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漢都商業區,四道身影站在漢都最出名的酒樓‘我為鍋狂’門外,正是換了便裝、稍作掩飾的李宸、影老、成旭和羽延四人。


    “我為鍋狂?”李宸看著門頭上那塊匾額,不由一愣,朝身旁三人看了過去:“這名字誰取的?”


    影老輕聲說道:“晴芬。”


    “倒是貼合她的性子,走吧,進去。”李宸微微一笑,邁步走了進去,影老、成旭、羽延三人緊隨其後,期間,影老朝成旭看了過去,朝後者遞了一個眼神,後者會意,進了酒樓之後,成旭直接去了櫃台,正準備和掌櫃說話之時,李宸聲音傳了過來:“不用安排,就坐大堂,沒有位置,那就排隊。”


    李宸進到酒樓,掃視一圈之後,發現酒樓之中人滿為患,櫃台前方還有不少人在排隊等候,他看了看自己左右,發現成旭不在,朝櫃台看了過去,自然猜到了成旭想要做什麽,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聽到李宸聲音,成旭朝掌櫃笑了笑,然後退了回來,朝影老看了過去,雙眸之中露出一抹無奈。


    影老微微點了點頭,看向李宸,輕聲開口:“少主,排隊的話,需要不少時間,其實這酒樓,開業之前,就是留了一個包間,是不對外開放的。”


    李宸明白他的意思,看了他一眼:“如果要用到那包間,還需要是現在這身裝扮嗎?”


    聞言,影老三人不由一愣,而後默然點頭,恭敬站在李宸一旁,這時候,酒樓之中負責迎客的店員,朝著幾人小跑了過來:“幾位客人,這個時候正是酒樓高峰期,恐怕需要多等上一等,可以到一旁喝杯茶,放心,這處酒樓,茶水是免費提供的。”


    這人態度謙卑無比,對誰都是笑臉相迎,李宸亦是微笑看著他,輕輕點了點頭:“這酒樓,生意每日都是這般火爆嗎?”


    那人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疑惑,看了看李宸,又看了看李宸身旁三人:“這位公子應該不是漢都居民吧。”


    李宸神情略之中露出一絲意外,朝那人點了點頭,那人恍然一笑:“我就說嘛,若是漢都之人,是不可能這麽問的,這位公子有所不知,這家酒樓,是咱們大漢帝國朝廷的產業,放眼整個大漢帝國,經營火鍋的酒樓數不勝數,可是,唯獨此處,才是最正宗的火鍋,其他酒樓的火鍋,味道可是沒法與咱們酒樓相比,不僅如此,大漢帝國百姓都是清楚,火鍋可是咱們皇帝陛下發明創造的,說得更通俗一點,漢都之中,除了皇宮,來到這處酒樓,便是代表著離咱們皇帝陛下更近一些,來咱們酒樓消費的,放到漢都之外,可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隻是到了這漢都,比他們身份地位更高的,比比皆是,所以,無論是誰,隻要來到漢都,都會來這處酒樓體驗一番,而這處酒樓,也是整個大漢帝國境內,唯一一家全天營業的,而且也是唯一一家不管你什麽時候來,都是需要排隊等候的酒樓。”


    說話期間,那人眼眸之中充斥這滿滿的自豪,李宸看著他的樣子,眼中露出一抹沉吟:“謝謝你,有空出來的位置,還要有勞你按照順序替我們安排一下。”說完,李宸偏頭看了一眼影老,遞了一個眼神,影老會意,拿了一小錠金子,遞給那人,那人雙眸之中閃過一抹喜意,左右望了幾眼,明顯意動,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去接,他朝著李宸躬了躬身:“謝謝公子,不過,我們酒樓有規定,不可以接客人的打賞,又有客人來了,在下先去迎接,公子放心,一有位置,在下回按照順序給幾位安排座位。”


    李宸朝他笑了笑,然後朝影老看了過去:“有點意思,去找掌櫃吧,想看的已經看見了,沒有排隊的必要了。”


    影老躬身抱了抱拳,而後轉身慢慢朝著櫃台走去,李宸轉頭朝成旭和羽延看了過去,輕聲開口:“羽延,讓錦衣衛留意一下,目前玄武域之中,專門經營火鍋的酒樓有多少,查一查這些酒樓都有什麽背景,收費標準,服務標準,以一個月為期,算一算他們的利潤,然後匯報上來。”


    李宸話音落下,影老和那掌櫃一起走了過來,那掌櫃雙眸之中露出激動的敬意,躬身站在李宸身前,李宸看了一眼影老,影老點了點頭,李宸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不要聲張,那包間位置說出來就行。”


    ......


