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裴的笑容帶著淡淡的苦澀:“真是什麽事都瞞不過國師,這是下官的家事,就不勞煩國師操心了。”


    “看來,將軍知道是誰幹的?”


    “待查明。”


    玄冥點了點頭,心知肚明地笑了笑。


    上官裴怕是不願家醜外揚吧。


    他如此厚著臉皮跟著,會不會已經在心裏罵他不要臉了呢。


    ……


    南苑。


    一行人還沒靠近,就能聽到上官錦憤怒的聲音:“去把上官雪給我抓過來!膽敢對念念動手,就別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上官裴下意識地看向玄冥。


    後者一臉無辜:“我這是聽到什麽不該聽的嗎?”


    上官裴嘴角抽了抽:你覺得呢?


    “上官錦!你在嚷嚷什麽!沒看到有客人在嗎?”


    上官錦回過身,剛說話,就被懟了回去:“父親……”


    “閉嘴!”上官裴嗬斥完,扭頭,看向玄冥,抱歉道:“國師,讓你見笑了。”


    “無事,換作我的寶貝妹妹被別人下毒死,我會毫不猶豫地弄死她。”玄冥雲淡風輕地推波助瀾,並且給了上官錦一個認可的眼神。


    上官裴:“……”


    上官錦立馬附和道:“國師所言極是!這種人死不足惜。”


    “不知令妹現在如何?”


    “剛醒,身體很虛弱。”


    “那帶我進去看看。”


    “好,國師請隨我來。”


    上官錦與國師有來有往,一邊聊著,一前一後進了屋,被忽視的上官裴如同外人一般。


    月姨忍著笑,喊了聲。


    “老爺,先進去看看大小姐吧。”


    上官裴一副欲言又止,看了看月姨,又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揮袖,往屋裏頭走去。


    罷了……


    一個兩個都不是他能管得住的。


    屋裏頭。


    上官念一臉虛弱地靠在床頭,簾子被掀起,她微微抬眸,往外頭看去,隻見上官錦三人朝她走來。


    剛剛已經見過上官錦。


    知道是【她】的哥哥。


    她方才聽到了國師兩字,想必這一頭銀發的帥哥就是玄冥。


    當她的視線與對方碰上時。


    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這眼神,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後麵那帥大叔一看長相就知道是誰。


    【她】突然躲去上官念的身後,在她耳邊小聲說:“怎麽辦,國師好像見到我。”


    聞言,上官念再次看向玄冥。


    隻見對方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假意咳嗽,收回了視線:這人好像衝著她來的。


    上官錦一聽她咳嗽,緊張地蹲在床邊:“怎麽突然咳了?是心口不舒服?大哥進宮給你請太醫來。”


    “不用,就是喉嚨有些癢。”


    “喉嚨癢……”上官錦回過頭,直接從上官夫人手裏拿過碗:“母親把溫水給我。”


    “念念,喝水。”


    “我自己來。”


    “大哥給你扶著。”


    “……”


    【她】有些幸災樂禍,又有點難過:“你就順著他吧,以前我不舒服,哥哥都這樣的。”


    最後,上官念在眾目睽睽之下,如同殘廢般,喝了一口水。


    上官裴閉了閉眼,像是沒眼看。


    “讓國師見笑了,他兄妹自小感情好,念兒出事,阿錦就會很緊張。”上官夫人在旁輕聲與玄冥解釋。


    玄冥:“挺好的,換作是我,也緊張。”


    上官夫人禮貌地點點頭,沒往上官裴所站的方向看過一眼,心裏對他始終有所埋怨……


    上官裴倒也有自知之明。


    從送去的家書上,透過文字,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夫人內心的憤怒……


    他小心翼翼討好道:“夫人,國師精通醫術,是來給念兒檢查身體的。”


    玄冥微微挑眉:我好像說得是略懂吧。


    上官夫人一聽,立馬讓兒子挪地:“阿錦,你站一邊去。”


    上官錦不情不願地與自家父親站到了一塊,看了看他,故意說戳心窩子的話:“父親,進來到現在,念念好像沒喊您喔。”


    “……”


    上官裴臉一下子就黑了,雖然本來就不白。


    “您說念念是不是在生您的氣?”


    “……”


    “我覺得很有可能。”


    “……”


    “不像我,剛剛一進來,念念就喊哥哥,喊得可甜了。”


    “上官錦……”


    上官錦欠欠地應著:“在,父親請講。”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站在前麵的上官夫人,在倆人看不到的角度,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意。


    活該……


    就得讓人氣氣他!


    ……


    玄冥認真把脈,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大小姐脈搏微弱,身子極寒,頭重腳輕,聽不得一句重話,容易被氣暈,氣血不足,需多進補,如不精心照料,怕是會落下病根……”


    上官念低著頭,右手虛掩住嘴唇……


    【她】:“國師好誇張,你看,母親又被嚇到了……”


    上官夫人回過頭,眼眶紅紅地,生氣地瞪了上官裴一眼,冷聲道:“老爺,這事您打算如何處理?”


    “夫人放心,這事為夫會妥善處理。”


    上官裴向玄冥看了一眼。


    外人還在呢。


    這事能晚點再說嗎?


    上官夫人看懂男人的眼神,但她就是要當著外人的麵,要他一句保證:“老爺,您說的妥善是如何妥善?是不痛不癢地訓上幾句,還是打上幾棍受點皮外傷就算了事,她現在是想要念兒的性命!”


    上官裴微微皺眉:“夫人,這事得讓為夫先查明前因後果。”


    話音一落,躺在床上的上官念眸子冷了冷,收回手的同時,抬眸看向上官裴。


    “父親是在懷疑女兒說謊嗎?”


    “念兒……”男人看著上官念,嘴裏不敢說一句重話:“爹爹不是這個意思。”


    上官念直言道:“要是二妹妹親口承認是她動的手,父親會把她送進牢裏嗎?”


    此話一出。


    屋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上官裴。


    讓他的壓力一下子頂到最滿。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念兒,如果真是二丫頭,爹爹會把她趕出府,她不再是上官府的人。”


    上官念沉默不語。


    她原本打算是弄死上官雪,以免今後有完沒完。


    是【她】提議送去牢房的。


    上官夫人了解枕邊人,知道這是最大的懲罰,便替女兒答應下來:“老爺,國師做證,這事就這麽說定了。”


    玄冥:“這個證人,我很樂意當。”


    上官裴算是看明白玄冥此行的目的。


    國師明擺是在給念兒撐腰。


    但念兒怎麽突然就入了國師的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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