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宗父子倆把青菜放下後,上官念就讓他們回去,可劉宗不走,說一定要報答她。


    然後,上官念就讓劉祖去寺廟待幾年,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劉祖沒有任何意見,立馬點頭答應。


    父子兩人,這才開開心心地離開算命鋪。


    出來後,逢人就說,上官念是大師,名副其實的大師!


    ......


    周安年這次進來,不再嬉皮笑臉,而是滿臉討好,跟昨天判若兩人。


    “大師,您說,我這事,要如何化解?”


    上官念抬眸看了看他,意味深長道:“辦法有很多,就看你是想自己解決還是請我解決。”


    周安年恭敬道:“那這兩樣有什麽不同呢?”


    上官念:“報酬不同,結果嘛,隻要你不笨,應該不會被反殺的。”


    周安年想都沒想,就選擇了後者:“大師,還請您出手相助,銀子我有,您要多少?不夠我再回去取便是。”


    上官念反問道:“你覺得你的性命值多少銀子,你就付我多少銀子。”


    “這.......”周安年頓時難住:“大師,這.....我不知道怎麽給啊。”


    上官念抿了口茶,淡淡道:“按你自己心意給,就算你付我一兩銀子,這單生意我也照接,隻要你給得出手。”


    周安年尷尬地笑了笑:“我怎麽敢隻給您一兩銀子呢。”


    說完,把身上的銀票全部掏了出來。


    七七八八算起來,有五百兩左右。


    “大師,我現在身上就這麽多了,等我回去後,再給您拿五百兩來,您看這樣夠嗎?”


    “隻要你覺得夠,那就夠。”


    “謝謝大師。”


    其實,周安年有點想問,為什麽救大爺的兒子,就不談錢。


    怎麽到他這,就談起錢來。


    可他沒這勇氣問出來。


    上官念起身,從櫃子上拿了一道護身符給周安年,後者雙手接過。


    “此符乃是護身符,從今天起,你隨身戴著,防水的,沐浴時無需取下。”


    她坐了回去,繼續說:“你的死劫在你生辰那天,在此之前,你就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日子照常過,該接觸就接觸,以免引起對方的懷疑,生辰那天,你跟你爹說,邀請了朋友來家裏吃飯。”


    周安年認真地戴好護身符,把它藏在衣服裏麵。


    他聽話地點頭:“好,大師,我就住在城中的悅來客棧,我的生辰在三日後,那天正是我爹想讓那娘倆進門的時間。”


    上官念淡淡地嗯了一聲:“回去以後,別跟任何人提及你來過這裏,至於剩下的酬勞,事情解決後,你再給我。”


    過了今天,算命鋪算是紅了。


    “好!”


    “行,沒什麽事,你可以離開了。”上官念扭頭,指了指後院:“從後門離開,現在街上正是熱鬧的時間,你從正門走,有可能會被熟人碰見。”


    “還是大師考慮周到,那我就先走了。”


    周安年從後門離開後,裝作無事發生般繞到了正門,在門口長長的隊伍中,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鳳姨!


    周安年突感一陣寒意從腳底冒起來!


    方才,他如果從正麵離開,必定會與鳳姨打上照麵……


    她知道他在這裏出現,會怎麽想?


    她來這裏想問什麽?


    想問他什麽時候能死嗎?


    ……


    周安年調整好情緒後,若無其事般從算命鋪前經過,然後,再假裝不經意間見到鳳姨,緊接著,微笑,點頭,打招呼,一臉不好奇地走開。


    他的視線在鳳姨的臉上掃過。


    捕捉到對方一刹那,表情不自然的反應。


    他在心裏冷笑。


    做賊心虛!


    他以前真是眼瞎,才覺得這娘倆可憐!


    有好東西都分給鳳良文!


    現在想想。


    可能別人在心裏笑他是蠢蛋吧!


    真是可笑至極!


    鳳姨眼神複雜地看著周安年走遠的背影,心想,他今日怎麽起這麽早?


