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厲卿塵眸色沉了沉,喝酒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應該。”


    上官念跟喝悶酒的小白碰了碰杯,轉眸,看向厲卿塵,試探道:“應該?難道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嗎?”


    他低頭吃菜:“變數太多,我覺得那人死得過於絕烈,有些蹊蹺。”


    她若有所思地多看了他幾眼,才收回視線:“你說得不無道理。”


    總感覺這男人還是有事瞞著她。


    厲卿塵給她夾了隻蝦肉,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還是要多加小心,那算命鋪,你是打算年後開張嗎?”


    她點點頭:“嗯,閑著沒事。”


    “我讓玄冥去鋪裏幫你忙。”


    “不用,有我大哥跟小白,人手夠了,何況,玄冥去了,客人是找他還是找他呢?”


    她自個兒的名聲還沒打響,讓一個國師級別同行到店裏打雜,她還沒笨到這個地步。


    小白喝了幾杯,開始有些上頭,在一旁搭腔:“就是,到時我姐還怎麽賺錢!不賺錢,怎麽給我買人參吃!”


    上官念與厲卿塵對視一眼,突然笑了起來。


    “小白說得有道理。”


    “是我考慮不周。”


    玄冥從青蓮寺回來後,就開始研究關於徹底消滅貘的其它辦法。


    厲卿塵想讓玄冥去鋪裏幫忙,也是以防萬一,貘會卷土重來。


    書上曾記載,死後重來的貘,實力一次比一次恐怖。


    簡單點說,就是死得越多,實力越強。


    還沒到淩晨,小白就喝倒了。


    是上官念把他變回原形,然後是厲卿塵把他拎回承乾宮的。


    然後,上官念和厲卿塵就把玄冥,還有司清洛跟裴雲初召進了宮。


    因為上官念要等到淩晨才睡覺,加上,倆人現在感情進度緩慢,最多也就是牽牽手。


    幹不了羞羞的事,就隻能找別的事情打發時間。


    四人麻將打了起來。


    剛開始上官念跟厲卿塵一起上場,打了幾圈後,被另外兩家強烈要求,讓倆人隻能一個人打。


    主要因為,厲卿塵像是看穿牌一樣,一個勁地給上官念喂牌,供她上大學。


    他是開心了,其他兩家看不下去,不但要吃狗糧,還要輸銀子,說什麽都不幹。


    然後,厲卿塵就坐到上官念的旁邊,赤影上場。


    赤影一副囊中羞澀的樣子:“皇上,輸了算誰的啊?”


    厲卿塵給上官念嘴邊喂了顆葡萄,慢慢道:“輸了算朕的,贏了三七分,你三,朕七。”


    赤影立馬笑容滿麵:“有得賺……”


    上官念笑了笑,沒有意見。


    他們一直打到快淩晨才散場。


    戰績自然是兩贏兩輸。


    上官念跟司清洛贏,赤影跟玄冥輸。


    倆新手怎麽可能打得過倆麻將精呢。


    玄冥不服:“明日再來,我就不信打不贏你兩個女人。”


    司清洛笑眯眯地整理銀子,來者不拒道:“國師,那你明天加油喔。”


    裴雲初賠笑:“國師,你別介意哈,我家夫人平時就愛開玩笑。”


    玄冥露出假笑,不作聲。


    赤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反正沒贏,與他無關,說到底,就是輸了國師一人。


    ……


    年初一。


    上官念醒來後,沒見到厲卿塵,床頭邊上卻多了一個被紅紙包起來的東西,上麵寫了三個字:壓歲錢。


    那字體,一看就知是他寫的。


    她坐起來,解開紅紙,裏麵包著厚厚的銀票,數額還挺大的。


    雖然不缺錢。


    但這舉動有點暖。


    已經不記得壓歲錢拿在手裏是什麽感覺。


    她還小的時候,身邊就沒有親人。


    隻有太奶奶跟小白一直守著她。


    一個鬼,一隻狐狸。


    “娘娘,您醒了嗎?”小桃在外頭喊道。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醒了,不是讓你在府上待多幾天嗎?怎麽一大早就跑回來。”


    壓歲錢被她放進了書桌的抽屜。


    小桃一邊說,一邊走進來:“奴婢再不回來,夫人就要拉奴婢去相親了。”


    她一聽,好奇地看過去:“這是好事。”


    小桃害羞道:“奴婢才不想嫁呢。”


    “幹嘛不想嫁?莫非有意中人?”


