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軍經過一夜休整,陸續向南撤退。上萬人的部隊情緒失落,步伐沉重,他們傷心地翻過大嶺山脈,退回趙國內地。


    哨兵探明情況,回報南禦城諸位統帥。雷寂神勇,趙軍不得不撤退,但眾人沒料到如此迅速。


    五日之期才過一日,南臨城的趙軍便已經撤走大部分,剩餘的估計再有兩日也會撤光。


    楚浩哲親王對眾人說:“如今情勢大好,我和鴻漸先返回帝城,稟報陛下。”


    前線變故巨大,的確應該及時通知楚皇。讓他做出決策,是應該乘勝追擊,還是繼續固守。


    方賀拱手道謝:“兩位放心,雷兄弟天縱神武,他在此地,諒那趙軍也不敢貿然出擊。”


    “待稟明陛下後,雷兄弟也得進帝城一趟,以你現在的速度,往返應該要不了多長時間。”


    鴻漸戰神向諸位說道:“這次戰局改寫,雷寂兄弟功勞巨大。我回到帝城,定向聖上請求封賞!”


    雷寂一邊道謝一邊心中思量,帝城中應該就有很多功法,到時候借來一觀,對自己的修煉肯有大有裨益。至於封賞,倒是不太看重。


    送別兩位戰神後,雷寂找到明毅,王哨子,謝安之等兄弟,先煮上一鍋雞湯老豆腐,再煎熟幾片五花肉,又烤上兩隻野兔,大快朵頤。


    明毅歎道:“龍五這番退走,以後再難喝到三糧酒。”


    “無需擔心,天下之大,何患沒有美酒?聽聞趙國帝城,有美酒名為仲康,風味更佳。”


    趙軍撤至安城,陳宥川和黃震向龍五交待之後,則迅速返回了趙國帝城。


    兵敗之事不宜在朝堂上公開,兩人悄悄地進入皇宮,待通傳後,來到後殿,向趙皇報告了前線失利的詳情。


    趙皇並沒有責罪撤軍之事,他沉默許久,然後向一旁黑衣侍衛發問:“屹辰老宗主和劍無雙,今在何處?”


    黑衣侍衛稟報:“神劍宗曾派人來報,老宗主和劍無雙已前往黑風穀,閉關修煉。”


    趙皇稍有些許欣慰,“黑風穀狂風肆虐,倒是修行風之元力的好地方。給點時間,希望他能有所突破吧。”


    他又叮囑陳宥川:“你二人先行返回,將大軍分為三隊,分別駐紮在安城、尚城、望江城一帶,不可輕舉妄動,等待命令。”


    “臣遵令!”陳宥川和黃震領旨退下。


    趙皇歎氣:“陳厲南也是經過化龍池煉體的高手,竟被一擊瞬殺!看來雷寂此人對我趙國威脅極大,不可留!”


    趙皇也是八境巔峰高手,昔日數十位皇子競爭,他武功最高,並且有勇有謀,得以繼承皇位。


    趙厲南實力屈居第二,被封為王爺。兩人並不是一母所生,趙皇對他也沒有深厚的感情。


    但雷寂的崛起已經威脅到趙國,這是趙皇最擔心的地方。


    他吩咐一旁:“去打探下雷寂的底細,然後讓我們在楚國的臥底,散布些謠言。”


    “遵令!”


    黑衣侍衛也離開了後殿,此人腳步沉穩,行動迅速。也是一位八境高手。


    大殿中,趙皇自言自語:“若是我趙國有九境高手,又何愁這東域不能一統?”


    在北域大陸,一座寒氣繚繞的山穀中,仍是樹下對弈的兩人。


    持白子者仙風道骨,是隱世的九境高人,門人尊稱其為白子聖人。


    執黑子者恭敬地說:“師尊,近日有眼線來報,東域的雷鳴山上出現紫色天雷。”


    “紫色天雷,世所罕見。”


    突然他頓了一頓:“三個月前,孤峰禁地也曾出現紫色天雷,當時吾以為有高手渡劫失敗。現在看來,這兩者之間可能關聯頗深。”


    他放下棋子,站起身來向空中遙望,雙目炯炯有神,似乎能洞穿雲霄。


    良久後他神情嚴肅地安排:“徒兒,你立即動身,前往趙國,詳細打聽一番。注意,一定不要暴露自己,更不要招惹是非。”


    “徒兒遵命,馬上出發。”


    隨即他從山頂淩空騰起,身法如練,向著孤峰的方向飛行。


    白子聖人不再關心棋局,而是自言自語道:“莫非東域也出了一位九境高手?是神劍宗屹辰嗎?此人一向沉穩,也不應會去楚國渡劫啊!”


