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都城內,大片居民區,韓雨快速飛掠屋頂上空拚命追趕。


    身後,衛忠也拚了命追趕韓雨,但他那輕功根本不及韓雨。


    終於,實在累得不行的情況下,衛忠停下來,落到無人巷間,彎腰氣喘籲籲朝韓雨大喊:“別追了!那人根本不是五爺!”


    不遠處,韓雨聽見,忙停下。轉了身,忙朝滿頭大汗的衛忠飛來。


    “你把話說清楚!”那人焦急心不減,雙腳剛沾地,便急聲質問。


    此刻衛忠真是太佩服眼前人了,果然是滿眼都是心上人,命都不要了。


    喘了口氣,直起身朝後指,說:“你看看,後麵……羿衛都沒追來,那可能是五爺嗎?”


    韓雨心疑,不禁向前一步,也望了眼空蕩蕩的後麵。


    他記得剛從茶樓出來時確有羿衛追來,現下果然不見一個人!


    衛忠解釋:“今日五爺根本就沒來茶樓,從府上來的是五爺命羿衛易容假扮的,目的是讓他打入神秘組織中,借此查找神秘人具體出處。”


    而這些,也正是方才在茶樓衛忠要向韓雨吐露而未來及說出的實情。


    話音一落,巷中忽然閃出一黑衣人,落至衛忠身後,不見其出手,衛忠便被打昏在地。


    與此同時,一個熟悉聲音想起:“話多!”


    沉冽嗓音,藏了些許慍怒。


    就在韓雨驚怔間,麵前人已解裹在身上的黑鬥篷,一張再熟悉不過的容顏赫然出現眼前。


    那人垂目自腰間拿出一根骨哨,蓄力一吹,一道低隱卻又極具穿透力的哨音迅速朝四周傳開。


    韓雨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緊凝眼前男人,擔憂、懼怕、恐慌……皆湧現而出,深深夾雜在一起,漸漸,一雙眼眸紅出了淚。


    直到見人抬起頭,他才慌忙遮掩轉身。抽出腰間的折扇,唰唰大扇起來,扇去眼裏的淚,將所有情緒全部吞進肚裏。


    尹雲樓瞧見賣力扇風的韓雨,墨眉微皺,唇間含笑,問:“公子很熱麽?”


    韓雨背對他,用力眨了眨眼,以此快速風幹眼眶上的淚。


    片刻才轉身,同時露出鬆快的笑容,對麵前男人笑問:“跑這麽遠的路,樓兄不熱嗎?”


    對方眉梢不禁顫了顫,輕功用的又不是蠻力,會有這麽費力?


    韓雨望了他一眼,沒再說話,搖著扇子直接往回走。


    尹雲樓看向離去的韓雨,那背影上分明看出一絲生氣。


    “今日之事實在抱歉,未與公子事先說明,還請公子莫怪罪。”尹雲樓忙跟來,眉眼含著笑,朝韓雨賠罪。


    某人步子不減,也不看他,皮笑肉不笑,冷冷道:“樓兄話嚴重了,您是大夏攝政王,幹的是驚天偉業,我一個無名小卒怎有資格知道這種秘密?”


    聞此,尹雲樓忍不住又笑了笑,隨後前傾身子細細看了看韓雨略帶氣惱的臉,不禁皺眉,故作困惑狀:“看公子此刻的樣子,怎麽感覺有些像受委屈的小媳婦兒呢?”


    瞬間,某人清俊的麵容唰地紅了。


    到底本身是個女子,心底羞惱,忍不住就朝對方胸膛狠狠給了一掌。


    那人吃痛,瞬間被推到巷子的牆上,彎腰單手捂著胸口,一臉疼痛色。


    韓雨心驚,嚇地趕緊跑來扶住他,同時才想起,他身上有傷尚未痊愈。


    心間懊惱不已,唯恐再把他打出重傷。


    “韓公子,你這下手夠重的。”慢慢,尹雲樓才一點點直起身,抬起已疼地漲紅的臉,朝韓雨玩笑道。


    韓雨心底惱恨,咬牙:“你自己嘴裏不知輕重,怪得了誰?”