    要是他問起自己來算命鋪問什麽?


    她該如何應付?


    昨日她就想來了,臨時有事,就來不成。


    今日一早。


    她就聽聞劉宗家的事。


    也顧不上做早飯。


    匆匆忙忙地趕來了。


    因為,這算命鋪,一日隻招待二十位客人,晚了就排不上號了。


    她趕到時,前麵已經排到十幾個人。


    再晚一點,真的排不上隊了。


    她想問問,她娘倆什麽時候才能進周家的門。


    雖然平日裏鄰居們都客客氣氣的。


    背地裏不知說了多少她的閑話。


    好幾次,她都偷聽到。


    說她孤兒寡母的,男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或者說她是給別人做妾的,因為大房不同意,所以才一直住在外頭。


    還說她每日穿得花枝招展的。


    生怕勾引不到男人。


    說她每日無所事事的,沒有收入,卻經常穿新裙子,一看就知道是男人買的。


    甚至說她有時不回家,就是去跟男人睡覺了。


    那些人問她,阿文的父親呢。


    她沒說他死,也沒說他活著,就是一副不想提及這話題的反應。


    ……


    總之。


    話有多難聽,那些人就往難聽地說。


    她還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和和氣氣地相處。


    她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那地方。


    不想再看到那些人。


    ……


    差不多等了半個時辰,總算輪到鳳怡芳了。


    她進去後,目光到處亂飄。


    有被裏麵的裝修跟擺設給驚訝到。


    這些看起來,好像很值錢的樣子。


    鳳怡芳不知道,這屋子裏,最值錢的東西,就是她最不放在眼裏的符……


    “大師,您好……”


    上官念表情淡淡地點頭,示意鳳怡芳坐下,指了指紅紙:“一卦一兩銀子。”


    前麵不少人被這眼前的一兩銀子勸退的,還有就是問些不輕不重的問題,上官念憑著道德問題,沒給他們算。


    這命呢。


    不是算得多就會好。


    不到關鍵時刻,這命能不算就不算。


    鳳怡芳一聽,脫口而出:“這麽貴啊!”


    上官念淺笑,沒有勉強:“自由買賣,客官要是不想算,可以離開的。”


    “算……我算!”


    鳳怡芳咬咬牙,有些心疼地掏出一兩銀子,推到上官念的麵前。


    上官念一臉坦蕩地收起銀子。


    然後,把紙跟筆遞到鳳怡芳的麵前。


    “心裏想到什麽字就在上麵寫什麽字。”


    鳳怡芳表情尷尬地擺擺手,小聲道:“大師,我,我不識字……”


    上官念一聽,把手收回來的同時,問道:“那你告訴我一個字。”


    臉上沒有半點看不起。


    或者不耐煩的痕跡。


    鳳怡芳想了想,才說:“大師,家……對,就是家。”


    她想要一個家。


    上官念微微點頭,定眼,看了看鳳怡芳的麵相,然後,掐指,算了算。


    整個過程。


    有種高深莫測的即視感。


    鳳怡芳有點緊張地看著上官念,似乎在害怕從上官念嘴裏說出她不想要的答案。


    良久後。


    上官念一針見血般,把鳳怡芳的秘密說了出來:“你長期與兒子相依為命,近日,或許有機會,能去到你心裏想的那個家。”


    “近日?”鳳怡芳心中暗喜,有意試探:“大師,您說的近日,指的是哪天?”


    “我如果沒有算錯,便是三日後。”


    鳳怡芳一聽,一臉驚訝:“大師,真是如傳聞中,料事如神,他確實有跟我起過,三日後,接我進門的。”


    “既然知道,為何還來算?”


    上官念若有所思地看了鳳怡芳的一眼,眼前的女人,八九不離十,跟悅來客棧有關。


    鳳怡芳委婉道:“我擔心會有特殊情況發生……”


    說到這,鳳怡芳看了看上官念。


    在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上官念淡淡道:“不想說,可以不說。”


    “也不是不想說,大師,您會替我保守秘密的吧?”


