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圍觀的人群都已經散去,幾位堂哥也進了屋,葉長硯這才去把院門關上,也朝前廳走去。


    老夫人郭氏,見圍觀的人群散去,兩個鬥急了眼的兒媳婦也各自回了房,這才心緒稍安,一屁股癱軟在椅子上。


    老夫人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受掌控,看見兩個兒媳婦大打出手的,引來大批村民圍觀,自己除了焦急的叫停手而毫無用處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竟是那樣的無助。


    而過往自己並未怎麽看入眼的三郎,竟三言兩語就把事情控製住了,這讓老夫人有了極大的落差感,此刻的她內心務必的矛盾,她既不願看見大房二房大打出手,希望事態能快速平息,但卻又不願見到平息此事的人,是並未入自己眼三郎。


    而見葉長硯朝前廳走來的葉孝文,也垂頭喪氣的從門檻上起了身,走進前廳,癱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葉長硯走進前廳,見幾個堂兄弟像鬥敗的公雞一般,個個垂頭喪氣的蹲坐在角落。


    “春嬸兒,時辰也不早了,你先去做飯吧。”


    葉長硯見站在側門邊,有些茫然的葉家廚娘春嬸兒,便吩咐道。


    “天色也不早了,五郎,你攙著爹先回去吧!”


    就見兄長朝自己使了個眼色,五郎就要上前攙扶葉孝正,但葉孝正環視一圈,卻很是不放心,最終目光停留在了老夫人郭氏的身上。


    “娘,你也幫忙攙著些爹,回去先把飯燒上,我跟二妞待會兒就回去。”


    見葉孝正又有些犯包子了,葉長硯便朝連氏使了個眼神,葉孝正這才被妻兒攙著走了出去,還不時的回頭張望。


    一時間整個前廳陷入一片死寂,葉長硯這才朝眾人打量了一番,然後開口詢問。


    “大哥、二哥,你倆說說看吧,今天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葉家大郎葉長書和葉家二郎葉長棋,聽葉長硯叫到自己,都抬眼看了看對方,都哼了一聲,別開了臉。


    “大哥,你先說。”


    見兩人都不願先開口,葉長硯看了看鼻青臉腫的葉長書,便先點了葉長書的名。


    在原身的記憶中,葉長書作為長房長孫,很得老太太的寵愛,為人也比較內斂,葉長硯怎麽也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偏內向的人,為什麽會跟人打起架來。


    “嘶~”


    大郎正欲開口,就牽扯到了嘴角的裂痕,讓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良久才稍微適應一些的大郎,這才開了口。


    “今日,我爹爹邀請縣城馮叔叔一家上門做客,一早馮叔叔和嬸娘就帶著馮家大娘子和馮家三郎登了門。”


    葉長硯一聽這開頭,翻遍了原身的記憶也沒有馮叔叔這一號人物啊,但是聽這架勢,直覺這似乎有點相親的人家登門相看的意思。


    果不其然,大郎接下來的話就印證了葉長硯的這一點直覺。


    “其實今日是馮叔叔一家,借做客為由,前來家裏相看的,上月我就和馮家大娘子在張媒婆的安排下,在月老廟見過一麵了。”


    說著大郎布滿傷痕的臉,開始泛紅,耳朵更是紅到了耳根。


    “今日的相看一切都很順利,大家看起來都很是滿意,中午吃午食的時候,二嬸兒回來了,見到馮家大娘子,還誇大娘子長得漂亮。”


    隻見大郎有些憤恨的瞪了瞪不遠處的二郎和四郎。


    “午食過後,馮叔叔一家就提出告辭,我娘就趕忙把提前準備好的金釵送給了馮家大娘子,大娘子見了很是喜歡,把金釵插到了頭上,可就在這時,二嬸兒像是發了瘋一樣,就向馮家大娘子撲打上去,毫無心理準備的馮家大娘子被二嬸兒撲倒在地,大娘子頭上的金釵也被二嬸拔走了。“


    說著卻見大郎竟流下了傷心的眼淚,差點泣不成聲。


    “撲打間,二嬸竟劃傷了馮家大娘子的臉!”


    葉長硯心頭一驚,這上門相看的姑娘,竟在對方的家中,被人劃破了臉,這還得了。


    “馮叔叔非常惱火,一氣之下抓著二嬸兒就要去報官,見二嬸兒被人抓住的二郎和四郎不管不顧的就衝了上去,好在馮嬸娘說當務之急是趕緊回縣裏,找郎中給大娘子看傷,其他的事情容後再說,馮叔叔一家這才趕忙帶著大娘子要回縣城。”


    大郎哭的眼淚嘩啦,看樣子是真的相中了馮家大娘子。


    “見馮叔叔一家離開,我爹趕忙追出去賠禮道歉,希望能有所挽回。我娘去找二嬸兒理論,二嬸兒卻破口大罵,說我娘手腳不幹淨,偷了她的東西,我娘本就氣急了,聽二伯娘這不幹不淨的話,就跟二伯娘打起來了。”


    隻聽大郎抽泣兩聲,就見他抬手胡亂擦了擦眼淚和鼻涕。


    “見我娘和二嬸打起來了,我就忙上去想要拉開,沒想到二郎和四郎竟也瘋了一般,就朝我撲了過來,一頓拳打腳踢……”


    “你胡說,我們都看見了,你是上去幫架的,我親眼看見你扯我娘的頭發了!”


    還不待大郎說完,氣得滿臉通紅的四郎就叫喊了起來。


    “行了,二哥,你說說看,怎麽回事。”


    葉長硯出言製止了一臉激動的四郎,然後朝癱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和大伯看了看,見他們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看來大郎前麵所言基本沒有問題,這才轉身朝二郎問道。


    “大伯娘送給馮家大娘子金釵的時候,當時我娘也在場,我娘看見這根金釵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因為我娘就有一根一模一樣的金釵。“


    二郎臉上雖也掛了彩,但是卻遠沒有大郎嚴重,隻見二郎邊說邊比劃。


    “我娘的這根金釵,是我外祖母留給我娘的遺物,而且這根金釵,是當年我外祖父在盛京玉祥樓找大匠專門定做的,送給我外祖母的定情之物,這世上隻有這麽一根,平常我娘都舍不得戴。“


    一時激動,二郎竟也有些哽咽了起來。


    “當時,我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後她跑回房裏,發現自己放首飾的匣子裏,不但金釵不見了,另外還有一塊羊脂玉玦和一串瑪瑙珠串都不見了,我娘心一下子就慌了,這才上前去奪回了自己的金釵。“


    “你胡說!那金釵明明是我娘和大妞上月底去縣城裏買的。”


    大郎聽到二郎冤枉自己的娘,不但攀咬他娘拿了二嬸兒的金釵,這竟還想栽贓一塊玉玦和一串瑪瑙,被氣得臉紅脖子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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