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連城比以往要涼爽一些,明明五月份了,卻感受不到一絲燥熱。


    柳樂人回家的路上,在便利店買了一瓶可樂,打算晚上做可樂雞翅。


    然而等他到家,梅海已經做好晚飯了。


    看見他進來,招呼他洗手吃飯。


    柳樂人進屋才發現餐桌旁還有一個人,正是有一麵之緣的吳阿姨。


    女人正把一鍋紅彤彤的龍蝦盛出來放在餐桌上,然後從冰箱裏拿出自家釀的李子酒。


    柳樂人一邊洗手,一邊乖巧的喊了聲,“吳阿姨好。”


    女人滿臉笑容的應了一聲,然後推了推梅海,“你真是好福氣,這徒弟的嘴巴一個比一個甜,我們要是成了一家人,我絕對把他當自己的孩子。”


    “又來……”梅海用扇子敲了敲桌子,“你就別惦記了成嗎?你看我這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讓我過兩天消停的日子吧。”


    “誰不讓你消停了,不是你要我來吃飯的嗎?”


    “那是感謝你費心照顧三豆,行了,坐下來吃飯吧。”


    女人解了圍裙,在他身邊坐下來,“哼,這麽說的話,要不是三豆,我還不能來吃飯了?”


    “不是不讓來,就是樂人不在,你來之後,鄰裏鄰居的說閑話。”


    梅海費心費力的解釋著,說實話,這些話他已經說了不止十次了,但是並沒有什麽用。


    他隻好拿起筷子,堵不住別人的嘴,還不能堵自己的嗎?


    吳阿姨是個健談的,眼看梅海不跟他說話,立刻轉移了目標。


    “樂人啊,聽你師父說你在備考,學習上有沒有什麽困難。”


    柳樂人有些驚愕,顯然是沒料到對方的話題轉移的這麽快。


    而且被長輩關心學習,讓他下意識的正襟危坐,“還好,都能解決。”


    “那就好,要是需要什麽跟阿姨說,你師父一個男人,總有照顧不周的時候,”說完話鋒一轉,“不過,他能將虞岑拉扯大,還能養三個毛孩子,也確實挺辛苦的了。”


    “三個毛孩子?”


    “哦,就是三豆,在他之前還有兩個流浪狗,分別叫一豆和二豆,不過都死了。”


    柳樂人從來沒聽梅海提起過,他一直以為叫三豆這個名字,是因為他是這個家的第三名成員。


    他看向梅海,“師父,你為什麽執著於養狗?”


    梅海手裏忙著剝蝦,頭也沒抬。


    “碰巧罷了,自從一豆得病死了以後,這個地方總是會來一些流浪狗,後來我在家待了一段時間,二豆徹底賴在這不走了,我隻好養著,差不多養了五年,被附近的狗販子抓走了,後來又來了三豆,今年是第九年。”


    “這幾隻狗是我看著長大的,都聽話的很,而且,收的徒弟也都是個頂個的優秀,我們這附近的人啊,沒有不誇他的。”


    吳阿姨附和道,眼裏都是欣賞。


    柳樂人看了梅海一眼,對方正脫下手套,瘋狂的扇著扇子。


    他覺得梅海的反應很有趣,忍不住笑出了聲。


    沒想到,下一秒,麵前放了一碗蝦尾。


    吳阿姨催促著他,“快吃吧,你看你瘦的。”


    柳樂人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盯著碗裏紅彤彤的蝦肉,半晌,囁嚅著嘴唇說了一句,“謝謝。”


    “謝什麽,趕緊吃。”


    吳阿姨又分別給師徒倆倒了一杯李子酒,“聽你師父說你最近學習到很晚,整個人精神都不太好。”


    “這是我親自釀的水果酒,酒味很淡,你少喝點沒關係,而且有助眠效果。”


    “到了現在這個階段,成績就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心態,開心點,比什麽都重要。”


    柳樂人鼻子有點酸,被繁重的課程壓抑的心情終於在眼前這個女人的勸導下,消散了一部分。


    梅海怕給他壓力,從來不問他的成績。


    好幾次想說點什麽,欲言又止。


    隻能每天早起晚睡的準備食物,甚至因為這關鍵的幾個月,推了好幾個生意。


    恐怕這頓飯也隻是借吳阿姨的口,說出他自己的心裏話吧。


    他埋著頭,大口大口的將蝦肉吞了下去,隨後,又將那杯李子酒一飲而盡。


    “哎,不是這麽喝的。”


    吳阿姨想阻止也來不及了,隻好再滿了一杯,放在他手邊,“這個得慢慢喝,才能嚐到李子的清甜。”


    柳樂人應了一聲,忽然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


    他沒在意,然後又吃了一些菜,慢慢的,覺得臉像是要燒起來了。


    他在洗手池邊上洗了把臉,重新坐到桌子上,似乎感覺好了一些。


    “是不是喝醉了?”梅海疑惑的看著他。


    吳阿姨擺了擺手,“不可能,我就沒放多少酒,想著是給孩子喝的。”


    柳樂人不想拂了吳阿姨的好意,搖了搖頭,“沒醉,可能是我喝太急了吧。”


    說完,他又繼續開始吃飯。


    梅海看他沒事,就沒多說。


    吃完飯叮囑他少看到書,早點睡覺,就牽著三豆和吳阿姨出去了。


    柳樂人在院子裏坐了一會兒,外麵涼風習習,吹的人很舒服。


    他覺得腦袋沒那麽難受了,準備回房間。


    卻聽見狗窩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等他反應過來,已經站在花棚的前麵了。


    連城夏季很長,天黑的夜晚,此時天邊還有未消散的晚霞。


    在那一束束光亮裏,柳樂人看見花棚的枝丫上,纏著一條黑蛇。


    四目相對,那條黑蛇朝他吐了吐蛇信子,發出一陣嘶嘶的聲音。


    殊不知柳樂人已經害怕的頭皮發麻,臉色變的慘白。


    他下意識的往屋子裏跑去,卻被自己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沒等他爬起來,他覺得小腿似乎被什麽纏繞著。


    然後蔓延到自己的腰部,爬到自己的脖頸。


    柳樂人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毛孔豎了起來,甚至連額頭都開始冒冷汗。


    但是,下一秒,耳邊的觸感讓他猛得停止了害怕。


    那條蛇居然在舔舐他耳邊的痣。


    記憶重合,能做這個動作的,也隻有籠鎮天坑裏的那條黑蛇。


    他回頭一看,果不其然,對方的腦門上有一塊白色的紋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方的身體縮小了好幾倍,現在隻有麻繩那麽粗了。


    連帶著那塊紋理都不太明顯。


    難怪一開始,他就沒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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