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小帥虎”和花中雪已趕到了魯境。他們經過一宵沒睡,兩個人都疲憊得再也撐不住。


    於是在到了“清河縣”後,他們便迫不及待的找了一間客棧,要了兩個房間,倒頭就睡。


    這一覺直睡到日頭偏西,滿天殘陽才醒了過來。


    經過一番梳洗,“小帥虎”才出浴室門就看到花中雪笑吟吟的連門也沒敲的就闖進了他的房間。


    他嚇了一跳,趕緊用大毛巾裹住身體,連聲道:“姑奶奶,這……這男女有別,你不聲不響的跑到我房裏,萬一我身上什麽也沒有豈不是難看?”


    花中雪瞄了他一眼道:“幫個忙,你還是個大孩子,說實在的也沒什麽怕人看的。”


    一口氣差點順不過來。


    “小帥虎”道:“我……你……好了,好了,我算怕了你了,你急急忙忙的有什麽事?”


    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布包袱,花中雪放在桌上打了開來。


    “喏!我替你買的,穿穿看合不合身?你呀!一身襤樓,和你在一起簡直沒麵子。”


    “小帥虎”心裏一跳。


    他突然有種好感動、好激動、好心動的感覺。


    因為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的關心自己。


    “怎麽啦?跟個呆子一樣,你別愣著啊!趕快去試試。”


    無言的,回了一個笑臉,“小帥虎”拿著全新的衣服回到裏麵穿著起來。


    等他換裝出來,花中雪的眼睛一亮。


    她笑道:“對嘛!難怪人家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了,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多瀟灑倜儻,一表人材。走了出去恐怕不知要迷死多少女孩子了。”


    窘然一笑。


    “小帥虎”道:“謝謝你了,一定破費不少吧!”


    揮揮手,花中雪道:“帥哥,別謝了。羊毛出在羊身上,我的錢還不是你弄來的。走,咱們好好的找一間大館子吃它一頓,可憐這兩天吃沒吃好,睡沒睡好,我簡直饞死了。”


    收拾了一下,“小帥虎”容光煥發,宛如換了個人般和花中雪出了客棧。


    男的俊彥,女的豔麗。


    “小帥虎”和花中雪一進“東來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好一對金童玉女。


    每個人都在心裏暗自讚歎。


    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異樣的眼光,“小帥虎”神氣得挑了臨街靠窗口的位置坐了下來。


    點完了菜,花中雪掩不住笑意道:“喂!看到沒有?大家都在對你評頭論足哪!”


    “小帥虎”這才發現對方也刻意打扮過。


    一襲翠綠衣衫,雲髻高挽,薄施胭脂,嬌美中有著豔麗,巧笑中風情萬種。


    他笑了笑道:“評頭論足是對女人的形容詞,人家看的是你哩。”


    “討厭。”


    花中雪橫了對方一眼,那付自然的佯嗔,使得“小帥虎”目為之眩,神為之奪。


    怔了許久,差一點連魂幾都收不回來了。


    飯菜來了,還外帶一小壇“女兒紅”。


    也不知許久沒有像這樣好好吃過一頓飯,“小帥虎”感慨也興奮的連幹了好幾杯。


    花中雪陪著他淺飲、淺笑、淺語。


    氣氛是融洽得不得了。


    放下了酒杯,“小帥虎”微有薄醺。


    他打了一個酒嗝道:“喂,吃完了飯,我準備找一家馬場,挑一匹好馬,你呢?你是不是在這和我分手?”


    臉上閃過一絲覺察不出來的哀怨。


    花中雪道:“我懂你的意思,我陪你去買馬,買完馬後你走你的,別管我的去向。”


    心裏一怔,“小帥虎”發現到人家口氣中那種不悅。


    他旋即明白,立刻搖手道:“姑奶奶,我沒有趕你走的意思,你別想岔了。”


    花中雪抬眼道:“那你是什麽意思?”


