黎看向他,指著冷阡陌:“你說她是我女兒?那於念月呢?”


    見此,冷阡陌拉著墨北墨就往外走:“你要是能在一個裝睡的人那裏得到答案,證明你就是弱智。”


    墨北墨被她拽著走,滿臉的自責:“小陌,他們還沒給錢?”


    “姓墨的,這是錢的問題嗎?這是人品,人品懂不?下次你再給我找這種活,我閹了你信不信。”


    墨北墨鬱悶的說:“那不少錢呢?”


    “錢什麽錢?下次你找我給人看病,記得先把錢收了。


    別讓我什麽也沒拿到,還特麽的吃了一肚子氣。


    這家人以後給我拉入黑名單,老子不救這種沒品的人。


    什麽人呢?還大家族,頂著這個人臉不幹人事,狗屁不是。


    一個裝瘋賣傻,一幫做戲,真以為這是大劇院呢。


    也不知道做給誰看,真拿老子當傻子。”


    墨北墨也不知道說什麽了,頻頻自責道:“我錯了,我下次一定注意,回頭我把錢給你補上。”


    冷阡陌氣憤的說:“不用,老子又不缺這點兒錢,這次就當老子義診了。


    都這把歲數的人了,真真的不要臉,住在這種地方,真是玷汙聖地。”


    屋裏的人聽著越來越小的聲音,顧江銘看向大伯,和他的三個兒子一個孫子。


    他怎麽覺得自己和大哥也被他們算計進去了?有點兒丟人現眼呀!自己怎麽一下子成老賴了?


    顧江銘看著坐在床上的人:“江黎,你也認為救你這錢太多?”


    顧江黎向後一趟,有些疲倦的說:“我,我不認為,但我又沒錢。”


    顧江銘:“……”你贏了!


    顧江譽見他們這般無賴,大伯在一邊袖手旁觀,這麽縱容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看向顧江黎:“要是她真是你女兒,就是你和於念月的孩子對嗎?”


    顧江黎點頭。


    顧江譽又問出心中所想:“你和於念月在一起是真愛,還是因為她的身份?”


    顧江黎沉默了,他能說他是被人下藥,強睡了人家嗎?


    想到那個冷靜的讓人可怕的女子,他心裏升起一股異樣。


    但一想到另一個人,他心裏就什麽都沒有了,該死的姓靳的,都是因為他……


    “看來我猜的不錯,因為於念月的外家是蘇市陌家。


    把她養大的是虞家大爺虞海龍,虞海龍的外家也是陌家。


    顧江黎,於念月已經死了,死了18年了。虞家也沒人了,一個不剩的那種。陌家,陌家也隻剩下兩位老人,也已經隱居不問世事。


    你到現在還在打著算盤,你是不是覺得你睡了18年,整個藍星也跟著你陷入沉睡吧?”


    顧江譽說完又看向他大伯:“大伯,你們想控製那孩子對嗎?”


    顧邵民被小輩道破心事,臉上也沒了以往的和顏悅色,冷聲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大伯,你懂,江黎身體裏一百多根針,不用手術就全部取出。這意味著什麽?


    江黎昏迷18年,所有大夫都束手無措,那孩子幾個小時就能救治讓他醒來。這意味著什麽?


    一顆黃豆粒大小的藥丸子,就能讓江黎下地走動。這又意味著什麽?


    大伯,您都85歲了。那孩子有這等能耐,是您能控製的?您拿什麽控製?用藥?別忘了人家幹什麽的。


    咱先不說她是不是江黎的女兒,即便是,您覺得她會認親?就你們這樣?隻要不是個傻得,沒人認吧?


    顧家,您覺得咱們顧家地位很高,很有權勢?這都是咱自己這麽認為?


    您知道,在有些人眼裏顧家什麽都不是,現在不是過去,你有權就行。


    你們眼裏的算計太明顯,也別真把人家當孩子看。就那份沉穩,從容,淡定,就不是一般人家養出來的孩子。


    昨天人家孩子昏著出您家,你家可有一人去墨家看過人家孩子?


    您家離墨家不遠吧?今天呢?人家孩子一進屋,您和您的三個兒子一個孫子可有問人家身體狀況?


    也沒有,江黎呢?你演的太假,我都看不下去了。”


    顧江銘:“……”哥,咱看破別說破好嗎?


    “好了,既然江黎沒事兒了,咱們也該離開了。還有好的事兒要處理,哥走了。”


    等他們哥倆離開,顧江黎看著他這個“爸和兩個哥哥”,笑了,笑的諷刺,笑的悲哀。


    “這18年你們在我身上花掉的錢,我知道不是你們出的,但是我會加倍還給你們。”


    說完起身,拿著那兩粒藥離開。


    他沒臉見女兒,他不該聽他這個“爸爸,哥哥”們的話試探。說實話,他之所以同意,也是有著私心的。


    嗬嗬,這是試探嗎?認親?即便那孩子同意,他都不會同意。


    大堂哥問的對,他不愛於念月,之所以答應陌清月,是因為她不想讓女兒做流產。


    於念月小時候傷了身子,很難有孕。她明知道當年所有的錯都是他,他被人下藥,趁於念月生病要了她。


    當時她們並沒有宣揚,更沒有讓他受到法律的製裁。


    後來知道他試著和於念月交往,得知她的身份後,便帶著目的接近她……看來他還是要去榆城市一趟。


    他要弄清楚一些事,這個孩子到底為什麽流落在外。


    這個家已經變了,爛了,以前一個,現在又增加了幾個。


    18年了,已經過去18年了呀。


    當年他這個“爸爸”為了保全大哥二哥,把自己送出去,他就該明白了。


    當年,他那個“媽媽”挑唆他推“二嬸”,導致她流產,再也不能懷孕,他就早該認清事實。


    這次他,又跟著他們算計他的孩子,看來,是該做個了斷了。


    他太清楚他躺這18年的意義,想來也是“二叔”想救他。不然自己身體被虐成那樣,他們怎麽會沒發現呢?


    還有,他既然昏迷,為什麽不是在醫院?


    “小叔,”顧言卿跑出來。


    顧江黎心情複雜的看向他:“回去吧,謝謝你們照顧我這些年。”


    “小叔,他其實……”顧言卿很想說,他不是你親爸。但話到嘴邊又咽下,他不能暴露自己。


    顧江黎怎麽會不明白他要說什麽,這孩子比他強,打斷他的話:“別說了,我都知道,我隻想靜一下。”


    “小叔,我也想保護小陌。”


    “言卿,你從小就不會說謊,好了,我走了。”


    顧言卿看著顧江黎離開,盯著他孤寂的背影,心裏升起一股濃濃的悲涼之感。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他那個爺爺想幹嘛?大伯說的對,都80多歲了,他想幹嘛?他要幹嘛?


    他想不明白,可是他還沒有摸清那些人的底細,他還得繼續保持現狀。


    仇,他也會報,但是不是現在,他要的是——趁他病要他命!一擊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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