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裏說,這個陸德旺聰明是聰明,但是這聰明總不用到正道上。


    他之所以還當著羚羊縣縣長,也是因為這個陸大海還在的原因。


    要沒有他在,這家夥怕是早就被人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說是這麽說,冷阡陌和蘇木裏還是就把那一盒飯給吃了幹淨了,一粒米沒剩那種。


    不光是她們,還有過來的早的,也跟著吃。


    垃圾桶下邊那些弄髒了的了,漏的,還在裏邊躺著。


    再看剛才她們看到扔的她手裏的盒飯的婦人也在其中,不知何時她也拿起一盒,吃的比她們都快。


    把冷阡陌和蘇木裏看的一愣一愣的,好家夥,這個陸大海有兩下子呀?


    不過,這些人這麽怕他,為何還這麽扔?聽那意思,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時有個人沒吃,見陸大海走過來,主動從一邊的柴堆抽出一根小棍子,雙手舉著遞給他。


    其他人見狀,不管男女老少,沒吃到飯的都排好隊,吃完的排在後麵,一個一個的乖乖站好。


    他們這一舉動,更是把冷阡陌和蘇木裏看的怔愣當場,疑惑不已。


    冷阡陌蹙眉,問蘇木裏:“這是幹嘛?”


    蘇木裏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自從他來到這邊,就一直在山那邊跟著隊伍搶救人員和物資,搜找失蹤人口,他們的搜救工作也是到今早才結束,他也是第一次來這邊。


    陸大海剛拿過那根小木棍,還沒開打,岑建橋疾步走過來:“你這老家夥差不多的了,你是嫌我這裏的藥多的用不完?你這兒來一趟,我的存貨就要遭殃。”


    “他們又浪費糧食了,”陸大海憤怒的把手裏的棍子往地上扔,木棍頓時斷了幾截。


    岑建橋同時也怒瞪著他:“這怨誰?還不是你慣出來的?他們不吃扔就扔唄,等沒有吃的往這邊送了,餓上幾頓,你看他們吃不吃!


    你讓他們吃那些東西,就不怕得病?你是不是嫌我不夠累,還是嫌我死的慢!


    西邊那些孩子沒日沒夜的為你們忙活,他們連這些都沒有的吃。


    他們一邊搜救,都不敢休息,一邊又為了給你們送物資的車隊清理公路,這都連軸轉了幾天了?


    你看看這些人,有一個出去幫忙的嗎?他們都在幹嘛?哪個地方像你們這樣?


    前天我從文川回來,那邊的百姓,包括幾歲的孩子都知道兩人一組拿著筐抬東西,幫著大人一起幹活,他們不是人?


    你看看他們,哪怕有一個出去的我都不這麽說。他們住著人家的帳篷,睡著人家的床,可有一人想過人家睡在哪兒?


    看看,周邊堆著這麽多木頭,那邊屋子裏有的是工具,他們可有一人主動搭過棚子?你,還有臉說?


    你來這邊好幾次了,你有說過他們嗎?你知道護崽,那些在外救援的孩子們就欠你們的?


    人家不抱怨,不說話,忍著,是因為他們的身份,信念在,他們的職責在那兒擺著!


    他們不敢抱怨,不敢開口,那些是他們的任務。


    你呢?你也是從這條路上走下來的,你做了什麽?你不也在變相的抱怨物資差?


    我來這邊半年多了,汶川那邊不比你這裏厲害?多久了?現在那邊的工作還沒完成,那邊人地區的人數不比你這邊多?


    傷亡,失蹤的人數你難道不知道?


    你這邊一有動靜,上邊第一時間給你調人過來,你這人員有多散,你心裏沒數?到現在,你這裏除了幾隻牲口失蹤,可有人員傷亡?可有人員失蹤?


    國家的力量就那麽大,你們這塊是個什麽情況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就是個無底洞,你想讓人怎麽做?老家夥,在其位謀其政,任其職盡其責。


    各有各的難處,有的地方比你們受災區過得都不如,甚至有些地方還沒有通電,沒有一條像樣的路走。


    你們這裏受災隻是暫時的,可那些地方呢?隻能盡這急的來,老話講,救急不救窮。


    國家會好的,他們不會忘記你,更不會忘記任何一個人。”


    “我這不也讓你給他們吃了嗎?”陸大海梗著脖子說。


    岑建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這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嚇得他身體一哆嗦。


    疾步上前,看著她手裏的飯盒,拔高聲音:“小陌,你……你也吃了?”