    歎了一聲,“小帥虎”道:“我是因為師父的事,必須在後天趕到泰山。我怕你有事,讓你陪著我不太好。”


    “我早就說過我四海為家,除了到處‘削場子’外、還有什麽事?現在北京捅了漏子回不去,另外又有錢寶山那頭猩猩,我也隻有南下了。”


    “小帥虎”也不知自己為什麽有種舍不得讓對方離開的感覺。他高興道:“既是南下那麽咱們可還同路兩天。好,等一會咱們就一同去挑馬。媽的,李善仁這賴子弄來的這匹老馬也真讓人‘糗’得無地自容。”


    行止有了決定,花中雪又綻開了笑容。


    她奇怪道:“為什麽?那匹馬有什麽讓你好‘糗’的?”


    俯身上前,“小帥虎”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沒看見?”花中雪更奇怪了。


    她眨著眼睛道:“什麽和什麽?你在打什麽啞謎?”


    “小帥虎”賊笑道:“老百姓們對牛馬這種一生為主工作的畜牲非常憐憫,通常老馬者被安養在馬廄中鮮有再被人騎的,我們這一路來兩人共乘騎著它,早已引來許多異樣的眼光你會不知道?”


    “你管人家怎麽想?”花中雪道。


    “話是不錯,可是騎一匹老馬,就如同我這種年紀娶一個老太婆一樣,給人的感覺是一樣的啊!”


    看到對方煞有其事的滑稽模樣,花中雪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雖沒有“傾國傾城”那樣誇大,可也讓每個在這吃飯的客人眼睛一亮,好些人一個不注意已經咬到了舌頭。


    “鬼話連篇。”嬌嗔了一句,花中雪道:“趕快吃吧,吃完了我們好辦正事。”


    他們這裏談笑風生的吃著飯,殊不知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離他們不遠的一桌,有三個江湖打扮的人物,個個滿臉橫肉,一付凶殘之相,三雙眼睛正眨也不眨一下的盯著“妙手如來”花中雪。


    而在“小帥虎”和花中雪出了“東來順”,問了路人朝著最近的馬場走去時,那三個不懷好意的家夥一陣低頭接耳,已閃入了夜色裏。


    有錢好辦事。


    “小帥虎”花了一百五十兩銀子,在馬場中挑了兩匹蒙古種的健馬。


    配好了鞍蹬,他與花中雪一人一騎便順著官道朝著濟南的方向走了下去。


    剛吃完了飯,再加上天色昏暗,他們雖然很想試試坐下健騎的腳力,也隻好作罷。


    於是並肩而行,盞茶功夫已出了“清河縣”。


    秋意稍濃。


    晚風習習。


    在經過一座樹林子的時候,“小帥虎”沒來由的心中一跳。


    他放慢了腳程,轉頭對花中雪道:“這座林子陰森森的,詭異裏似乎透著邪門。”


    花中雪露出一口編貝般的白牙道:“幫個忙,別說得那麽恐怖,讓人聽了毛骨聳然的……”


    “我真的是覺得怪怪的。”


    “小帥虎”話方說完,他與花中雪兩人隻覺得坐下馬匹一個失蹄,已經跪了下去。


    急切裏,“小帥虎”和花中雪雙雙一個空心-鬥已翻落在地。這時候三條鬼魅似的人影已攔住了去路。


    “我靠,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說著,說著就冒出來了。”


    “小帥虎”當然知道對麵三人不會是鬼,他瞪起眼,語含譏誚:“你們三個人攔住姑奶奶的去路想幹什麽?”花中雪杏目圓睜,她突然怒叱道。


    “哈……”


    一陣梟笑,中間那人道:“好潑辣,嗯,一定夠勁,一定夠勁左邊那人亦淫笑道:“小娘們,大爺三人看上了你,想和你樂合,樂合……呃”


    右邊那人更是缺德,他聲音裏透著顫聲道:“是啊!我們兄弟三人想要和你玩玩成人遊戲,演一出無遮大會,肉搏之戰哩。”


    氣得差點咬碎一口玉齒。


    花中雪“涮”的一聲抽出軟劍就要上前,“小帥虎”卻伸手拉住了她。


    上前一步,“小帥虎”皮笑肉不笑道:“三位大哥,怎麽稱呼啊?”


