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麽想不開?”


    “……”


    “逗你的。”


    “……”


    上官念看了看捂住嘴巴,不肯說話的【她】,突然轉移話題:“你想繼續待在這?還是送你離開?”


    【她】搖頭:“……”


    上官念:“不問你皇上的事,我發四。”


    【她】半信半疑地放下手,悶悶道:“我可以待在上麵不走嗎?不是說,人死後,不是說過完頭七,就有鬼差來勾魂嗎?”


    上官念:“待一段時間沒問題,你想離開再跟我說,有我在,鬼差不勾你魂。”


    【她】:“你會不會替我一直活下去?”


    上官念:“這個說不定。”


    【她】:“為什麽?”


    上官念:“就像我突然出現一樣,我不清楚會不會突然消失。”


    【她】:“消失是死的意思嗎?”


    上官念嘴角抽了抽:“有沒有可能去了別的地方呢。”


    【她】表情認真,語氣悲傷:“那我希望你不要消失,如果連你也消失了,我不敢想母親跟哥哥會是什麽反應,我不想見到他們傷心的樣子。”


    上官念沉默片刻,慢慢道:“我盡量。”


    【她】:“我可以抱抱你嗎?”


    上官念伸手,輕輕抱住【她】。


    “真好。”


    “你……”


    “因為母親。”


    “……”


    這時,上官念明白了【她】說的真好是什麽意思。


    先前上官夫人抱過她。


    但【她】已經抱不了上官夫人。


    所以【她】抱她,純粹是想透過她,去抱抱上官夫人。


    【她】:“等我見過哥哥跟父親,你就送我離開吧,我怕待久了,會妒忌你也會舍不得離開。”


    “好。”


    南黎國的上官念,善良到讓她有點心疼。


    ————


    ————


    西苑。


    二姨娘拉著上官雪回到屋裏,命令下人把門給關上,發了瘋地砸東西!指著上官雪的鼻子,壓著聲音罵:“上官雪!你的腦子呢?腦子去哪裏了啊?這種事,非得你自己動手嗎?就不能讓下人去做嗎?做事不幹淨!反惹一身騷!你告訴我,現在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


    上官雪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反應,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她……她明明都斷氣了!


    為什麽還會活過來?


    她看自己的眼神有種要把人給看穿的感覺,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上官雪突然抬頭,拉住氣急敗壞的二姨娘,有條不紊道:“姨娘,您先別生氣,您有沒有覺得上官念變了。”


    二姨娘顯然沒有注意這些細節。


    “還不是那副樣子……”


    “不是樣子,是態度!姨娘,我很確定她被撈起來時,就已經沒氣了!”


    “然後呢?”二姨娘一臉不滿,咬牙切齒道:“她現在不是活生生地坐在那裏,說是你要害死她嗎?就算上官念她沒有證據,就憑她的話,待你爹回來,我跟你都得脫一層皮!還有她那護短的哥哥,肯定不會放過你的!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蠢東西你!”


    上官雪臉色白了白,不耐煩地懟了回去:“夠了姨娘!與其在這指責我,不如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應付對策!”


    二姨娘也沒啥好臉色:“能有什麽好對策,隻有苦肉計能讓你爹放過你!”


    “不行!”


    “由不得你說不行!這頓打,你躲不掉的!這樣也能堵上她的嘴!”


    二姨娘口中的她指的是上官夫人。


    上官雪直接跪下,梨花帶雨地哭:“姨娘,過幾天就是秀女入宮的日子,我要是身上帶傷,這宮是進不了的……到,到時,您在府上的地位隻會越來越低……我如果進了宮,弟弟的仕途還有娶媳婦是不是都能往高處走……”


    二姨娘聽到關於親兒子的前途後,明顯被勸服:“你先回去,讓我好好想想。”


    “姨娘……”


    “把眼淚擦幹淨,別讓有心人看了去。”


    “是……”


    上官雪轉身離開時,眸底閃過一抹精光,剛剛的楚楚可憐,一掃而空。


    ……


    回去的路上。


    上官雪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對勁:“杏子,你出府一趟,讓安公子來府上找我。”


    “小姐,現在嗎?”


    喚作杏子的婢女緊張地左右張望。


    “對,就是現在。”


    “這大白天的,很容易被發現的……”


    上官雪不以為然:“讓他去假山那邊等我,現在府裏的人哪顧得上我這個庶女,注意力都在上官念那個蠢貨身上。”


    杏子低眉順眼,不敢接話:“……”


    上官雪:“快去快回,我的事很急。”


    杏子:“是,奴婢現在就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


    一男子從後院翻牆,進了上官府,鬼鬼祟祟並且輕車熟路地往假山的方向走去。


    確實如上官雪所說。


    沒有人走動。


    男子躲在假山後頭沒多久,上官雪就出現了。


    “安公子。”


    “二小姐這麽著急找我,是有什麽好消息嗎?”被喚作安公子的男子,唇角帶笑,屬於陽光男孩那款。


    他看上官雪的眼神中沒有愛意。


    想來不是情人。


    上官雪眼神微閃,柔聲問:“上回聽說安公子與國師相識,可是真的?”


    安笙:“自然是真的,二小姐想見他?”


    “不是我,是姐姐,安公子的心意我已經傳遞,姐姐……”上官雪看了看他,故意欲言又止


    安笙一聽,眼睛一亮,聲音帶著幾分緊張:“上官小姐怎麽說?她有沒有心悅的男子?”


    “姐姐沒說,不過……她想找國師問一問她與你的緣分。”


    “真的?”


    “這種事,我可不敢開玩笑。”


    “行,我現在就去把國師請來。”


    “別!”上官雪喊住著急離開的安笙:“安公子,今日不行,得明日午時吧,但你別說是姐姐請的。”


    安笙皺了皺眉:“那我該如何說?”


    “明日午時,正好父親回府,不知安公子有沒有辦法讓國師在那會碰巧經過,又不引起懷疑呢?這樣也能保全姐姐的名聲,想來,安公子也不願姐姐被閑言碎語。”


    “好,交給我。”


    安笙興高采烈地離開了上官府。


    上官雪在對方走遠後,立即變臉,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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