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之中,三聖學院那聖境強者發出了一聲難以置信的聲音,重樓不由與朱雀對視了一眼,然後不屑一笑。


    “怎麽?現在才反應過來,不是你一手遮天的地方了。”


    重樓話音落下,李宸與金龍忽然出現在秦府之中,重樓與朱雀朝著李宸恭敬行禮,三聖學院那聖境也是直直朝李宸看了過去。


    而李宸卻是沒有理會重樓二人,而是朝著那三聖學院聖境強者抬手就是一抓,沒有任何征兆的出手,卻是帶動了整片虛空的悍然殺意,隨即形成偌大拳風,朝著那三聖學院聖境強者便砸落了下去。


    那三聖學院聖境強者眼眸中,快速閃過一抹震驚和憤怒,當即運轉功力,同樣也是化作一個拳形,迎了上去。


    兩道拳印碰撞在一處,當即爆出一聲轟響。


    而那三聖學院聖境強者身軀,則是朝後倒飛出去十數丈。


    站定身形之後,看向李宸的眼神,已然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忌憚。


    身為三聖學院沉睡聖境強者,本就是三聖學院底蘊級的人物,在這蒼月神界之中,除了明麵上那幾個聖級勢力的領軍人物,誰敢朝他出手?誰又會朝他出手?


    然而,李宸在一擊之後,便是再沒有了動作,看也沒看那三聖學院聖境強者一眼,而是轉身朝重樓、朱雀看了過去,反倒是金龍胸膛一挺,目光直接鎖定了那三聖學院聖境強者。


    “區區一境巔峰,也敢在主人麵前放肆?”


    此言一出,那三聖學院聖境強者眼中,透出了絕對的驚駭、恐懼以及一抹羞憤。


    “金龍。”李宸回頭看了一眼金龍,忽然開口。


    “主人。”金龍頓時收斂了氣勢,恭敬應道。


    李宸微微偏頭,金龍會意,看了一眼那三聖學院聖境強者,冷哼了一聲,便是回到了李宸身後,


    李宸這才一臉漠然的看向那三聖學院聖境強者:“朕閉了十年的關,這十年間,華夏五域、炎黃九洲之中,各級官員麾下,或多或少都啟用了不少新人,其中七成,或多或少都與三聖學院有些牽連,你三聖學院座下,儒、法、墨,三脈之首席,都乃我華夏帝國一部之尚書,提拔自己的門生,乃人之常情,這些朕可以理解,但是,這些新啟用的人之中,這三脈的人倒是不多,反而是華夏學院總院麾下各處學院之中的導師,被辭了不少,新頂上來的,卻是這三脈之人居多,怎麽,你三聖學院是想釜底抽薪,暗中竊國不成?”


    “那是你自己治下無能。”三聖學院那聖境強者看著李宸,緩緩道:“你所說這些雖是事實,可這些人,同樣也都是通過你華夏朝廷公開選拔方才任用的,這其中或許存在一些同源情分的牽扯,但絕不會多,要怪就怪學院裏麵那些學子,學藝不精,競爭不過人家罷了。”


    “公平?”李宸眯了眯眼,嘴角揚起了一抹輕笑,然後道:“重樓,去內務府,把那兩人帶來。”


    “臣遵旨。”重樓恭敬應了一聲,隨即一個閃身,離開了秦府。


    不過數息,重樓便是去而複返,接著揚手一揮,儒法二人的身影忽然砸落了下來,正好砸在三聖學院聖境強者跟前。


    重樓這才朝著李宸恭敬行禮,李宸微微點了點頭,重樓方才又退到了李宸身後。


    “朕的禮部尚書、吏部尚書,好得很呐。”李宸看著被重樓有意用氣勢壓迫之後砸在地麵的儒法二人,輕飄飄的開了口。


    早在幾個時辰前,禦書房之行,儒法二人便是已經有了猜測,之後玄武城一行沒有找到三聖學院那聖境界強者,便是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此時,忽然見到了他們前去找尋之人,有哪裏還......


    “陛下,臣知罪。”


    “罪?”李宸不屑一笑,道:“你們家裏這位方才可是說,是公平競爭,要怪隻能怪我華夏子民自己學藝不精,偏偏朕又覺得他所說在理,確實是華夏子民學藝不精,這般情況之下,你們承認你們有罪,而且還知罪,然,朕又找不出治你們罪的理由,既然你們說你們知罪,那你們自己說吧,都有些什麽罪?”


    說完,李宸回頭看了一眼重樓與朱雀,道:“找個桌案,搬個凳子來,一出關便是不停的再忙,朕都覺得有些乏了,喝點茶,解解乏。”


    “是,陛下稍待,”重樓與朱雀恭敬應是,隨即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雖然李宸說話的語氣表現出來的態度,並沒有任何憤怒的情緒,但是在場之人,又有誰會聽不出李宸言辭間夾雜的斑駁怒火?


