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最大的困難便是讀書和學習知識。


    如果沒有第二人在旁邊的話,這將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即便在現在盲文的語言表達字數體係十分的完整,但是照顧視障人士的擔子仍舊在別人身上。


    因為這裏並沒有盲文。


    可能對於盲人兒童最大的樂趣,便是手上捧著一本書,旁邊坐著的父母也捧著一本書,就這麽念著給孩子聽。


    對於自己想要結交的盲人好友,女孩海倫娜。


    他其實是帶有想要照顧和可憐她的情緒的。


    但是想起了之前凱文曾說過海倫娜是一個要強的女孩,便也不準備主動提出需不需要幫助。


    為了照顧她的自尊心,就以自己的興趣為出發點吧,幫她念念書或讀讀文字,都是一個朋友,一個真正的夥伴應該做的。


    “哦,我覺得你可以去和她打一聲招呼了。”


    旁邊的威廉忽然出聲,卓矢也抬起頭來。


    發現自己已經步入到了一個書房裏,雖然不敢相信這是威廉帶他來的地方,而不是去室外好好帶他去鍛煉。


    伸出手,威廉指了指前麵坐在椅子上手中捧著一本書的海倫娜,而旁邊也有一人坐在椅子上,就是特蕾西。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海倫娜的眼皮抬了抬。


    她雖然是睜眼,但是卻看不到任何的東西,隻是靠聽覺反饋給大腦的信息,才發覺兩人的前來。


    轉過頭看了威廉一眼


    卓矢蠻感謝他帶自己來到這邊,隻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但是威廉卻認真的找了一遍。


    “早上好。”


    特蕾西開口,轉過來的頭又回到身體前方,再看了一眼麵對麵坐著的海倫娜後,又低頭看起了書上的字


    “早安…”


    海倫娜低了低頭,在類似於微鞠躬的姿態下,向兩人釋放出了善意。


    帶給人的感覺就好似一個名門望族的大家閨秀,如此彬彬有禮,禮貌溫柔的女孩。


    如果不是因為眼睛,估計還會更完美。


    “早上好,俺帶他來是想要幫他認識認識海倫娜小姐,嘿嘿,他要跟你做朋友而且多一個朋友還能多一個好夥伴。”


    海倫娜聽到後輕輕點了點頭。


    頭上並沒有戴著帽子,而是放在了旁邊的掛衣處,掛在類似於樹幹上麵分叉向上的掛衣架。


    盲杖就穿過椅子的扶手,抵在靠背上,被海倫娜的後背壓在後麵。


    “好,那就找一把椅子坐下吧,我在聽奇遇記的故事,你們也要聽嗎。”


    隨便拉了兩把椅子,圍坐在旁邊靠近二位。


    特蕾西眨了眨眼,先吸了一口氣後,開始了閱讀。


    且手上書本的內容不是從開頭,而是已經來到了過程劇情發展中,顯然講了有一會兒了。


    “怎麽?這個算是書友會嗎?”


    悄悄的把手擋在嘴前,挪著身體向一旁的威廉湊過去,小聲的說道。


    “我不看書的,但是我可以編故事,像這麽奇幻的故事我也可以編!”


    海倫娜麵朝特蕾西方向的頭轉了轉,顯然是聽到了旁邊二人的竊竊私語。


    於是先開口脆聲打斷了特蕾西讀故事的動作,並表示循規蹈矩,也想不出什麽有趣的故事,沒有代入感。


    始終是別人所想的,那這樣在場的四個人,每人編一個故事,根據自己的故事來去拉近之間關係吧。


    “不錯啊,這個主意,那就由我先說咯。”


    特蕾西雙手拍上書,再轉了一圈將書本的書名放在大腿的最上麵,清了清嗓子,開始了自己的故事。


    “從前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因為家庭原因外出給別人做學徒,當做幫工,吃飯住行全都在師傅的店內,而有一天他看見了一位美麗動人的姑娘時常出現在咖啡館和街道的長椅上,那番美麗與清純的樣貌,狠狠的烙印在了那位少年的心中。”


