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陳局長在忙,我就先告辭了。”厲卿塵站了起身,作勢離開。


    陳局長有些懵:“這……那黎家的事?”


    “陳局長不是說捶死了嗎?我就不做無用功了。”


    “那,那厲爺慢走,有空喝茶。”


    “有機會的。”


    ……


    厲卿塵前腳剛走,陳局長後腳就撥通了上官念的電話。


    “大師!剛剛可把我給嚇死了!”


    “這不沒死嗎。”上官念輕飄飄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


    “大師……”


    “好好說話。”上官念摸了摸手上的雞皮疙瘩。


    陳局長秒變正經,灌了一杯茶進肚後,才細細道來:“您剛走沒多久,厲爺就來找我了解黎家的事,我當時真怕他出手啊,結果他就問了一句就走了,虛得我啊!”


    “厲爺?”


    “就首富厲卿塵,年少有為,有顏有錢,聽說女人撞破頭都想上他的床。”


    “你好八卦。”


    “……”


    “他要是插手你再跟我說,我有事要忙就不多說了。”


    “好,有……”有空來家裏吃頓飯啊。


    陳局長看著嘟嘟響的手機,把沒說完的話給吞了回去:“我自己吃。”


    ————


    ————


    厲家老宅。


    “爺爺,黎家的事,您別管。”厲卿塵為老爺子倒上一杯熱茶:“您欠黎家的人情,我會從別處還給他。”


    “命該如此,我也懶得管,你看著辦。”厲老爺子歎了歎氣,握在手裏的棋子遲遲未落。


    “錯了,這種應該叫罪有應得。”


    “你……你說什麽就什麽吧,原本以為隻是車禍,誰知扯上這麽多命案,這孩子心也夠狠的。”


    厲卿塵臉色冷了冷,抿了口茶,再次糾正道:“爺爺,那也是一條人命。”


    厲老爺子唉了一聲,沒有反駁。


    “我讓人去黎家把那位養女給帶走,爺爺覺得如何?”


    厲老爺子皺眉:“帶走那養女做什麽?”


    厲卿塵淡淡道:“做好事,還人情。”


    “人情關這養女什麽事?”


    “給黎家積德。”


    “撲哧……”厲老爺子沒忍住,笑了出來:“你啊你啊,淨想這種損招。”


    當年一碗粥的人情。


    讓黎家平步青雲,也算仁至義盡了。


    “爺爺過獎了,集團與黎家的相關合作會全部暫定,我打算收購黎氏集團,爺爺應該沒有意見吧。”厲卿塵輕描淡寫地表明自己的野心。


    “我能有意見嗎?”


    “不能。”


    “……”厲老爺子嫌棄地撇了撇嘴,念叨道:“當年我就說多生一個,免得淨氣我。”


    厲卿塵輕笑,淺淺喝著茶,沒有說話。


    ————


    明幽墓園。


    姚田田和孫母在上官念的耳旁不停地叨叨……


    孫母:“大師求您救救我女兒!”


    姚田田:“大師,黎家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孫母委屈地擦著眼淚:“都怪我太過貪心,見他們是有錢人,才提出這個要求,本想讓我可憐的悅兒今後可以衣食無憂,卻沒想到會害了她……”


    姚田田:“大師,您就幫幫她們吧……”


    孫母:“大師,隻要悅兒平安無事,我魂飛魄散都無所謂的。”


    上官念捏了捏耳朵,單手撐著下頜,抬眸望著傷心欲絕的鬼魂,意味深長道:“孫悅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話音一落。


    鬼魂似乎在顫抖了一下。


    “您……您怎麽知道的?”


    “那你覺得我怎麽能見到你們呢。”


    “……”


    孫母後知後覺,剛想張口,變回人形的白時晏端著一碗番茄雞蛋麵走了進來。


    “念念,啥都別管,先把麵給吃了。”


    孫母、姚田田:“……”


    上官念伸手接過,表揚道:“聞著比上回還香,繼續保持。”


    忙了一整天,確實是餓了。


    白時晏笑眯眯地點頭,掏出一根千年人參吃了起來,剛咬一口,就被上官念掃了一眼,他臉上的笑變得有些心虛,連忙轉移話題。


    “來……你,你給我說說,這孫悅怎麽成了你的女兒?”


    被點名的孫母心急如焚,也不得不說


    “悅兒是我在醫院後麵的垃圾桶撿到的,那時我為了生孩子的事天天跑醫院,沒錢做人工授孕,隻好買藥吃,可是藥都吃怕了也一點動靜也沒有,就在我絕望時,就讓我見到了悅兒,大冬天的,就裹著一張被子被人扔在垃圾桶裏,她不哭不鬧,眨巴著眼睛盯著我看……”回憶起這一幕,孫母眼睛裏全是溫柔:“那一刻,我的心都要化了!我沒有猶豫,就抱了回家,除了我家那死鬼,沒人知道悅兒不是我們親生的,就連悅兒都不知道她是撿來的,我們很愛她,就是把她當親生女兒來養的。”


    當孫母說完,上官念碗裏的麵已經消滅一大半,她低頭喝了口湯,似乎對這事不太感興趣。


    白時晏好奇道:“後來沒人找過小孩嗎?”


    孫母搖頭:“不知道,我自那以後就沒去過那醫院,也換了住所。”


    “念念,這裏麵是不是另有陰謀?”白時晏拍拍手,湊到上官念的旁邊,殷勤地遞上紙巾,還有收拾碗筷。


    上官念擦了擦嘴:“誰知道呢。”


    “那孫悅的親生父母是誰?”


    “你問我,我問誰去?”


    “念念,你算算嘛。”


    上官念扯了扯嘴角,裝傻道:“生辰八字我都沒有,怎麽算。”


    “我有!當初撿到小悅的時候,她的出生紙還在。”孫母突然跪在了她的麵前,懇求道:“大師,您幫幫我,要是能找到悅兒的親生父母,我也能安心地離開。”


    在一旁認真聽故事的姚田田見狀。


    不嫌事大,也跟著跪了下來。


    “大師,您人這麽好,就幫幫孫阿姨吧,她們好可憐喔。”


    “你還是可憐可憐你自己吧。”


    上官念抬手,輕輕一揮,孫母與姚田田就被一股無名的力量給拉了起來。


    姚田田尷尬地撓了撓頭……


    上官念轉眸看向孫母,清冷的眸子此時顯得格外的嚴肅:“你確定要幫孫悅找親生父母?”


    孫母用力地點頭!


    “隻要想到她往後的日子孤苦伶仃,我的心就揪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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