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卿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再搭理他,穿著寢衣,躺了進去,蓋好被子,閉眼就睡。


    她眉梢微挑,又飲了一口酒。


    古代的酒挺好喝的。


    喝一口後就會感覺有回甜的味道。


    度數不高,喝上一壺也不會上頭。


    厲卿塵雖閉著眼,但能聽到上官念倒酒喝酒的聲音,幾杯下肚後,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出了聲。


    “皇後打算喝到什麽時候?”


    “大喜之日,皇上喝高興了,就不許臣妾也喝上幾杯?”


    此時的上官念有種擺爛的心態。


    既然不肯透露。


    那就作唄。


    看誰能忍。


    厲卿塵心塞:“……”


    上官念又倒了一杯:“皇上困了就早點歇著,臣妾喝盡興了,自然會睡。”


    沒等厲卿塵回話。


    她又說了一句虎狼之詞。


    “把褲頭拽緊了,臣妾喝多的樣子,連自己都怕。”


    “……”


    “不過拽不拽都沒事,吃虧的是臣妾。”


    “……”


    “皇上,臣妾聽說……嗯,隻是聽說的,要是不對,你得否認,就是說,你都二十幾歲了,沒睡過女人這事,真的假的?”


    此話說完。


    厲卿塵的腦門已經突突在跳,閉著的眼睛也睜開,靜靜盯著頭上,語氣中帶著無可奈何:“皇後想朕說是還是不是?”


    “看皇上說的,臣妾隻想聽真話。”


    “真的。”


    “那讓臣妾瞧瞧。”上官念放下酒壺,趴在床邊上,隔著被子,準確抓住厲卿塵的手腕,不怕死道:“皇上是不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厲卿塵沒好氣地推開她的手,側身,伸手,輕輕戳了戳她的腦門,認真道:“朕身體沒有問題,皇後是想親自檢驗一下?”


    她定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愣神超過三秒,隨即,利索地站了起身,咽了咽口水,故作淡定道:“那臣妾得喝多幾杯,不然下不了嘴。”


    她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變化。


    那一眼,仿佛看了進去。


    她的心,咯噔一下!


    奇奇怪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朕看皇後是嘴硬。”


    “硬點好。”


    上官念抬手,將簾子放了下來,隔絕了厲卿塵飽含深意的眼神,坐了回去,單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心底那一抹異樣。


    隨著酒進入肚子,慢慢淡去。


    厲卿塵透過簾子,沉默不語地看了好一會上官念,見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翻過身,背對著她,再次閉上眼睛。


    他不睡,估計她是不會休息的。


    正如厲卿塵所想。


    上官念是等到他呼吸平穩後,才躺回床上的,她側著身,麵向外麵,心無旁騖地睡了。


    倆人中間隔了一條河……


    不知過了多久。


    厲卿塵緩緩睜開眼,悄無聲息地翻過身,伸手將睡在邊邊上的女人給摟了過來。


    動作很輕。


    但還是被抓包了……


    亦或者,女人剛剛是在裝睡。


    她掀開眼皮,剛好捕捉到男人愣住的眼神,搭在她腰間的手,一動也不敢動。


    “朕……”


    “皇上想抱著臣妾睡,可以明說的,臣妾又不會拒絕。”上官念沒給厲卿塵解釋的機會。


    “朕……”


    “睡吧,臣妾困了。”


    說完,就繼續閉眼睡了起來,也沒有推開他的手,被摟過來什麽姿勢就什麽姿勢。


    隻要她不尷尬。


    尷尬的就是他。


    其實她看到他懵逼的反應,當下確實很想笑,但看在他是皇帝的份上,還是給他留點麵子吧。


    厲卿塵的耳朵漸漸紅了起來……


    不知是被當場抓包的原因。


    還是因為心上人在懷,給緊張的。


    他是後半夜才睡著的。


    前半夜在當盯妻狂魔,怎麽看都看不夠的樣子。


    ————


    ————


    次日,清晨。


    上官念是在厲卿塵的懷裏醒過來的,她睜開眼時,明顯看到他的眼皮動了。


    說明,他早就醒了。


    她沒有拆穿,拎起放在腰間的手,搭在他自己身上,一個翻身,坐起,下床,把小桃喊了進來。


    “娘娘,您起來了……”


    小桃的聲音比往前輕了許多,許是知道厲卿塵在,不敢大聲喧嘩。


    她淡淡地嗯了一聲:“打些水來。”


    小桃的眼神有些曖昧地從她臉上掃過:“喏,奴婢現在就去。”


    娘娘怕是累壞了吧。


    眼底都快要冒出黑影來了。


    得讓禦書房燉些滋補的湯水給娘娘喝。


    她捕捉到,並且心知肚明。


    倒是沒看出來,小桃腦子裏還會裝著五顏六色的東西。


    ……


    小桃很快就端著熱水,走了回來。


    她剛想伺候自家娘娘洗漱更衣,床上就傳來皇上那聽不出情緒的聲音。


    “出去,朕來。”


    “……”


    小桃一愣,一臉茫然地看向上官念。


    娘娘,皇上這話啥意思啊?


    上官念側眸,往床的方向掃了一眼,揮了揮手,示意小桃出去。


    還能啥意思。


    有人想獻殷勤唄。


    小桃出去,把門帶上時,才悟出厲卿塵方才朕來這兩字的意思。


    她驚訝地捂了捂嘴!


    皇上這是要親自伺候娘娘嗎?


    皇上已經把娘娘寵到這個地步了嗎?


    夫人知道,肯定很開心!


    ……


    寢宮內。


    她坐著,厲卿塵站在她麵前,打濕手帕,捏幹水,試圖幫她擦臉,被她一把拿了過來。


    “臣妾自己來,又不是缺胳膊缺腿的。”


    “……”


    厲卿塵垂眸看了看空落落的手,再看看不解風情的女人,默默地拿起一旁的幹淨手帕,給自己擦臉。


    漱完口後。


    上官念在更衣時,碰到了難題。


    她不會穿。


    “皇上,來幫個忙。”


    男人正在係腰帶,看著手笨腳笨的她,輕笑出聲:“皇後不是四肢健全嗎?”


    她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喊道:“小……”


    桃字還沒喊出口。


    腰帶就被男人給拉住了。


    “皇後,舍近求遠不是一個好習慣。”


    她嗬嗬一聲,沒有說話。


    “抬手。”


    “……”


    “伸手。”


    “……”


    “皇後往後要吃多點。”厲卿塵伸手替她整理衣領,那係好的腰帶,多出一大截。


    “貌似臣妾吃得比皇上還要多。”


    “……”


    用完早膳後。


    厲卿塵沒有離開,而是窩在鳳鸞宮。


    因此。


    上官念坐在門口逼逼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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