    尤其是儒法二人,他們入朝多年,不止一次見過李宸發火,若是李宸直接震怒,反而倒好,震怒之後,事情也就算揭過了,偏偏就是這種輕描淡寫的狀態,反倒是......


    “首先,公平一說便是錯誤,也是臣罪之一。”儒法二人齊聲開口。


    李宸輕笑看了二人一眼,儒首席接著道:“三聖學院各脈座下,於蒼月神界經營了這麽多年,即使是最差的門生,經過這無數年月的熏染,自然不是......”


    “儒尚書所言在理。”儒首席剛一說完,法首席亦是開了口:“陛下,臣身為法聖一脈首席,自然是代表這三聖學院法聖一脈,而法聖一脈,立足之根本便是‘法’這一字,身為禮部尚書,卻是念及同門舊情,罔顧華夏律法,雖然或許隻是一些閑談之舉,卻是難逃誤導同僚之嫌,更是在麾下官員上報啟用名錄之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接報給了吏部,因為是臣上報,師兄出於對臣的信任,所以便直接簽署了任命文書,雖是無心,但此舉剝了不少華夏子民入仕之機,斷了不知多少入仕之願,此乃臣罪之二。”


    “臣身為吏部尚書,同樣.......”


    “都給朕住口。”李宸忽然朝二人嗬斥道,這一聲嗬斥巧不巧的讓剛剛返回的重樓與朱雀顫了一下,李宸則是轉頭看了二人一眼,二人會意,立即動手擺桌案,重樓恭敬將凳子放置好,躬身將李宸請了過去。


    李宸緩緩坐了下去,然後看向儒法二人,厲聲道:“這就是你們的知罪?朕看你們不知,朕給你們機會了沒有?禦書房之時為何不說?禦書房之時,朕明言,自詔你們回歸皇城起,你們便可不用再回玄武城,就算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你二人皆身為一部之尚書,都有著直麵聖顏,直達聖聽的特權,為何不報備?現在倒好,一見麵就說自己知罪,你們真是主動知罪?還是說,你們玄武城之行沒有達到目的,而不得不知罪?在內務府外跪著的這幾個時辰,你們見到易程了吧?”


    儒法二人默然點頭,李宸接著道:“這就是你們說的,沒有性命之憂?若非雀翎親率帝後親衛相救,我華夏帝國六扇門總捕,堂堂一軍機大臣,朝中一品大員,怕是連死都還不知道,殺他的是外人,可害他的卻是他內心一直敬重有加、視之如師的同僚吧。”


    “陛下,臣確實與那些外界之人有著不少接觸,私下也的確與他們達成了一些協議,但是臣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華夏帝國的利益,臣承認,的確存了磨練總捕大人的意思,但是臣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加害總捕大人。”


    “哦。”聽著儒首席的話,李宸瞳孔不由一縮,朝那三聖學院聖境強者看了一眼,忽然,他抬手指著那人,朝儒首席低沉道:“你的意思是,此時是有人借你之名所辦?”


    “陛下明見,自有聖斷。”儒首席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法首席也是插嘴道:“稟陛下,雖說三聖祖師當初飛升之時曾命令三聖所屬,凡三聖學院上下,皆以儒法墨三脈首席為尊,但是修道的世界,最終還是要以實力強弱來分尊卑,我們雖有地位,實力卻是......”


    接著,法首席便是開始訴苦起來。


    原來,在他們回歸三聖學院之行後不久,三聖學院之中沉睡的聖境強者便已經有了蘇醒的跡象,隻是他們也沒有想到,最先蘇醒的並非他們三脈的強者,反而是三脈之外的人,偏偏最先蘇醒這人,是一個野心家,若是其他聖境強者也一同蘇醒,有著製衡,其倒也翻不起什麽風浪,可是......


    “金龍,他交給你了,岩雀一族新任族長岩雀,於三年前便帶領岩雀一族秘密回了華夏,之後便一直留在皇城之中,如今的岩雀一族,便是我皇城地下城的守護者,這個人,在交給岩雀之前,朕要你保證一點。”


    “請主人吩咐。”金龍恭敬道。


    李宸看了一眼那三聖學院聖境強者,隨即端起重樓剛剛泡好的茶,抿了一口,然後道:“朕要他永墮輪回,不得複生。”


    “你敢。”


    聞言,那三聖學院聖境強者爆出一聲大喝,瞳孔之中夾雜著無窮怒火,恨不得要將李宸撕碎。


    他堂堂三聖學院底蘊級人物,何時受到過這樣的挑釁?


    李宸抬眼,露出冷笑,隨即朝金龍點了點頭。


    金龍會意,當即朝著那人殺了過去,那人自知不是金龍對手,當即便要逃離,不說金龍,有重樓與朱雀在,別說是他,就是三聖祖師親臨,想要逃走,怕也是癡人說夢。


    而李宸在金龍動手之後,便不在理會,而是朝朱雀看了過去:“通知雀翎帶易程過來,他才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如何處理這兩位,朕想聽聽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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