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鍾不到。


    上官念收回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夢裏啥都沒有。


    白茫茫一片,看著還有些刺眼。


    在上官念剛走出養心殿時,厲卿塵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神很明亮,沒有半點朦朧感,臉上浮現淺淺的笑意。


    她還是這麽愛進別人的夢。


    ————


    ————


    鳳鸞宮。


    回來後,上官念在床上盤膝而坐,掐指入定,蘭芝在屋裏飄來飄去,嘴巴不帶歇一會的。


    “娘娘,奴婢跟您說個秘密……”


    “皇上他還沒寵幸過妃子呢……”


    “太後娘娘被軟禁了……”


    “聽說被國師查到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奴婢到時偷聽到,再來告訴您。”


    “國師能看得見鬼魂……”


    “奴婢都不敢在他麵前晃悠……”


    “對了,方才奴婢去別的宮轉了轉,基本都是在密謀算計您……”


    “今日這一出,您算是成了後宮女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不過您放心,有奴婢在,她們的奸計不會得逞的……”


    “……”


    上官念的嘴角幾不可見地抽了抽,倒也沒睜開眼睛,繼續打她的坐。


    ————


    寧壽宮。


    白天玄冥把淩公公喊進去後,就去了寧壽宮,被軟禁的不單是太後,還有一人。


    他就是太後的相好——尚書令溫朗。


    寧壽宮的四麵八方都有厲卿塵的暗衛把守,一個蒼蠅都飛不進去,也出不來。


    玄冥一進殿內。


    就對上太後陰冷的眼神!


    玄冥無所謂地笑了笑,諷刺道:“太後娘娘這是連裝都懶得裝了嗎?”


    其實。


    太後與溫朗暗度陳倉的事,玄冥與厲卿塵早已知曉,先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為上官念還沒進宮。


    這不,上官念剛進宮。


    倆人就收拾這對奸夫淫婦了。


    太後黑著臉,死瞪著玄冥,冷冷道:“讓厲卿塵來見哀家!”


    “太後娘娘,皇上正在忙著選妃呢,哪有時間來見你,還是你給安排的。”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玄冥有些好笑地掃了一眼被打暈的溫朗,反問道:“太後娘娘做了什麽荒唐的事,難道忘了嗎?”


    太後娘娘咬牙切齒:“哀家的事,與你何幹!”


    “身為國師,看到有人給南黎國添汙的事,當然得管。”


    “……”


    “溫家嫡長子長得確實有幾分太後娘娘的神態,可惜了。”


    太後娘娘一聽,立馬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拍案而起,指著玄冥的鼻子,警告道:“你們敢動那孩子!哀家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玄冥臉上毫無波瀾,優雅地坐了下來。


    但臉上再無半點笑意。


    “太後娘娘,皇上說了,他可以不動手,讓你來,殺親生骨肉的事,沒誰比你更熟練。”


    “……”


    “同為親生,皇上怎麽就成了敵人?”


    太後冷漠道:“親生?誰說他是哀家親生的?他是那賤人賢妃的種!當初要不是把倆孩子調換,哀家的湘兒就不可能早死!該死的人是他!”


    “誰跟你說皇上是賢妃的孩子?”玄冥拿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太後。


    “你們當然不想哀家知道!”


    “我問你是誰告訴你的?”


    太後冷笑,回憶道:“整個後宮都有哀家的眼線,真以為哀家當時昏迷就不知道她們偷偷把孩子給換了嗎!她賢妃倒是想得美,把她兒子放在哀家身邊就能名正言順地當上太子,繼承皇位!她當初如果沒有害死湘兒,哀家還會留她這條賤命!”


    玄冥有些服氣揉了揉眉心:“所以,你就因為這事,三番五次地想要皇上的命?整個過程,這麽多的時間,你就不會去調查那眼線說的話是真是假嗎?”


    玄冥與厲卿塵同歲——二十七歲。


    他們是同時降世到這裏,並且帶著以往的記憶,就算不記得是從誰的肚子出來,他們也能看到誰是至親。


    這些年來。


    玄冥跟厲卿塵都沒有想明白。


    太後的殺心是從何而起。


    太後與溫朗勾搭在一起,是在第二次出手要殺死厲卿塵之後,所以不存在受溫朗教唆。


    加上有個天資過人的皇子。


    有哪個親生母親這麽想不開,想要弄死他啊……


    “哀家的人,哀家心裏有數。”


    “你有數個屁啊!”玄冥忍不住爆粗:“他人現在在哪?”


    “哀家當時就把他殺了。”


    “……”


    太後看了看一副不想搭理她的玄冥,繼續說:“隻有死人才能把嘴閉上,哀家如果對皇上動手,那奴才肯定第一時間知道是哀家,對哀家很不利。”


    玄冥扯了扯嘴角,一臉的無語。


    想來想去,竟然是這個原因。


    真夠諷刺的……


    “太後說得對,隻有死人才能把嘴閉上,溫家嫡長子就是你跟溫朗醜聞的產物,他死,你與溫朗也得死。”


    “他什麽都不知道!哀家要見皇上!不然……不然哀家……”太後突然卡頓似的,跌坐在那,手死死扣著桌子!


    “不然什麽?退一萬步說,皇上就算是賢妃所生,那也是先帝的親骨肉,對皇上沒有半點的影響,何況,以皇上的能力,他哪怕不是太子,也能坐上皇位,你現在是母憑子貴,才能坐上太後的位置,懂嗎?”


    玄冥一刻都不想跟無腦的人待在一塊,說完就離開了寧壽宮,去找厲卿塵了。


    ————


    承乾宮。


    玄冥吐槽完,連喝三杯茶才把火氣壓下去:“您說,她是不是腦子缺根線啊?還自以為很聰明的幫別人殺人滅口,幕後黑手估計都在背後笑死了!”


    “朕也沒想過會是這個原因,事已至此,按原計劃進行就好。”


    厲卿塵眼底毫無波瀾,顯然,對太後之間的母子情誼早在一次次暗殺中消失殆盡。


    “那……要不要告訴太後真相。”


    “不必,朕讓人去查厲湘的死因,順著線,應該能尋到幕後黑手的線索。”


    真相隻會給太後增加痛苦。


    讓她的一生成了笑話。


    “行。”


    厲卿塵眼神微冷,悠悠道:“三日後舉行冊封儀式,你去把事情做實,免得有人在背後閑言碎語。”


    玄冥一臉八卦地湊近,星星眼:“大小姐沒意見?乖乖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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