    冷阡陌佩服他的肺腑之言:“岑爺爺,沒什麽,我和木裏哥吃的是從這個台階上拿的。”


    陸大海這才發現這倆人眼生:“你們……?”


    蘇木裏上前敬禮:“陸老爺子,我們都吃幹淨了。說實話,我們目前實在是籌不到更多的物資,隻能委屈你們了。”


    聽了這麽多,他也聽出點言外之意,真要是讓他們這些人,再拿這裏的飯菜吃確實不衛生,但他現在也不想說什麽。


    岑建橋看到他倆手裏那幹淨的的飯盒,麵色潮紅,是氣的:“他是……他該!嫌棄他們吃不好,他怎麽不把他養的幾頭豬宰了給他們改善生活?”


    這老家夥這是夠了,自從他來到這邊後,這家夥隔三差五就來鬧一頓,他怎不知他在鬧什麽?


    再鬧又有什麽用?一個人也不能掰兩半用,東西就那麽多,不得緊著人多的地方用?


    陸大海怒瞪著他喊:“岑建橋!我的那幾頭豬是留著賣了錢,給我孫子交學費的!”


    “所以……就你知道,別人知道嗎?這些人知道嗎?你都知道你的豬有別的用處,人家難道就得掏空家底全都給你們?


    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的吃飽了,就在裏邊待著,屋裏也不收拾,亂的跟豬圈似的。


    你進去看看,你不知道大災過後有可能會引發大疫嗎?你管過嗎?進去看過嗎?


    那些病怎麽來的?這都什麽年代了,衛生……講衛生不懂?


    就他們這樣,誰願意幫?你願意?誰家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你讓她吃那些飯,你怎麽不吃,來你吃一個。你哪次來看到這些你吃過?你跟誰耍威風呢?啊!”


    冷阡陌無語了,趕緊轉移話題:“岑爺爺,您喊我來幹嘛?”


    這都是人性的問題,她也確實第一看到這個場麵。


    真如藥靈剛才所說,一個個的怨氣衝天,有點兒破罐子破摔的勁頭。


    岑建橋還帶著氣,和冷阡陌說話的語氣也就帶著點兒氣:“我沒喊你,我的實驗剛結束,一出來不就看到他打人了嗎。


    不是,你還沒說,你怎麽在這裏。你爺爺知道嗎?你跟誰來的?”


    “我跟著榆城市送物資的車過來的,”冷阡陌說完,心說,難道蘇伯伯和傅爺爺是讓她去文川?


    蘇木裏皺眉:“我爸讓你來的?”


    冷阡陌點頭:“還有傅大爺爺,他說岑爺爺這邊有些困難,最好讓我來一趟。”


    蘇木裏聽到答案,心裏的各種陰謀論一個接一個的向上翻騰。他爸和傅大伯這是按著冷阡陌這隻肥羊使勁薅呀,難道就不怕於姑姑知道?


    陸大海看向冷阡陌,皺眉:“顧家的後輩?”


    岑建橋不耐煩的說:“什麽顧家的,他是冷大海的孫女。”


    這家夥是什麽眼神,這麽會兒跑到顧家去了,還真會找地方。


    陸大海一揮手:“邊去,我不眼瞎。她的眉眼之間跟雪花長得太像了,不許我問?”


    難道錯了?


    岑建橋一口咬定:“她是冷家的孩子。”這老家夥真能腦補,他趕緊給這些人準備藥去,別再出現拉肚的現象。


    想到第一次這些人吃了那些飯拉肚子,他都以為是災後出現的瘧疾呢,可把他嚇得不輕。


    愚昧的老家夥,成天就知道給他添亂,要不是汶川來了一隊醫療隊,他也不至於跑到他這邊來。


    真真是越老越不懂事,越老越愛計較,添亂嗎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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