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已經是中午了,但誰也不敢說餓。


    賈東旭連忙吩咐陸玉梅。


    “玉梅,你去做飯,一會兒王主任在咱們家吃。”


    王主任連忙擺手。


    “不用,等解決了你們事情,我再回去吃也是一樣。”


    賈東旭還想再說什麽,可王主任已經擺手打斷了他。


    “東旭,你的情況有點複雜,你別激動,先聽我說完。”


    看見王主任這麽嚴肅,賈東旭也有不好的預感,於是慌張道。


    “王主任,您說,我聽著。”


    王主任點了點頭。


    “剛才我問過陳醫生了,他說你的手二次受傷,很嚴重,目前的醫療水平也不能用安全治好你,你要有心理準備啊。”


    賈東旭心裏咯噔一下,隨後說話都有些哆嗦。


    “這麽嚴重嗎?王主任,我是不是變成殘廢了?”


    賈張氏連忙說道。


    “沒有沒有,怎麽會呢?我的東旭不是殘廢。”


    可賈東旭已經聽不進去賈張氏的話了,立馬吼道。


    “娘,你別說話,讓王主任說。”


    賈張氏有些不可置信,但又有些理解。


    其他人也是一樣的。


    王主任斟酌了一番。


    “東旭,陳醫生說你的手要恢複很難,至於鉗工的工作可能做不下去了,重活也不能幹了,要不然找找關係,給你換個輕鬆些的崗位?”


    為了照顧賈東旭的情緒,王主任還沒說他要吃止疼片呢,要不然早就不知道他能不能抗的住。


    但即便如此,賈東旭也已經崩潰了。


    他瞪著易中海,咬牙切齒道。


    “易中海,我殺了你。”


    眼看就要蹦起來了,王主任連忙拉住他。


    “東旭,冷靜,冷靜,這事兒咱們好好商量,殺人也解決不了問題,聽我一句勸。”


    賈東旭一把推開王主任。


    “你讓我怎麽冷靜?我以後再也不能幹鉗工了,滾,都給我滾。”


    罵完之後,賈東旭直接進了裏間,還把門關了起來。


    賈張氏更是哭著在拍門。


    “東旭,你出來啊,出來說,娘擔心你啊。”


    李玉梅已經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她還在消化王主任剛才的話。


    劉海中低著頭,眼裏有些愧疚。


    易中海也低著頭,眼裏卻是幸災樂禍。


    看到這種情況,王主任也知道現在是說不通了,賈張氏又這樣,隻好跟陸玉梅說道。


    “玉梅,現在賈東旭和賈張氏情緒不穩,你先好好照顧他們,下午我們再來商量一下怎麽辦。”


    隨後王主任搖了搖頭,走出了賈家。


    其他三個大爺也跟著出來了。


    人都走了,陸玉梅坐在桌前在發呆。


    賈張氏坐在門口哭。


    至於賈東旭,此刻坐在床上,腦海中回想著自己的過去。


    那是賈東旭小時候,大概隻有七八歲。


    外麵世道很亂,但他有個疼愛他的爹。


    “東旭,東升的旭日,代表著朝陽,我兒以後一定會成大事的。”


    旁邊是年輕的賈張氏。


    “什麽大事不大事的,我隻要東旭平平安安,到時候再給咱們生幾個孫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小時候的賈東旭虎頭虎腦,很是可愛。


    “我長大了要跟爹一樣,做一個鉗工,做最厲害的鉗工,等我掙錢了,也給爹娘買好多好吃的,還有肉。”


    老賈哈哈一下,把賈東旭舉了起來。


    “好,東旭就做最厲害的鉗工,到時候爹把所有的技術都傳給你。”


    這一幕,母慈子孝是賈東旭最珍貴的回憶。


    畫麵一轉,賈東旭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好了一些,但老賈卻躺在了床上,奄奄一息。


    旁邊的賈張氏淚眼朦朧,一直在哭泣。


    賈東旭一直拉著老賈的手。


    “爹,你起來,帶我出去玩,還要把我舉高。”


    老賈摸了摸賈東旭的頭。


    “東旭啊,爹不行了,不能看著你長大,不能教你最厲害的技術,爹不甘心,但爹相信東旭,會成為最厲害的鉗工。”


    賈東旭哭著說道。


    “不要,我就要爹教我最厲害的技術,爹,你起來。”


    可是老賈卻沒有理他,轉頭看向旁邊的人。


    “中海,你是有天賦的,隻要肯鑽研,肯定是個高級工,東旭就拜托你了。”


    易中海也是掉下了眼淚。


    “你放心,等東旭長大了,我會收他為徒,好好教他本事。”


    得到易中海的回答,老賈似乎完成了心願,隨後又摸了摸賈東旭的頭。


    “東旭,以後聽你師父的話,聽你娘的話,要做個孝順的好孩子。”


    說完,老賈的手耷拉了下來。


    想到這裏,賈東旭哭了起來。


    這是他和他爹的約定,即使幾年下來,依然是一級工,他也沒放棄成為最厲害鉗工的夢想。


    可現在,他的手已經不能再支撐他的夢想了。


    “爹,對不起,對不起,兒子不能完成和您的約定了。”


    說著,賈東旭摸了摸自己受傷的手。


    這時候,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這是麻藥快過去了。


    但賈東旭沒有哼一聲,也沒有愁眉。


    時間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


    賈張氏依舊還是那個姿勢,陸玉梅很是擔心賈東旭,就在她決定要去敲門的時候,門打開了。


    賈張氏連忙站了起來,擔憂的看著賈東旭。


    “東旭。”


    賈東旭看著賈張氏,擠出一副笑容。


    “娘,我沒事兒。”


    以前從沒仔細看過,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的娘比記憶中要老很多。


    賈張氏一下就抱住賈東旭開始哭。


    “東旭,以後可怎麽辦啊?”


    賈東旭拍了拍她的後背。


    “沒事兒,娘,以後我可以換個活,不用那麽累了。”


    “可是,你放的下鉗工嗎?”


    賈張氏自然明白賈東旭對鉗工的執著,要不然也不會因為易中海不教他技術而翻臉了。


    賈東旭笑了笑,自認為很灑脫。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咱們一家人在一起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看到賈東旭的笑容,陸玉梅莫名的一陣心酸,她發誓,一定要好好照顧這個男人。


    “娘,做飯吧,還有把棒梗喊回來。”


    賈張氏擦了擦眼淚。


    “唉,我現在就去做飯,玉梅,你去找棒梗。”


    生怕影響賈東旭的心情,李玉梅趕緊出去找棒梗了。


    此時的棒梗正蹲在角落裏,眼神陰狠的盯著易中海家。


    陸玉梅連忙喊道。


    “棒梗,回來吃飯了。”


    棒梗抬起頭,拍了拍身上的灰,這才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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