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太陽就爬上了鐮刀山的山頭,又是一個晴好的天氣。


    時間已經過了辰時,可葉長硯的房間裏還沒有動靜。


    大家都有些擔憂起來,梁靖程昨晚在裏正家恐怕是喝的不少,可葉長硯卻是沒有喝酒,怎麽也還沒起床。


    “五郎,你去敲敲門,叫你哥起床了,這都什麽時辰了,太陽可真要曬屁股了。”


    葉孝正臉上有些擔憂,於是便吩咐五郎去敲門。


    五郎坐在堂屋門前溫書,聽父親吩咐,這才將書放在凳子上,跑去敲葉長硯的房門。


    “哥,你醒了沒,太陽都曬屁股了,快起床了。”


    葉長硯一個激靈,翻身就要爬起來,可這一動彈,才發現自己懷裏還摟著睡得香甜的梁靖程,葉長硯的臉,唰的一下子,就紅到了耳根。


    “哥,你聽到了沒,快起床了。”


    房門外,五郎的聲音像是催命符一般,讓葉長硯有些慌亂,他試圖鬆開摟著梁靖程的手,卻發現隻有左手還受自己控製,就在他準備側身去抬梁靖程的頭時,門外再次傳來五郎的聲音。


    “哥,快起床了,都過了辰時了……”


    房門外的五郎似乎是放開了嗓門在喊,而且五郎拍打房門的力道也越發的大了起來,房間內聽到的敲門聲有些尖厲刺耳。


    伴隨著五郎不斷的呼喊和拍門的聲音,葉長硯朝右側著身子,左手剛剛抱著梁靖程的頭,準備把他的頭稍微抬起來一些,好抽出自己麻木的右手。


    好巧不巧,也不知梁靖程是被五郎的呼喊聲和拍門聲給吵醒了,還是自己的動作把梁靖程給弄醒了,葉長硯近乎趴在梁靖程身上的動作,突然就停頓當場,隻見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


    葉長硯感覺周遭的空氣都凝固了,梁靖程躺在葉長硯的臂彎,沒穿上衣的葉長硯半趴在梁靖程的身上,兩人就以這種尷尬的姿勢,相互對望著,突然間兩人都看見對方的臉似乎都紅到了耳根。


    “哥,聽到了沒?”


    五郎的聲音再次響起,葉長硯和梁靖程都感覺對方一個哆嗦,葉長硯忙翻轉過身,朝門口的方向喊道。


    “聽到了,這就起來了。”


    聽到兄長的答話,五郎這才從房門邊離開,並跟父母說了一聲,又捧著自己的書坐在了堂屋的門口。


    原本院門外馬車上的魯廷風也有些擔憂自家公子昨晚喝得太多,聽到五郎的話,這也就放心了下來。


    房間內的兩人卻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似乎想要靜靜地等待這尷尬的畫麵就慢慢消散一般。


    良久,葉長硯才率先打破了尷尬的沉默。


    “讓你你幫忙問魯大哥收小童為徒的事情,問得怎麽樣了?”


    梁靖程聽葉長硯這樣一問,發覺自己竟還躺在對方的臂彎,這才一邊挪動著身子,一邊說道。


    “我跟廷風說了,廷風說當晚他見方小童將自己和五郎轉移到街邊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裏,還用手護著五郎,不讓五郎跟自己失散開,小童的護主之心很得廷風稱讚,而這些日子短暫的相處,廷風覺得小童行事沉著冷靜,遇事不慌,小童這樣的心性倒是很得廷風看中,因此他倒是願意教小童幾招。”


    話題展開了,兩人的尷尬也就緩解了許多,葉長硯一邊拿起衣服快速往自己身上套,一邊高興的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去告訴小童這個好消息。”


    葉長硯快速套上自己的衣服,甚至都沒來得及把衣帶完全係好,便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間。


    聽到葉長硯說,準備讓方小童去跟魯廷風學習武藝,並且魯廷風已經答應下來,方小童強抑心中的驚喜,卻像個成熟的小大人一般,向葉長硯保證自己一定會刻苦修煉,以報答主家的再造之恩。


    方小玫聽到葉長硯的安排,心中也是滿心歡喜,並在心中默默的記下了主家待自己兄妹的恩情。


    葉孝正、連氏和二妞自然也為方小童感到高興,這孩子能有個一技傍身,不論是對方小童還是對葉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五郎可是見過魯廷風的身手的,一個騰躍就能飛到牆上,而在屋頂房簷上奔跑,卻如無人之境一般,不知道五郎當時有多麽的羨慕。


    聽到兄長打算讓方小童跟著魯廷風學習武藝,而且還征得了魯廷風的同意,五郎一臉羨慕的望向方小童,然後就像個小尾巴一般,跟著葉長硯的屁股後麵,央求道。


    “哥,你能不能跟魯大哥說一說,把我也帶上,我也想跟著他學習武藝。”


    葉長硯見五郎可憐巴巴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要念書,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來練武的,況且練武可是非常辛苦的事情。”


    “我不怕辛苦,我想要像魯大哥那樣厲害,飛簷走壁,行俠仗義!”


    見五郎搖尾乞憐的模樣,葉長硯覺著有些好笑,這才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明日便是縣城夏先生私塾開學的日子,我已經跟私塾的夏先生說好了,送你去夏先生的私塾念書,待會兒我們就要帶上禮物和束修,去拜會夏先生。”


    五郎雖然很想跟著魯廷風學習武藝,可他卻更想像兄長一樣,讀書考取功名,將來光耀葉家的門楣。


    五郎雖然和兄長一樣,在葉家眾男丁中,很有讀書的天份,但他卻並未正式去過學堂,他所念的書,都是兄長所教的。


    雖然五郎展現出了他的天賦,但兄長所教授的內容畢竟不成體係,對於想要考學來說的話,那是遠遠不夠的。


    而五郎知道夏先生很有學問,為人也和善,在教學一道上,很有一套,葉長硯之前就是跟著夏先生念書,這才考上了童生,後來又考上了秀才。


    聽到兄長打算送自己去夏先生的私塾時,五郎在跟隨魯廷風學習武藝,還是跟隨夏先生念書之間,並沒有什麽猶豫便選擇了後者。


    五郎很是爽快的就答應去縣城私塾,跟隨夏先生念書。


    而這時梁靖程才一臉宿醉的模樣,從房間裏麵出來,方小玫很快便把熱在灶台上的早餐端了上來。


    葉長硯和梁靖程有些尷尬的互看對方一眼,這才低頭吃早餐。


    而一旁的方小童則跑到院門,跪在了魯廷風的麵前行,向魯廷風行拜師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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