    講到這裏的時候,主人公和背景以及地點人物都漸漸顯露出來,這番的開頭已經讓卓矢開始猜測下麵是愛而不得,還是美滿的結局呢。


    “在一天時間的傍晚,那些路邊販賣水果以及報社的小亭子都拉上了窗,賣花的女孩回到了家中,那個小夥子抱著一大摞的機器零件就走在街道上,不過身旁巷口深處傳來柔弱女子的呼救聲。”


    “他想也沒想的就衝過去了,過去一看發現一個男人手持著一把小刀,一步一步的逼近那個女孩,而那個女孩正是之前小夥心中愛慕著的那道身影。”


    “站住!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男人依舊囂張,但是在青年小夥那對自己青春放蕩的年紀來說,一切的恐懼都早已被衝淡,他隻知道他喜歡這個女孩正受著別人的威脅。”


    “上帝的,我要把你的刀奪過來,把你推倒在地,用我所走過所有路的鞋子,狠狠的踩踏在你的胸口上!這是那個小夥子說的第二句話。”


    海倫娜側耳傾聽,身子微俯下去,顯然他十分專注的在聽著特蕾西所講述的故事。


    從那微微皺起的眉頭來看,顯然也已經有些代入進去了。


    “緊接著,他們纏鬥在一起。


    快走!這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當然,也僅限於巷子裏麵的最後一句。”


    “下一次見麵的時候,女孩仍坐在長椅上,昨夜的事似乎讓那個女孩焦躁不安,她坐在那裏低頭沉默著,但是旁邊有一隻手主動拍了拍她的肩膀,並在旁邊坐了下來。”


    “雖然有些冒昧,但是我可以在你旁邊坐下來嗎?


    當然可以,勇敢的先生。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對話,當然他們就此相識,以後還會有更多話要說的,總之我希望這個故事的結尾是美滿的,沒有傷痛,沒有世俗的看法,沒有相互的利益,就是這麽空白美滿。”


    特蕾西微笑著,抬頭,臉上滿是笑容,似乎已經開始暢想起了故事以後的劇情,後續的美滿使她的表情變得無比的愉快和歡悅。


    威廉不自覺的抬起手臂,握緊了拳頭,秀了秀自己的肌肉,並且摸了摸自己那強大結實的肱二頭肌。


    共情似的點了點頭,隨後表示如果自己在場,肯定不需要那麽長時間的纏鬥,直接幾下就可以打倒他。


    卓矢汗顏,感覺兩人不是在一個頻道上。


    特蕾西那邊想的是可能相識的美好,又或者是未來愛情的美滿,兩個人靈魂的旅途。


    而威廉想的卻是自己是否能一拳打趴下那個男人,並且為了證實,還現場比對了一番自己的肌肉。


    威廉哈哈一笑,表示應該是到他自己了,語氣激揚的開始講述起了他自己以前的故事。


    大概差不多就是自己如何訓練,隊員們如何誇讚他。


    而且還透露出自己之前在拉格比學校進行學習,最開始的運動並不是橄欖球,而是足球。


    講述了許多自己如何帶球過人,但是自己的運動天賦太過於強悍,性子也過於莽撞,因為好幾次失誤才換了一種運動,進入了橄欖球的隊伍當中。


    他在故事中最後結尾的一句話表示了自己的一個人生格言。


    “你的心靈在推著你去幹這樣的事,那你就去幹吧,哈哈,因為自我比什麽都重要,也就是因為太自由了,我才受到別人排擠的。”


    講完最後一句話後,前鋒雙手抱胸,咧開著嘴,背在椅子上刮蹭了幾下。


    不斷的環顧著三人的表情,想要從他們臉上看出崇拜以及敬佩的神色。


    “確實很自由。”


    憋了半天,卓矢也隻憋出了這麽一句話,而威廉也笑了笑,高興於終於有一人認同他的想法。


    “這也太自由了吧,在球場上這麽搞,那不就是犯規嗎?什麽不小心碰的,感覺,唉,算了。”


    歎了一口氣,卓矢看在威廉幫助他的份上,而且人還怪好以及憨厚的,所以便也不再以他的陳年往事作為評定的標準。


    “那現在該誰了啊?哦,趕快講故事吧,輪到你了哇。”


    威廉急躁的大呼小叫了一下,已經迫不及待要聽卓矢講的故事了。


    “咳咳…嗯”


