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上官念有些無語地回頭掃了一眼身後的男人:“你就非得跟我擠在一起嗎?馬會累的。”


    白馬好像聽懂上官念的話。


    仰頭叫了一聲。


    上官念伸手拍了拍它的腦袋:“別叫,待會投訴你擾民了。”


    白馬搖了搖頭。


    這時,厲卿塵才不緊不慢道:“朕一天沒見皇後,甚是想念。”


    她嘴角抽了抽,委婉道:“那個,臣妾回頭送你幾本好書,你研究研究。”


    他有種被嫌棄的感覺:“……”


    ————


    潘府。


    方歸燕心裏藏著事,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沒人看到是她動的手。


    加上,她沒有殺人動機,應該不會被懷疑,隻有這樣,老爺才會放心把潘家的產業交到她手裏。


    明日老爺會讓官府把潘知禮的屍體要回來,明晚守靈,後天出殯,她得好好想想,何時暈倒才是最佳時間。


    到時候,老爺以為她懷的是潘家骨肉,對她隻會肯信任,潘知禮那兩個妹妹別想回來分走一個子。


    屋頂。


    上官念三人腳尖輕踩房梁,慢慢蹲了下來,除了聽力非人,不然察覺不到半點動靜。


    在裴雲初挪開瓦片時。


    上官念拉過厲卿塵的手,在他手心上,落下一個一個發光的字:【皇上,讓你的人,把潘老爺子悄悄帶到隔壁房間,記得,一定要悄悄。】


    明明可以用意念傳音。


    她偏偏用了最折磨人的方法。


    男人強裝淡定,但他的耳朵漸漸紅了起來。


    他在她縮回手的一瞬間。


    反手拉住了她。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垂眸,食指在她的手心寫下一個好字。


    手指在手心劃過的一瞬間,讓她心頭一緊,有種麻酥酥的感覺……


    她默默地縮回手,抬頭望星星!


    癢就直說嘛。


    非得讓她也體會一把……


    在上官念看不見的地方,厲卿塵那藏在眸底濃濃的愛意,慢慢顯露出來。


    這一幕。


    正好被裴雲初給看到。


    他匆匆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他要是女子,怕是輕而易舉就被皇上的深情所迷倒,心甘情願為其所用。


    在上官念回過頭,把陸清婉的鬼魂放下去時,厲卿塵已經移開目光,意念傳音,吩咐暗處的赤影把潘老爺子安靜地帶過來。


    待觀眾全部到位後。


    專門給方歸燕搭的戲台,正式開始。


    陰風陣陣,將帳幔吹了起來……


    陸清婉站在床前,低著頭,長發垂落,露出讓人毛孔悚然的笑,直勾勾盯著床上的方歸燕,陰森森地,一邊一邊喊著對方的名字。


    “方歸燕……方歸燕……方歸燕……”


    屋頂。


    上官念掏出一把香瓜子,隨手分了厲卿塵一半,邊吃邊看現場直播。


    喔。


    忘了說。


    裴雲初不知道還能這麽看,老老實實地趴在屋頂偷看,還特意留了兩個好位置給上官念倆人。


    上官念掃了一眼裴雲初的後腦勺,問身旁的男人:“不喊他一聲?”


    男人剝著瓜子,悠悠道:“皇後不是隻請朕看嗎?”


    “嗯……好像是這麽一回事。”


    下麵鬼哭狼嚎的,發出聲音。


    也不怕被聽見。


    ……


    一開始,聽到陸清婉的聲音時,半睡半醒的方歸燕以為出現幻聽,緩緩睜開眼,當她的眼裏出現陸清婉的鬼臉時,她猛地驚醒!大喊一聲!一下子就退到最裏麵!


    “你你你別過來……我我喊人了!”


    陸清婉扭著腰肢,嗬嗬笑了起來:“姐姐想叫便叫吧,妹妹自從被你推下井後,過得實在太孤獨了,把府上的人都喊來,正好陪妹妹聊聊天,聊聊你是怎麽一步一步殺了我。”


    說到最後,她的眼角落下血淚。


    那沾上血的淚痣格外顯眼。


    方歸燕全身繃緊,她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似乎被什麽東西緊緊地抵住,難受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姐姐這是啞巴了嗎?你不是很能說的嗎?比如無中生有,給我安了一個偷情的罪名,借機除掉我的孩子。”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方歸燕眼神慌張,下意識地否認。


    陸清婉:“方歸燕,人在做,天在看,你作惡多端,會有報應的!我咒你永生永世無兒無女,不得好死!”


    “啊!滾!你給我滾!是潘知禮殺得你,你去找他!是他!是他!”


    方歸燕大叫一聲!


    發了瘋地往外扔東西!


    與此同時,上官念打了個響指,把潘知禮的鬼魂放了出來!


    潘知禮對方歸燕積攢了說不清的怨氣!


    他飄過去,狠狠地掐住方歸燕的脖子!


    “賤人!你騙得我好苦啊!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方歸燕整個臉漲紅!


    她拚命地去拽潘知禮的手,用指甲掐他的手臂!


    但她忘了……


    潘知禮如今是鬼。


    沒有任何法力的攻擊,對鬼是沒有任何的傷害的。


    潘知禮表情猙獰,咬牙切齒道:“你就是個毒婦!你為何要害我!你為何要如此做!說!你說啊!”


    方歸燕的眼珠子有種快要崩出來的感覺:“放……放手……我……我我……說……”


    潘知禮這才鬆開手,威脅道:“再敢撒謊,我掐死你!”


    方歸燕倒在床上,護住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氣,有種劫後重生的感覺。


    她整個人慢慢蜷縮在一起:“我本有意中人,是你潘知禮我們給拆散的……要不是你非要娶我,事情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潘知禮破口大罵:“賤人!那是你方家貪財!你如有骨氣!當初就別嫁啊!”


    “我有骨氣又有何用……”方歸燕有氣無力道:“他把我娘關了起來,我不嫁,我娘就得死……你覺得我能不嫁嗎?這一切,都是你潘知禮一手造成的……”


    “我嫁到潘家沒多久,我娘就死了……”


    潘知禮:“你娘是病死的,與我何幹!”


    方歸燕落淚:“病死?她是被我爹活活打死的!病死不過是對外的說辭罷了!”


    潘知禮:“打死的?好端端怎麽會被打死……”


    方歸燕仇恨般看向潘知禮:“對啊,他怎麽會好端端把人給打死,那還不是因為你嗎?我的好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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