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覺是沒法睡了。”上官念緩緩睜開眼,賭氣般掀開簾子,腦袋靠在窗邊,正好瞅見剛經過的賭坊。


    她問:“皇上,親王這賭坊的地契,是不是該給臣妾了?”


    他說:“一個月後。”


    她的眉心微微皺了皺,這得耽誤賺錢:“半個月。”


    他耐心解釋:“親王屍骨未寒,皇後就接手賭坊,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跟閑言碎語。”


    她扯了扯嘴角,倒也沒再說什麽。


    不過第二天,坊間多了很多關於親王的醜聞。


    什麽圈養男妓。


    強搶男子,爽過後,就殺人滅口……


    等等類似的醜聞。


    吃瓜群眾在飲早茶時,熱鬧議論。


    “這親王都死了,怎麽還有人抹黑他?”


    “此話怎講?這是不是抹黑還另說呢。”


    “這事不管真假,親王已死,俗話說得好,死者為大,人都死透透的了,就不能給人留下一份尊嚴嗎?”


    “嗬!這種肮髒事,有膽做,就別怪別人說!”


    “就是就是!”


    “依我看,親王的死,八成跟這事有關,如真像傳聞說得一樣,他就活該!”


    “這位兄弟,請注意你的言詞。”


    “對,小心被有心人聽見,去告發你。”


    “就不知這散播消息的人是誰?”


    “肯定是仇人啊!趁機報複。”


    “……”


    ————


    ————


    上官府。


    上官念還沒下去,就聽到一陣宏亮的參拜聲:“臣拜見皇上!”


    “臣婦拜見皇上!”


    “奴才拜見皇上!”


    “奴婢拜見皇上!”


    以上四種聲音,摻在一起,各喊各的。


    待厲卿塵回頭,伸手扶她時,那四道聲音再去響起,隻是皇上變成了皇後娘娘。


    她隨性道:“不必多禮。”


    上官念與厲卿塵分別扶起了上官裴跟上官夫人。


    上官裴受寵若驚地看向厲卿塵。


    “多謝皇上。”


    “嶽父大人不必客氣,在宮外,您喚朕阿塵即可。”


    “這萬萬不可!”上官裴連連擺手,狂恐道:“皇上,您這不是在折殺臣嘛。”


    厲卿塵眼神深深地看向上官裴,悠悠道:“嶽父大人這是對朕有意見?”


    “皇上……”


    “父親。”上官念走過來,替上官裴解圍:“皇上今日是您的女婿,讓您喊他阿塵是應該的,您慌什麽呢。”


    上官裴奇怪地看了上官念一眼。


    他這女兒,是不是有哪裏不一樣了?


    以前帶她進宮,她可是正眼都不敢往皇上看的。


    短短幾天的時間。


    就變化如此大。


    合理嗎?


    厲卿塵隨著她的話,溫聲道:“阿念說的對,嶽父大人不必拘謹。”


    她扭頭說:“皇上,您還是把大人去掉吧。”


    他點頭:“好,那就喊嶽父。”


    倆人一說一答的,畫麵美好得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上官夫人看到這一幕,喜極而泣。


    她默默擦了擦眼淚。


    念念過得好,她做母親的,這揪著的心總算塵埃落定。


    月姨小聲安靜:“夫人,您可以放心了,皇上待皇後娘娘是真的好,那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樣子,當真讓人羨慕。”


    上官夫人微微點頭:“是可以放心了。”


    隻有上官錦在高興之餘。


    看上官念的眼神夾帶著幾分複雜。


    ————


    正堂。


    上官裴夫妻倆笑眯眯地喝下了厲卿塵跟上官念敬的茶,氣氛和睦,其樂融融。


    在上官裴與厲卿塵相談甚歡時。


    上官錦悄悄扯了扯上官念的衣袖,輕聲道:“念念,大哥有話問你。”


    上官念回應道:“那我們出去走走。”


    上官錦點頭,率先起身,悄悄離開,上官念緊隨其後。


    月姨看到這一幕,有些擔心。


    “夫人,大少爺跟皇後娘娘不說一聲就離開,會不會……”


    “不用擔心,你能看到,皇上也能看到,他不阻止,那就什麽問題都沒有。”


    確實。


    厲卿塵掃了一眼倆人離開的背影。


    啥都沒說。


    ……


    南苑。


    上官念倆人閑聊,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南苑,看到院子裏的花都被打理得很好,沒有一根雜草。


    上官錦留意到她的眼神,笑道:“母親每日都會來南苑坐坐,這些花,也是母親讓下人每日打理的,說你回來要是看到開得美美的花,心情肯定很好。”


    上官念有所動容:“母親有心了。”


    “坐秋千不?大哥推你。”


    “好。”


    院子裏還有個秋千,是前幾年上官錦弄的,他在外頭看到什麽新鮮玩意,都想給自己寶貝妹妹來一樣。


    秋千是在院子的中間,周圍都是鮮花。


    百花盛開時,坐在上麵蕩秋千。


    畫麵真的好美。


    上官錦輕輕推著,幾番欲言又止後,才把心裏的話問出來:“你……不是我妹妹,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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