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狂歡舞會開始還剩最後一分鍾,??但不少玩家並未麵露喜悅。


    因為副本背景交代過,參加過狂歡舞會的一百名維也鎮民全失蹤了,失蹤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這時,幾個服務人員走了過來,他們各自穿著正裝,兩手端著一個托盤。


    “女士,您的麵具。”一個人走到白泱跟前,他臉上戴著麵具,看不出長什麽樣。


    白泱瞥向托盤,上麵正依次排放著半臉麵具。


    白色麵具的紋理清晰,上方灑滿銀粉,左上方有一片漂亮的白色羽毛,羽毛的下端則用白花裝飾,看上去十分精致。


    玩家們穿戴好麵具後,伴隨著音樂的拉響,“砰”一聲,全場的燈光驟然熄滅。


    城堡內陷入一片黑暗,緊接著,牆壁四周的燭火亮了起來,原本的水晶吊燈替換成了彩燈,流光溢彩,燦若繁星。


    音樂響徹整個舞會,歡快的調子,無數的玩家聚集在寬廣的舞台,原本無動於衷的玩家,慢慢地……他們開始沉浸在舞會的狂歡中。


    肆意的空氣,近似瘋狂的音樂,刺眼炫目的彩燈,交相輝映。


    他們戴著麵具,在燈光的照射下舞動身姿,戴著麵具的臉上浮現出笑意。


    白泱的視線有些模糊,她晃了晃沉重的腦袋,看到其餘玩家盡情的跳舞後,開始明白了什麽。


    在這裏,玩家們會受到狂歡舞會的影響——盡情狂歡。


    慢慢地,白泱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隻有大腦是清明的。


    然而這時,她餘光瞥見一個人影若隱若現,正緩緩朝她走來。


    眼前時不時走過一個身影,是玩家在亂舞,白泱的視線太模糊了,看不清那人長什麽樣,但她能夠斷定,那個人就是在向她走來。


    白泱就這樣站在原地,連那人走路的腳步聲都分外清晰。


    最後,那人停了腳步,頎長的身影將白泱整個人罩住。


    “美麗的女士。”一戴著白手套的手攤在白泱麵前,他的嗓音暗暗的,有些啞。


    “我能榮幸邀請您跳支舞嗎?”


    白泱本身是不想接的,但她的身體就像被某種東西控製住一樣,僅憑意識無法掙脫。


    在拉住白泱的手後,對方輕笑一聲,接著白泱被一股力量猛地向前一拉,整個人瞬間向前傾,穩住重心才沒摔入那人的懷裏。


    但他們的距離並不遠。


    白泱能看見,對方穿著一身貴爵服飾,?長筒黑靴沿膝覆裹而上,讓他本就有幾分蓬鬆的黑褲鼓脹起來,在一身幾乎及膝的外套映襯下顯得貴氣十足。


    音樂停止,很快又換了一支。


    開始的動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來,又像是往。


    白泱就如同一隻蝴蝶,翩躚起舞。


    曼妙的身姿隨風舞動,她的長發垂落雙肩,和對方一樣戴著麵具,那雙淺藍色的眼卻怎麽也藏不住。


    就像對方的眼,正注視著她。


    白泱盯著著黑色麵具的那雙眼,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再次席卷全身,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她想要去回想時,一切卻像被蓋住了一層紗布,變得模糊不清。


    音樂到達高潮,白泱跟隨著對方的步子,向前,而後是一個完美的轉圈。


    銀色的頭發順著她華麗的舞步飄動,他們的手緊握在一起,視線始終沒從對方臉上移開過。


    四周是一片嘈雜聲,但此時此刻,就如同潮水般退去,仿佛那個巨大的舞台上,隻有他們兩個人。


    最後音樂停止,隻聽“轟”的一響,無數的彩帶與花瓣從四麵八方迸射出來。


    一舞畢。


    彩燈閃著光,落下無數彩色的光斑,映照在白泱的禮服上。


    她妖豔的紅唇細微地勾起一抹笑。


    對方剛一收回手,一把飛刀就冷不丁朝他襲來,他急忙側過身,這才躲開白泱的攻擊。


    每一刀都是致命傷,白泱神情專注,在對方躲過幾回合後,依舊沒打算停手。


    四周都是人,但是那人的步伐就如同鬼影般,身手敏捷,讓人捉摸不透,電光石火間就躲開了,還能保證不撞上其他玩家。


    “這位女士。”他一邊躲著白泱的進攻,一邊揶揄說,“我們之間好像沒什麽深仇大恨?”


    白泱冷冰冰道:“是嗎?塞繆爾先生。”


    刀尖擦過他的麵頰,不過幾厘米。


    “你認出我了?”塞繆爾有些驚訝,伸手觸碰上麵具,奇道,“我也沒摘麵具啊?”


    白泱繼續揮著手中的刀,“或者該給你換個稱呼。”


    拿著刀的手下垂,白泱不再進攻。


    在對方強烈的注視下,她緩緩開口:“翟迦。”


    塞繆爾微愣了幾秒,“翟迦?”


    白泱平靜道:“難道不是嗎?”


    優美的歌聲響起,玩家們盡情地狂歡著,沒人注意到站在一邊的兩人。


    塞繆爾緩緩笑了,饒有興趣地打量白泱,“說實話,我不太喜歡那個名字。”


    塞繆爾是翟迦這件事,從白泱第一天進副本就懷疑了。


    不過當時僅僅是憑感覺,特別是直視那雙眼睛時,有種莫名的熟悉。


    白泱的記憶力絕佳,凡是被她記下的畫麵基本很難再忘記。


    所以後麵每次回住房時,白泱都會多留意塞繆爾幾眼。


    如果一開始隻是簡單的揣測,那麽直到白泱發現塞繆爾跟蹤自己那幾次就不一樣了。


    她會發現,在她回住房的路上,背後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


    包括白泱當時為了找明淺陌,使用加速劑的時候,翟迦實際上是在場的。


    巡邏者雖然是同樣的裝扮,但他們的外貌還是和普通人一樣有著差別。


    而白泱剛好和那群巡邏者擦肩而過,其中的一張臉,她不會記錯,就是塞繆爾。


    但白泱始終保持著“什麽也不知道”的態度,因為還不是時候,還有一點是她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再根據塞繆爾突然送了她玫瑰,白泱就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那玫瑰估計有問題。


    不過為了驗證這一切,白泱還是收了下來,果不其然,那幾天她每晚都會聽到歌謠。


    但就憑這點依舊不能確信,所以那一天,她趁早上房屠離開,使用道具將玫瑰放到了房屠房中。


    第二天集合了,白泱聽到了房屠和楊易歌談論他聽到歌謠的這件事。


    所以白泱便更加確信了。


    不過令白泱感到奇怪的是,她那晚同樣聽到了歌謠。


    玫瑰送出去了,房間內唯一多出來的東西,隻有小醜送的氣球。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的腦海裏冒出:塞繆爾知道了自己的房間不存在玫瑰的事, 所以為了彌補這一切,她又扮成小醜,將有問題的氣球送到白泱手中。


    白泱回想起和小醜對視的那一刻。


    玩家那麽多,為什麽小醜偏偏選擇給她送氣球?


    或許全是猜測,這些完全沒有支撐的理由,甚至算得上是臆想。


    可白泱就是打心底肯定,就好像本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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