    “小鱉蛋,滾到一邊去,媽的,看到你我們就冒火,真是一朵鮮花怎麽會插在你這堆牛屎上麵。”右邊那人道。


    怔了一下,“小帥虎”差點噴出鮮血。


    他依舊笑道:“喝,你還真會說話,我是牛屎,你們豈不是人渣,畜牲了?這種齷齪,卑鄙的事情也幹的出來,也難怪江湖道上一片混沌呐。”


    “小雜種,你敢情不想活了?大爺們有心饒你一命,隻要你乖乖的在一旁看戲,辦完了事,這娘們仍舊是你的,也不會少一塊肉掉一層皮,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否則怎麽死的恐怕你都不會知道。”


    望著中間那人,“小帥虎”搖頭道:“真不知道你們這些豬腦袋是怎麽想的,既然你們認為這種事對一個女人來說是沒什麽,那麽何不把你們的姐姐妹妹也弄來讓我樂合,樂合?”


    “我操你個祖宗……”


    左邊那人聞言就要衝上來,中間那人一攔,然後怪聲道:“小王八蛋,瞧你的口氣也是在道上混的,如果你聽過‘血魔三狼’,你最好滾得遠遠的,要不然你可就撞到了鐵板,會死得很難看了。”


    “小帥虎”初出道,他當然沒聽過“血魔三狼”的名號。


    不過由身旁花中雪輕顫的身軀,他已然明白這“血魔三狼”定然在江湖中大大的有名。


    麵無懼色。


    “小帥虎”笑道:“呃!沒聽過,所以我不會滾到一邊。”“大哥,別和這個小子嚕蘇了,他想死別人攔也攔不住,就讓我宰了他。”左邊那人早已忍耐不住道。


    “好吧!就交給你了,俐落點,別耽誤了咱們尋樂子。”


    上前一步,“小帥虎”雙手抱胸,他冷笑道:“報上名來。”


    那人手裏拿著一根“狼牙棒”,他笑道:“‘笑狼’黃飛就是大爺我,到了閻王那可不要告錯了人知道不?”


    寒芒驟現。


    黑暗裏那道寒芒就如西天突起的閃光,斜掠著對著“笑狼”黃飛毫無警兆的攻了過去。


    幾曾見過這種詭異又迅急的刀法。


    “笑狼”黃飛笑容倏止,他狼牙棒拚命的想去抵擋那天外飛來的一刀。


    然而一切已經遲了。


    隻聽一聲慘嗥由他口中淒厲的發了出來,鮮血狂標裏一條手臂連著握住的狼牙棒已古怪的掉在地上。


    “笑狼”黃飛踉蹌兩步,人已痛得立時暈了過去。


    立刻的,那剩下的兩人衝到了他身旁,止血的止血,驚叫的驚叫。


    “老三,老三,你撐住點,撐住點……”


    “小帥虎”仿佛也為自己方才那一刀感到驚恐,想不到那一刀竟然會有著那麽大的威力。


    也難怪,他剛才所使的正是“大幻八式”中的第三式“天外飛鴻”,威力之大,詭異難防正是它的特點。


    其實這“血魔三狼”也絕非庸手,隻因為“笑狼”黃飛一上來就有輕敵之心,再加上“小帥虎”是連招呼也沒一個突然攻擊,也無怪乎他要吃了大虧,斷了一條手臂而栽了。


    發了瘋般,“血魔三狼”的老大“血狼”蕭虎,還有老二“鬼狼”陳寒,二個人驀然跳了起來。


    一把短斧,兩隻短槍,三件兵器,狂舞猛飛攻向了“小帥“小帥虎”不憂不懼。


    他身子一旋,“無畏刀”又溜起朵朵白光,刹那間已磕飛十七次的近身兵器。


    拚鬥中,“妙手如來”花中雪覓得空隙,嬌軀一縱,人已衝入戰圈,軟劍劈斬已接下了“鬼狼”陳寒。


    二去其一,“小帥虎”壓力頓減,“無畏刀”揮灑中“血狼”蕭虎可就消受不起了。


    血濺。


    人嚎。


    當“小帥虎”“無畏刀”截擊短斧第五輪的攻勢後,他身體一個後仰,彎刀摹然暴起。


    一片光華網狀般密布於空間,“大幻八式”中的第五式“血染黃山”已迤邐而出,綿綿不絕的落在了“血狼”蕭虎的身上。


    慘嚎中“血狼”蕭虎身子在地上轉了三圈,每一飛轉,他的身體就中了七、八刀。


    血飛灑,命已絕。


    “小帥虎”第一次施展出這“血染黃山”怎麽也想不到會如此犀利和霸道。


    他怔怔的看著滿怖刀痕,身上幾乎已無一塊完整皮膚的“血狼”死屍,隻感覺到一陣惡心。


    他忍不注嘔吐了起來。


    殺人,殺人原來是如此的令人難受。


    “大哥,大哥啊……”


    “鬼狼”陳寒雙槍一個虛招逼下了花中雪,他飛身撲向躺在地上已然氣絕的“血狼”身旁。


    花中雪沒有追敵,她悄然走到“小帥虎”旁邊,遞出了一方“你第一次殺人?”