    尹雲樓忍不住滿臉笑,點點頭,誠懇笑言:“怪我怪我,一切是我的錯。”又滿眼的笑,看向韓雨,問“打也打了,這回公子氣該消了吧。”


    韓雨嗔望了他一眼,終是氣笑出聲,鬆開他,搖扇扭頭看向遠處,眼眶卻又莫名濕潤。


    片刻,尹雲樓臉色才恢複,自袖中拿出一張人皮麵具,貼到臉上,再度成為謝陵。


    “走吧,先回府。”


    韓雨些許驚愣,朝身後不遠處昏躺在地上的衛忠望去:“衛忠怎麽辦?”


    尹雲樓回望一眼,語氣頗是冷淡:“讓他先躺著吧,天黑了,我再命人來抬他。”


    韓雨微怔,心想,這……也太沒人情味了吧。


    可念及尹雲樓有傷,自己也未必能抬的動,便也就將人直接扔在這了。


    沒走幾步,韓雨又想起什麽,用扇子指了指尹雲樓腰間:“方才幹嘛吹哨子?”


    尹雲樓唇間輕笑:“戲都演完了,自然是讓附近的羿衛都撤離了。”


    韓雨兀自點了點,便沒再多想。


    兩人雙雙離去。


    行走間,尹雲樓刻意錯後韓雨半步,一雙沉靜眼眸卻一直停留那人背影上。


    ……


    二人很快回到府邸,自後門進入。府中有重兵層層把守,府上小廝丫鬟見攝政王與貴客回來,皆紛紛行禮。


    行走府中,韓雨才想起茶樓裏的事,扭頭又問他:“在茶樓裏,我看見你的屬下章稷昏迷不醒,他應該沒事吧?”


    尹雲樓笑:“那個是假的,他無礙。”


    韓雨一愣,合著今兒去了就衛忠一人是真的。


    心想,這男人果然是計謀多端的很!


    又扭頭問:“那流嵐宗是怎麽回事?你們是提前商量好的?”


    尹雲樓有些忍受不了他這張嘴,些許疲乏無力道:“公子,這些可否等我回到房內喝杯水再告訴你?”


    這時才想起,這人尚未痊愈,今兒又出去大半天,定是累及了傷口。


    於是忙住了口,貼心扶起尹雲樓的手臂,帶著人往他臥房走去。


    尹雲樓的臥房與書房為一體,二者隻由一道屏風隔開。


    回到房間,尹雲樓直接坐到書房的案前,人皮麵具下的麵容上,已浸出細密的汗珠,倚靠在鑲玉朱椅上,微喘息著。


    韓雨瞧見,忙轉身去屏風外的桌上倒水。


    尹雲樓靠在朱椅上,沉靜眼眸不動聲色望了望書房四周,又看了看擺放規整的書案。眼眸微垂,搭在扶手上的手臂抬起,指腹撫摸上身前緊閉的抽屜。輕輕地,拉開那抽屜。


    這邊,韓雨端著水忙走來。


    尹雲樓抬眼,方不動聲色合上抽屜。


    “趕緊喝吧,我去拿藥,再幫你看看傷口。”放下水杯,轉身便出門,去自己房間拿藥。


    人去,尹雲樓拿起那水杯,細細望了那水杯幾眼,便緩緩喝下韓雨倒的水。


    一滴不剩。


    隨後,立即起身,快速行至書架前,修長十指撫在書架上,細測書房內的機關。那人是機關高手,僅片刻探究,便在一套典籍後發現一個細小的按鈕。


    然而,就在準備按下時,敏銳聽力突然察覺到有人來。


    腳底幾個虛步,瞬間悄無聲息坐回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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