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什麽死去的小孩帶在身邊?”柳貴嬪一副被嚇得的樣子,一屁股往後坐去,四處張望:“皇後娘娘,您這話什麽意思?您……您是說那……那孩子沒沒走是嗎?”


    上官念審視的眼神在柳貴嬪的臉上掃過,這反應,不像知情的。


    “嗯,一直跟著你。”


    “不可能……”


    “是個男孩,現在趴你肩上。”


    柳貴嬪整個人僵住,下一秒,翻白眼暈了過去……


    上官念眉心一皺,有些嫌棄:“這古代人咋一點抗壓能力都沒有呢,動不動就暈,多浪費時間。”


    小鬼又對她咧嘴,笑得陰森森的!


    雙手緊緊抱住柳貴嬪的脖子,那位置早已呈青色,這青色……不是一天兩天能形成的。


    小鬼嘴裏重複著一句話。


    “娘親要來陪小寶了……”


    上官念抬手一揮,小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到了殿門口,它雙手緊緊抓住門,不撒開!


    小鬼哭得撕心裂肺,聲音格外得刺耳。


    “小寶要娘親……”


    “小寶要娘親……”


    “小寶要娘親……”


    “……”


    上官念不為所動地扔出禁言符,封住了小鬼的嘴,起來,把小鬼反過來,拎著走。


    沒管後麵暈倒的柳貴嬪。


    碰見瑞安宮的宮女,她淡定道:“柳貴嬪讓你們過一炷香的時間再進去。”


    “喏。”


    柳貴嬪不知情,就沒必要留在這等她醒過來。


    ————


    ————


    鳳鸞宮。


    小鬼被一群大鬼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在討論。


    “這小鬼奴才見過……”


    “奴婢也見過,還跟他說過話……”


    “說什麽?”


    “奴婢問他要不要跟大家一起玩,他不肯,雙手死死抱著柳貴嬪的脖子,嘴裏在念叨,小寶要娘親……”


    “它娘親是柳貴嬪?”


    “八成是,這柳貴嬪懷過孩子,看樣子時間對得上的,我先前還偷看到陳全幫柳貴嬪蒙混過關,不然,後宮進不來。”


    “那你幹嘛不早說!”


    “這……這皇宮最不缺的就是秘密,我轉頭就給忘了,早知道,就就早跟你說……”


    “說說說!你當鬼都改不了馬後炮!”


    “……”


    沒過多久。


    禁言符失效,小鬼哭唧唧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上官念單手撐著下巴,淡聲道:“再不閉嘴,本宮不介意親自把你送去地府。”


    小鬼一聽,立馬變臉!


    又恢複那陰森森的笑。


    上官念看了蘭芝一個眼神,懶得出聲:“……”


    蘭芝接到指令,立馬往小鬼的天靈蓋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板著臉,凶巴巴道:“給老娘笑得正常點,不然抽你嘴巴子,不讓你見到你娘親!”


    被打的小鬼一臉懵逼:“……”


    在蘭芝再次舉起手時,它恢複正常,看上去還有幾分可愛。


    “姨姨凶凶……”


    “少在這攀關係。”


    小鬼委屈巴巴地撇嘴:“……”


    這時,上官念出聲:“小孩,你娘親不知道你一直跟著她嗎?”


    小鬼搖頭:“娘親不知……”


    “那她是怎麽成為你的宿主?”


    “娘親去了青蓮寺,小寶就回來了……”


    上官念喃喃自語:“去了青蓮寺?寺廟不是求神拜佛嗎?它還養小鬼不成?”


    蘭芝湊了過來,在上官念耳邊小聲說:“娘娘,聽說這青蓮寺許願很靈驗,老百姓都愛去那。”


    “哪方麵?”


    “求子。”


    “求子?”上官念若有所思道:“那我得去看看,具體位置。”


    “出城往南走,大約二十多裏路,山腳的兩邊有賣香燭,紙錢的商販,上山的路,來來往往很多人,一到便知。”


    “好,明日去。”


    蘭芝一聽,愣了愣,弱弱道:“娘娘,要不改天?”


    “擇日不如撞日。”


    “可明日是您與皇上的大婚之日……”


    “那真是不湊巧。”上官念掃了一眼小鬼,安排道:“我去青蓮寺之前,你們輪流盯著這小鬼。”


    “喏。”


    ……


    瑞安宮。


    宮女是按著上官念所說的時間進的殿,那會,柳貴嬪已經爬了起來,衣裳不整,頭發淩亂,臉紅紅的,微微腫了起來。


    “娘娘,您這……”


    “本宮無事,切勿聲張,下去。”


    “喏……”


    柳貴嬪拖著心力交瘁的身體,失魂落魄地回了寢宮,她坐在鏡子前,慢悠悠地取下身上戴著的飾品,心事重重。


    這麽久過去都沒人來……


    皇後可能真的不會揭穿她……


    皇後此舉是為了什麽……


    為什麽要幫她隱瞞……


    還有……


    皇後說小孩……


    想到此處,柳貴嬪的眼睛死死盯著鏡子,她的肩膀上,什麽都沒有,但她的肩膀漸漸發麻,瞳孔放大,仿佛真看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下一刻。


    柳貴嬪隨手抄起放在桌上的首飾,用力砸向鏡子!


    鏡子裂開了!


    她的眼神從精明逐漸變得空洞,突然抱著頭,大喊大叫起來!


    宮人們聞聲而至。


    “娘娘!怎麽了?”


    “鬼……有鬼……滾!滾開!全都滾開!”


    看著柳貴嬪一副瘋了的樣子,宮人們表情奇怪地麵麵相覷,最後不知誰大喊了一句:“快請太醫!”


    宮人們這才反應過來。


    頓時慌了神,一個個手忙腳亂地進進去去。


    很快。


    柳貴嬪瘋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後宮!


    ……


    永軒宮。


    蘇慕然聽到柳貴嬪瘋了,手停頓了一下,筆尖落下一滴墨水,將剛要畫好的梅花給染黑了……


    她放下毛筆,站了起身,沒去管畫作。


    “怎麽瘋的?”


    “聽說皇後去過瑞安宮,沒多久就傳出柳貴嬪發瘋的事。”


    “真瘋假瘋?”


    “太醫還在檢查,不過看瑞安宮兵慌馬亂的樣子,這事八九不離十,加上柳貴嬪裝瘋賣傻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今後不會有寵幸的機會,這事對後宮妃子來說,生不如死……”


    素月把話說完,才後知後覺講錯話了。


    她內心忐忑,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了一下自家主子的臉色,見沒有異常,提著的心才放下來。


    “皇後怎麽突然去了瑞安宮?”


    “午時那會,柳貴嬪沒有稟報,直接進了禦書房,剛進去就被皇上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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