    “小帥虎”點點頭,居然不太敢再望一眼地上的“血狼”蕭虎。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花中雪道:“別放在心上,過一會就好了,咱們走吧!”


    “剩下那兩人怎麽辦?”


    “起不了作用的,‘血魔三狼’一向都以‘血狼’為頭,‘血狼’已死,‘笑狼’已殘廢,‘鬼狼’一個人就構成不了威脅。”


    點點頭,“小帥虎”和花中雪牽過坐騎。他們雙雙上馬就待離去。


    “鬼狼”陳寒想追卻明白追上去隻有送死。


    他不覺淒聲吼道:“小王八蛋,你是誰?你是誰?留下姓名來“小帥虎”回過頭,冷冷道:“我叫楚楚,別人叫我‘小帥虎’,你要報仇隨時奉陪,不過下一次可沒這一回這麽便宜了,除非你有了必死的決心,要不最好莫來找我。”


    蹄聲漸遠。


    這一片密林中依然可聽到“鬼狼”陳寒的淒叫,給黑夜裏憑添了幾許恐怖的氣氛。


    沉默了許久。


    花中雪扭頭道:“好過一點了沒有?”


    笑了笑,“小帥虎”道:“好多了,想不到殺人還真是難受的一件事。這在以前我想都沒想到,反而好羨慕那些江湖大俠,手起刀落間敵人已授首斃命的豪情,和談笑間殺人的瀟灑。”


    感慨一歎,花中雪道:“沒有人會喜歡殺人的,然而在這弱肉強食,處處危機的江湖道上,有的時候隻有殺人才是自保的唯一活命之路。


    隻要你這樣想,你不殺別人就要被別人所殺,那麽在良心上、道理上,你就不會再有那種不自在的感覺了。”


    “當然”


    頓了一頓,花中雪繼續道:“殺人前我們必須先有一個正確的觀念,那就是這個人該不該被殺,該不該死。


    如果不問原因,不明情由,犯我者唯有殺,那就有違上天的好生之德,陷入萬劫不複之境了。”


    輕輕點頭,“小帥虎”道:“謝謝你給我這番開導,經你這一剖析,我想我已完全明白殺人真正的意義是什麽了。”


    笑了一下,花中雪道:“你很聰明,就如一顆成長的幼苗,如果沒有人時時在旁扶持你,萬一走入邪路,那就不隻是你個人的悲哀,而是整個武林的慘事了。”


    心中釋去了剛才殺人的陰影。


    “小帥虎”恢複了常態,他爽朗道:“瞧你把我說的,我真有那麽可怕嗎?”


    語重心長的,花中雪道:“隻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方才看你揮刀對敵的狠厲勁,江湖中還真沒有幾人可以與你相比。


    我有時真懷疑‘天下第一神刀’季前輩怎麽會放心你一個人闖蕩,萬一誤中有心人的設計,你恐怕就會成了江湖大患,人人得而誅之了。”


    “喂!幫個忙。”“小帥虎”學著對方常說的問道:“我從小雖然嬉鬧貪玩,處世不恭,但我卻從無害人之心,最多隻是調皮搗蛋而已。是非之分我還是有的,你可不要杞人憂天,說得我連自己都怕起自己來了。”


    “這就是你可愛的地方,要不然紛亂的武林中再我你這一個小魔頭,那才是蒼生的不幸。”


    “看不出來,嗯!真看不出來……“小帥虎”說話說了一半。


    花中雪急道:“看不出來什麽?為什麽說話說一半?”


