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ya又喝了一口香檳說,“來自我當時的男朋友,有一天我和他在海邊吹晚風,夜晚的天際隻有一輪月亮,我喜歡星星,很失落,我的男朋友哄我開心,告訴我,星星被他藏起來了,藏起來送給我,我有滿天的海星,然後他竟然從口袋裏拿出了很多星星,拋向天空,我太感動了,就有了靈感。”


    故事很動人,但也是那一刻,夏妗確定了,不是miya的,她隻看到了星星,卻不知道,那顆星每一角都是一顆眼淚。


    她竟然沒看到眼淚,她竟然不知道,那不是星星,是由五顆眼淚組合而成的藍色眼淚。


    在她這裏,它叫藍眼淚。


    代表著悲傷難過的作品,怎麽會是感動而生。


    夏妗笑了。


    她終於肯定了,可以暫定截鐵的和自己說,那是她的,屬於她的作品。


    她不是小偷。


    是miya剽竊了她。


    “怎麽了?”見她笑miya問道。


    夏妗說,“真是一個浪漫的故事。”也僅僅隻是故事罷了。


    miya的酒杯又高舉,夏妗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想繼續與她周旋,假意沒看到的轉身,原本要走的,沒想到身前突然出現一個戴麵具的男人,拿著紅玫瑰,另一隻手繞幾圈半彎下身朝夏妗做出邀請的手勢。


    正中央的舞池裏,很多人在翩翩起舞。


    男人是要邀請她一起跳舞。


    夏妗禮貌拒絕了,男人卻不放棄,她走出去,他跟上來,再次做出剛才邀請的手勢,她不願意,這人卻窮追不舍。


    夏妗有點煩,再度要走,男人直直擋在她身前,不肯罷休。


    眼瞅著僵持不下。


    夏妗的腰突然一緊,驚呼間被人摟進懷裏,她嚇了一跳,但熟悉的氣息讓她鎮定,抬頭果然是狐狸麵具的司厭。


    人被搶,對麵男人不悅。


    “她是我看上的。”


    司厭握著夏妗的腰,緊緊一帶,麵無表情的朝男人吐出兩個字。


    “我的。”


    占有欲極強的語調,透著幾分不爽的警告。


    男人感受到來自司厭身上的壓迫感,猜測到不好惹。


    “ok。”


    聳肩退出了。


    男人走後,司厭還沒鬆手,夏妗提醒他,“會被看到。”


    她的小心,並不善解人意。


    司厭挺不痛快,“看到就看到。”


    他滿不在乎,夏妗卻不能,從他懷裏出來,拉開距離問,“白薇呢?”


    “不知道。”


    “曲靖川呢?”


    “不知道。”


    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夏妗道,“那你剛才在做什麽?”


    “看著你。”


    夏妗,“.....”


    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有些感動,也有些詫異....


    司厭給她的太滿了。


    滿到她有一些懷疑,總覺得不真切,深情和愛意怎麽可能說來就來,還來的這麽滿滿當當。


    “司厭,你還記得我剛去鹿城,你怎麽跟我說的嗎?”


    司厭,“怎麽說?”


    夏妗道,“你說你對我沒興趣。”


    原來是這句。


    司厭輕笑了一下。


    夏妗盯著他,“是假的吧。”


    司厭麵不改色,承認了,“是假的。”


    “你真能裝。”夏妗勾起唇,偷偷的用手指戳他的胸口,幾分自信和得意,“我就知道,你對我見色起意。”


    “是麽?原來還這麽聰明,早就知道了。”


    寵溺的語調,司厭說罷撩唇,牽起夏妗的手,“那你對我是什麽,也是見色起意?”


    啊。


    好好的天,怎麽聊到這塊了。


    她當初的算盤,早就因為半夜的偷拍在司厭這兒明牌了。


    夏妗有點心虛,“我為什麽,你不都知道麽?”


    “隻有那個原因?”司厭的手輕輕捏她的掌心,剝洋蔥似的引導,“就沒有別的了?仔細想想,如果徐家看中的相親對象是別人你可以嗎?”


    夏妗沒有深思過這個問題,此刻,她認真思考。


    可以嗎?


    答案是,不可以。


    如果是別人,她根本無法說服自己突破底線。


    為什麽司厭可以?


    為什麽他可以?


    答案幾乎就在嘴邊,夏妗看著司厭,欲言又止。


    司厭沒有催促,而是帶著她走進一處黑暗的角落。


    夏妗的情緒,太容易被外界打擾,他不想答案斷在任何一個突然出現的人身上。


    幽暗到幾乎見不到光的角落,司厭的手落在夏妗的臉上,溫柔的撫摸,卸掉她的防備。


    “還有什麽,嗯?”


    司厭低緩繾綣的嗓音落在夏妗的頭頂。


    她感受著他掌心觸碰的溫熱,和頭頂陣陣潮溫的氣息。


    心髒一點一點的發燙,酥麻....


    她對司厭一直毫無抵抗力,從鹿城開始就是這樣,在她自以為心髒蘊滿了對徐宴之的恨和愛時,她也沒能脫離這樣的沉溺。


    有時候,她會很糊塗。


    是她在勾引司厭,還是司厭在勾引她。


    她更糊塗,對於徐宴之無盡的恨裏,是否還藏匿著愛。


    都說,有愛就有恨,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


    她毋庸置疑的恨徐宴之。


    恨透了被人高高舉起又狠狠摔下的戲弄,恨透了他騙走她的信任,依賴....讓她從絕望裏窺到光,又狠狠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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