    “陛下,這是您要的戶部報表、玄武商會經營報表,還有,這是關於‘我為鍋狂’自開業以來每一日的賬目明細。”深夜,皇宮禦書房之中,在‘我為鍋狂’吃了一頓火鍋之後,李宸讓成旭和羽延各自回去,他和影老回了皇宮之後,便直接來了禦書房。


    “你是不是很奇怪,朕為什麽會突然要這些東西。”李宸看著影老遞來的一堆賬目,緩緩開口。


    影老默然點頭:“老奴能猜到一些,可是酒樓經營,和戶部是沒有關係的,雖然是劃給了玄武商會管理,不過,因為它的特殊性,玄武商會也是一直沒有插手酒樓經營事務,而酒樓的營業額和最終利潤,每個月都由晴芬娘娘麾下親衛上門去取的,都有記錄,陛下可是察覺到了異常?”


    “朕也說不上來,或許是朕多心了吧。”李宸眉頭一挑,抬眼看向影老:“先前朕示意你給那小廝一些好處的時候,他明明心動了,最後還是忍住了沒有接受,朕覺得有些奇怪,他的表現,說明,去酒樓消費的人,會給打賞的不在少數,他也肯定是收過好處的。”


    “而且,他說的那些話,整個大漢都知道這酒樓和朝堂的關係,說得更直白一些,就是酒樓和朕之間的關係,那朕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這酒樓之中,想要打聽一些關於大漢朝堂甚至是皇宮之中的一些事情,都不是什麽難事,全天營業,酒樓的賬目一天有兩萬金左右的利潤,倒是差不多,可是,來消費的人,如果有三成的人會打賞,而他們察言觀色,隻收取一成的打賞甚至是半成打賞,一月下來,數目也不會少,這些金銀細軟,都記錄在這上麵了嗎?”


    聞言,影老雙眸露出一抹思索,而後點了點頭:“老奴讓影衛查一下。”


    李宸嘴角上揚起些許笑意:“暫時不要鬧出動靜,朕好奇的是,這些打賞的人之中,有多少是和朕一般隻是想單純給他們一些好處,讓影衛把這些會打賞的人都記錄下來,然後弄清楚他們在打賞之前都聊了些什麽,就以一個月為期吧,朕也想看看,一家酒樓,除了正常的經營利潤之外,有多少灰色收入,這些灰色收入最後又去了哪裏。”


    “老奴明白。”影老雙眸一閃,點了點頭。


    李宸收了桌上各類賬目,站起身來:“明日開始,朕準備去學院走走,給你的功法,抓緊傳下去,影衛擴編的事情,也要抓緊了。”


    “是!”影老恭敬應是,李宸點了點頭,然後朝著禦書房之外,慢慢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影老:“朕讓你試探朝中大臣對於遷都一事,辦得如何了?”


    “倒是有一些官員,私底下有過討論,目前為止,並沒傳出讓人眼前一亮的建議。”影老一愣,沉吟了一下,方才緩緩開口。


    李宸眼眸之中露出一抹思索,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開始,李宸每日都去大漢學院,將學院中的導師全部集中起來,給這些導師講解儒、道、墨、法,四家思想,每一日都是一早就去學院,傍晚之時方才回宮,夜間,就在禦書房埋頭編撰關於前世的種種現代理念、思想,甚至是前世那些不過是網上流傳的一些科學無法解釋清楚的理論,他也是全部記了下來。


    就這樣,等到李宸將他對四家思想的理解全部和學院導師講解完畢之後,科舉前三甲的七人,終於是回到了學院之中,這一日,大漢學院某個房間之中,李宸將三甲七人叫了過來,給了每人一個儲物戒指,戒指之中,他都留了不少資源,正準備再交代幾人一番的時候,影老竟是尋了過來,李宸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看了一眼眼前七人:“按照朕殿試之日與你們說的,先在學院留一段時間,晚一些,會有甚至傳到學院,先下去吧。”


    “是!學生等告退。”七人齊齊朝著李宸躬身,而後退了出去,李宸朝影老看了過去,影老走了進來:“陛下,卜鷹回來了。”


    李宸眉頭一挑,猛然起身,雙眸之中精光一閃:“現在在哪裏?”


    “在禦書房。”影老恭敬回道,李宸點了點頭:“終於是回來了,走,先回宮,你讓影衛立即通知成旭和羽延進宮來。”


    “是!”影老恭敬應是,李宸店離點頭,隨即快速走了出去,影老急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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