    “小帥虎”道:“我是說看不出來你專門‘削場子’的女郎中也會有這種悲天憫人的胸襟和那剛直正義之心。”


    花中雪歎道:“我說過,人都是環境所逼,我雖然在道上混,但我絕對敢摸著良心說,我從不濫殺無辜,更沒有盜取過不義之財。”


    “這也是你可愛的地方。”“小帥虎”適時的回了一記。


    惹得花中雪笑了出聲。


    於是這一男一女在笑聲中,緩緩消失在黑夜裏遠處的官道的盡頭。


    江湖傳言一向很快。


    “小帥虎”和花中雪一踏入“濟南城”,他們在茶樓酒肆裏已經聽到有人在談論著自己。


    談論的事情無非是“小帥虎”如何在“北京”城踹了“如玉賭坊”的窯口,又如何把“鐵算盤”何少卿弄得灰頭土臉。


    就連前一晚在密林中殺了“血狼”蕭虎,重創“笑狼”黃飛的事,也被渲染成他如何的神勇,把“血魔三狼”全給做了。


    繪聲繪影的就好像事情的經過都有人在旁邊親眼目睹似的。四麵荷花三麵柳。


    一城山色半城湖。


    牽著馬,“小帥虎”與“妙手如來”花中雪沿著“大明湖”湖岸緩緩而行。


    花中雪輕拂楊柳,嬌極、豔極的道:“聽到沒有?江湖上對你的事跡已經傳了開來。哇噻!你一下子成了家喻戶曉的名人了。”


    午後剛過。


    “小帥虎”聳聳肩道:“沒想到江湖傳言比風還快,幾天前的事一下子就傳了千百裏。”


    逗笑著,花中雪道:“‘人怕出名,豬怕肥。’你慘嘍,隻怕以後走在那隻要被人認了出來,就麻煩不斷也。”


    “有什麽麻煩?”


    花中雪想了想道:“例如有人為了不服氣,一定會找你比劍較技,女孩子聽說你小子長得俊也會找你簽名,甚至有人會冒你之名在外招搖惹事……”


    心裏多少有種成名後的喜悅。


    “小帥虎”道:“奇怪的很,才隻是兩場拚戰而已嘛,怎麽會被人如此渲染?”


    花中雪道:“固然隻是兩場拚戰,可是與你拚戰的人卻全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當然,如果你仍像以前那樣,隻是街上的混混,與一般潑皮無賴躲在暗角裏械鬥,你就是殺上一百人,也沒人替你去放風傳話的,這就所謂一個階層,一個階層,層次不同。”


    這些天來,“小帥虎”從花中雪那裏聽到了不少的江湖他明白提起“鐵算盤”何少卿和“血魔三狼”在武林中的確可算是稱得上道號的角色。


    然而他也知道如果要想達到師父“天下第一神刀”季惟民那樣人人羨慕,人人稱道的境界,自己還差得遠。


    於是那一點莫名的喜悅已經輕淡。


    他若有所思道:“不知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的像師父一樣?”


    花中雪笑道:“別急,真正的成名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也像爬樓梯,要一階一階的來,,總有一天會爬到頂的。”


    突然非常想念起“天下第一神刀”季惟民來。


    “小帥虎”怔怔道:“我發現以前我真的是很荒唐,跟著師父那麽多年,竟然從來沒好好的習過武。”


    對“小帥虎”的一切,花中雪已從他口中得知。


    她轉頭凝視著他道:“你有這種想法,表示你已成熟了,也足以說明你可以擔負起人師父交給你的重責大任。”


    搖搖頭,“小帥虎”道:“明天就是重陽,泰山那麽大,也不知師父會和那‘邪煞’管一峰約在什麽地方?說實在的,我真的很擔心師父的安危。”


    “別急,我們等會就奔騎往泰安,隻要半天的功夫就可到泰山腳下,明天一早我們就守在泰山人口處,你還怕見不到你師父的麵?”


    歎了一聲,“小帥虎”道:“見到了又如何?師父與‘邪煞’管一峰的死約會是不許有第三人在場的。”


    花中雪道:“那你來幹什麽?”


    “我也不知道,從方老爺子的府邸出來,我沒什麽地方可去,隻有想到師父了。”


    想了想,花中雪道:“來都來了,一切見機行事吧。說不定打聽到他們約會之地,我們也可偷偷躲在暗處觀看,隻要不被發現即可。”


    默然了。


    “小帥虎”的一顆心突然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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