    清了清嗓子,閉上眼睛,然後又睜開一條縫。


    眼珠不斷在三人之間來回切換,見到都在認真的看著自己,於是便也不再拖延。


    “一個年輕的小夥弄丟了朋友給他的禮物,在這以後他每天寢食難安,在外麵尋找了好多處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就連去警局接告示告示沒有任何的線索。”


    “某一天他在路上走著忽然遇見一個老婆婆,老婆婆因為那位年輕人不小心撞掉了她籃子裏的蘋果,於是就是就惡言相向的給他下了一個厄運的詛咒。”


    “從此之後,他的身上就黴運不斷,他也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來去攻擊他,但是當他問起一旁人們有沒有看到那個東西時,都是統一的口徑,全部都是沒有看到。”


    “我想請大家猜測一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在場的三人,威廉瞪著個眼睛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特蕾西試探性的開口說道。


    “是不是一種法術?那個朋友其實是一個巫婆,隻要收禮物的人,把禮物弄丟了就會觸發,緊接著就會攻擊去懲罰那個丟禮物的人,因為丟掉禮物意味著他們之間友誼破裂了。”


    海倫娜點了點頭隨即問出了一個問題。


    “那他是怎麽知道有沒有弄丟呢?如果弄丟的話在別的地方,但如果他心裏想的是沒有弄丟隻是借給別人,或者隻是沒有帶在身上而已,終究會找回來,那又會發生什麽呢?”


    “所以我的個人觀點是,其實這些都是他自己的想象而已,別人看不到那個東西也隻是不屬於自己的想法而已,自己的想法怎麽會被別人看到呢。”


    燉了燉一失手,扶了扶眼鏡,抬起頭,眼睛雖然有些灰蒙蒙的,但是整個麵部都是無比認真的表情,沒有絲毫盲人的感覺。


    “嚴謹一點來說,隻有那個收到禮物的人明白,自己把禮物給弄丟了。


    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想象中,因為把禮物弄丟友誼破裂導致了,那個朋友就像洪水猛獸一樣追殺他。


    而在外人的眼中,這也隻不過是朋友與朋友之間簡單的會麵打招呼而已,隻是弄丟禮物的人不想去麵對自己好友,因為自己的羞愧而造成。”


    海倫娜不停的說著,語氣和神情都無比的認真,她已經把全部的心思和活力都用於聽別人的故事上。


    她十分懂得尊重別人,並且對於別人的話都聽的十分仔細,就算是隨口的一問,也會用十分正式的言語去進行回答,這可能也就是孤獨造成的官方口吻。


    但是毫無疑問聽到海倫娜的猜想和推測後,卓矢的心中猛地一顫,感覺豁然開朗。


    “對的,就是這樣!我是因為害怕她嗎,我是因為不敢麵對她嗎?我不是一個蠢笨的人,我會好好的遵守著約定!一定…一定!”


    “海倫娜,該你講你的故事啦。”


    特蕾西用溫柔的聲音呼喚著,還停留在思考中的海倫娜。


    並且表示自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聽海倫娜的故事。


    海倫娜嘴角向上揚了一下,輕聲笑了笑,隨後低下頭似是無意的問出了一句。


    “我見的可沒有你們的多,我的故事可是很枯燥的,沒有色彩,也沒有人物的表情,隻有最普通的對話,你們真的要聽嗎?”


    三人都點了點頭,威廉帶頭鼓舞起了海倫娜的情緒,開始為她加油鼓勁。


    “好吧,我就講一個故事,不過我的故事也隻是拾人牙慧而已,隻是借鑒,我想講的是關於在仙境中一隻柴郡貓的故事…”


    “如果有人路過它身邊,它必然會揚著它那大大的嘴巴笑著,用著對所有人都毫無例外熱情的語氣去詢問所有來到仙境的人的目的。”


    “這裏我要說一下,我父親給我的帽子是藍色的,至少最基本的顏色,我是不會認錯,所以故事中的柴郡貓是一個藍色的柴郡貓,它的眼睛很亮,很好看。”


    “如果有人要上前問他,柴郡貓柴郡貓,你究竟是誰所生,在這裏又為何問那些過路的人的目的呢?”


    “柴郡貓最後的回答也毫無例外的必定全都是,因為我是柴郡貓,我總是要揚起個大大的微笑,問客和是誰所生並不重要,我隻需要微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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