    他此刻心緒雜亂,天空中霎時下起了淅瀝小雨。個人的情感,便能引起天地共鳴,可見白子聖人實力深厚。


    “孤峰禁地,我曾經也去外圍探查過一番。那裏實在古怪,因有結界籠罩,未敢孤身深入。”


    “史書上從未記載,能有入此第一禁地而返者。即便是兩百多年前的韓徹,他也是九境高手,進入孤峰禁地,也杳無音訊。稱霸東域大陸的仙劍宗,也隨之凋零。罷了,等徒兒探明情況以後,再做論斷。”


    又過兩日,南臨城中已無趙軍一兵一卒。雷寂,方賀將軍,如戒大師三人進城察看,滿地都是趙軍遺留的雜物。


    “大家都是熟人,我鬥膽直言。此地易攻難守,本就不該建城。我軍若在此駐紮防守,向南缺乏緩衝地帶。但若趙軍在此駐紮,向北卻有數裏空地,且正對楚國門戶。”


    如戒大師撫摸長須,讚同地說:“的確如你所言,此地對楚國不利。”


    “真是當局者迷呀!”方賀將軍說道:“我曾在此駐紮多年,剛聞雷兄弟所言,方如夢初醒。”


    雷寂又說:“我曾途經西山山脈,那裏一山隔兩城,兩城離山都有些距離,北邊是我國西臨城,南邊是趙國穀城,兩地少有戰事,百姓安居樂業。”


    如戒大師補充道:“趙國的漠城和我國的鐵城,也是如此。我曾在鐵城練器多年,當地非常的和平,從無戰火。”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當時我途經漠城,城中一片祥和。我在飯店吃飯,用我楚國的銀幣支付,店員竟然找給我楚國的銅錢。”


    雷寂感歎地說道:“在那裏,兩國的貨幣竟然可以同時流通使用。而且漠城的守衛,對楚國人並無防範之心,任由出入。”


    方賀將軍發自內心的感歎:“我雖從軍多年,也深知和平的寶貴。將士們在前線浴血奮戰,所保衛的也是百姓的安寧。”


    “我有預感,未來還會有大戰。現在我隻是八境中期,急需一些元力功法相助。”


    “雷兄弟若不嫌棄,老朽可將多年的一點心得,悉數告知。”如戒大師誠言道。


    “大師如此胸懷,小弟感激不盡。”雷寂感謝道:“待前線徹底安寧之後,我得去雷鳴山多搬點雷鋼石贈予大師。”


    如戒大師修煉火屬性,也通曉陣紋,專注於煉器之道。他把平生所學,毫不吝嗇的逐一當場講述。


    “在老朽看來,修煉火係功法,以及煉器和陣紋,都講究平衡。這座南臨城,在地理位置上就有失平衡。如果一件盔甲的陣紋不平衡,也會降低其防禦性能。”


    雷寂聽得津津有味,方賀將軍也獲益匪淺。兩人又把各自的心得一起分享,互相探討,三人都有收獲。


    如戒大師道:“世間元素之力相生相克,水能克火,火又克金,金又克木,木卻克土,土又能克水。但雷元素非常古怪,沒有什麽明確能克製的。”


    方賀將軍指出:“雷電之力產於天穹,土之力生在大地,我感覺土之力能克製雷之力。”


    那日陣前,黃震使用土之結界,保護幾位趙國戰神。


    以那種強度的結界,對普通的金色閃電和藍色閃電,確有明顯的防禦效果。但如果使用雷神槍與紅色雷電一同攻擊,應該也能擊破。


    “雷電微弱時,金屬盔甲也有引流的作用。”雷寂回想起當初,金屬盾牌可防禦雷擊的事。


    “風雲雨雷,都是大自然的現象。其中奧秘,凡人難解。”


    如戒大師分析道:“比如水之道,楚浩哲親王擅長大河濤濤之道,然而水有多種形態變化,可以化作雨雪,河流,冰川,甚至大海。若能調動海浪濤天,雷電之力恐不能擋。”


    修煉者對元力的掌控程度,隨著境界提升而依次遞增。


    雷霆元力根據強弱,就分藍色,金色,紅色,紫色。


    雷寂目前所遇到的最強修煉者,當是劍無雙,其風之元力可斬開厚厚的城牆。


    此時他有些期盼,能再與劍無雙正麵大戰一場。風雷相遇,不知孰強孰弱?


    此時的劍無雙,正在其師尊屹辰的親自教導下,在黑風穀閉關修煉。


    他已重鑄信心,專注修煉風之劍勢。這是劍氣的上一層境界,不論是威力還是範圍,都更勝一籌。


    在他的心中,也渴望與雷寂再度對戰。他假想前方就是雷寂的靈活身影,揮劍操縱風之元力斬之滅之。


    屹辰用心指點著徒兒:“風無定,人無常。對手不會傻傻地站著讓你砍,你的劍招要預判他躲閃的位置。就像這些殘破的樹葉,總是被風聚到同一個方向。”


    說罷他身上湧起一股強勁的生機,隨即伸手掌控這無數的殘破樹葉,化作漫天的劍刃,與劍無雙對招。


    師徒二人有來有往,大氣磅礴,淡忘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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