    “沒有沒有……娘娘,您,您就別問了,奴婢給您打水去。”


    “你手裏端得是空氣嗎?”


    上官念在小桃轉身時,把人給喊住,掃了一眼她手裏端著的盆:“你這反應啊,不對勁喔。”


    “……”


    小桃低頭,用沉默化解尷尬。


    “說嘛,讓我也開心開心。”


    “……”


    “你這丫頭,還挺能忍的。”


    “……”


    “好了,不逼你了,你想說再說。”


    “謝謝娘娘……”


    此時,小桃的臉通紅的。


    因為被戳中了小心思。


    ————


    用早膳時。


    小白愁眉苦臉地跟在厲卿塵後頭進來,小桃偷偷看了一眼,臉上冒起紅暈,上官念正低著頭,所以沒有看到。


    她抬頭時,小桃已經背對著她往外走。


    “頭還暈?”


    小白無精打采地嗯了一聲。


    “喝兩口熱乎的就好了。”


    上官念說完,就扭頭,看向在她右手邊坐下的厲卿塵。


    “新年快樂,還有,謝謝你的壓歲錢。”


    “新年快樂,你喜歡就好。”


    “什麽壓歲錢?為什麽我沒有?”坐在對麵的小白把手伸了過來,直勾勾盯著倆人。


    厲卿塵盛了碗冰糖燕窩粥。


    放在上官念的麵前。


    “你昨日不是收過了嗎?”


    “那是姐給的。”


    “阿念與朕是夫妻,她給等同於朕給。”


    小白一聽,沒意思地縮回手:“……”


    上官念喝了口粥,沒有搭話,不知在想些什麽。


    過了許久。


    她碗裏的粥已經喝完,抬頭,看了看兩人,突然決定道:“厲卿塵,要不讓小白跟你待一段時間?”


    厲卿塵:“為何?”


    小白:“為什麽?”


    “大人的外表,小孩的心致,得改改。”


    厲卿塵:“可以。”


    小白:“我反對!”


    “反對無效。”


    這次,是上官念與厲卿塵異口同聲,把小白的反對懟了回去。


    小白:“欺負狐狸……”


    ————


    兩日後。


    算命鋪開張。


    上官念改頭換麵,完完全全變了一個模樣坐在店裏頭。


    美還是美的。


    就是不會過於招搖,引人矚目。


    聽說開業大酬賓,前三位免費算命。


    有便宜可以占,大家都懷著半信半疑的心思,早早就來排隊了。


    排在最前麵的三人。


    一個是已過六旬的老人。


    一個是中年男人。


    一個是遮住臉的年輕女子。


    上官錦在店鋪門口守著,一是以防有人插隊,二是以防有人鬧事。


    “一進一出,還請耐心等候。”


    本身算命就是個人隱私,所以,上官念規定了規則,進去的客人還沒離開,外麵的客人不許放進去。


    門口排了二十張凳子。


    如同排號牌。


    一個蘿卜一個坑。


    一天隻算二十人。


    收費標準,因事而異。


    上官錦讓第一位老人進去後,就關上了大門。


    大廳的空間大約有五十平方左右。


    周圍設有壁櫃,上麵擺放著靈符,靈器。


    走在裏麵,有種冬暖夏涼的感覺。


    老人好奇地到處張望,頭一回見到這種開店鋪算命的。


    “真是稀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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