    “放心,事主的事,我不會往外說。”


    “那……那我可就說了。”


    上官念點頭。


    鳳怡芳:“不瞞大師,其實我是別人養在外麵的妾室,大房這幾年走的,她留下一個兒子,她兒子不知道我娘倆的存在,我我兒子跟他年齡相仿,我怕他知道後,會不同意讓我娘倆進門……”


    上官念心想,一個想進門,一個想謀財害命,這娘倆沒交流過?


    她建議道:“不妨與對方打好關係。”


    鳳怡芳:“這個倒是有,他跟我兒子的關係挺好的,我就是怕,到時告訴他,我兒子跟他其實是親兄弟,他會反感。”


    “你很介意對方的看法?”


    “以後要一起生活,關係和睦點,往後的日子會好過點。”


    “這種關係,需要時間。”


    “我也知道需要時間,可………可我想,有沒有快一些的辦法。”


    上官念沒有說話,眼神淡淡地看向鳳怡芳,想看看,這女人會提出什麽樣的要求。


    鳳怡芳麵對上官念的眼神,有些膽怯。


    她目光躲閃,小聲道:“大師,您這有沒有法術可以化解一下的?”


    “有。”


    “那您能幫我們化解一下嗎?”


    “可以,十兩銀子,然後,把你需要化解的人員姓名以及生辰八字交給我。”


    鳳怡芳聽到十兩銀子時,一臉肉疼!


    “十兩銀子啊!這,這能不能便宜點?”


    “二十兩銀子。”


    鳳怡芳愣住,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為何讓便宜反而還往上升!


    “大師,您這是什麽意思?”


    “這裏,不接受討價還價。”


    “那現在是十兩還是二十兩?”


    “三十兩。”


    鳳怡芳立馬閉上了自己的嘴,生怕再說一句,那價格還繼續往上漲!


    她點頭,從身上掏出僅剩的三十兩銀票,依依不舍地放到上官念麵前。


    周郎一個月也就給她二十兩銀票。


    她自己都舍不得花,攢下來,給阿文需要用的時候給他用。


    她這些漂亮的衣裳。


    是她纏著周郎給她買的。


    不花她自己一分錢。


    據她了解,周安年這孩子,花錢大手大腳的,周郎都是讓他隨意拿客棧的錢花。


    花得啊!


    她看著都覺得肉疼!


    這也是她想盡快進周家的原因之一。


    客棧的錢,阿文本該有一份,不能讓周安年這孩子全占了去!


    鳳怡芳隻有她跟她兒子的生辰八字。


    周安年的要回去問才行。


    “大師,我我回去問問生辰八字,待會拿來給您。”


    “可以。”


    鳳怡芳神色慌張地離開算命鋪。


    像極做壞事的樣子。


    ……


    鳳家。


    鳳怡芳回到家時,鳳良文才剛起來。


    他見他娘親翻箱倒櫃的,就奇怪地問了一句:“娘,你在找什麽呢?”


    鳳怡芳頭也不回,鬱悶道:“找我倆的生辰八字,我記得是放在這裏的,怎麽不見了呢?”


    鳳良文:“找生辰八字幹什麽?”


    鳳怡芳:“三日後就是周安年那孩子生辰,我擔心他會反對我們進周家,今日,我去城裏找了位大師,花了大價錢,讓大師幫我們化解一下。”


    鳳良文眼底的戻氣一閃而過,語氣冷漠:“娘,那些所謂的大師都是騙人的。”


    “阿文,這個是真的。”


    “你怎麽知道是真的?”


    鳳怡芳回過頭,神神秘秘道:“就村尾那個在城裏賣青菜的劉家,他昨日去找大師算過,本來是想問他什麽時候可以抱上孫子,結果,大師一算,救了他兒子一命。”


    “為什麽?”


    “原來,他那兒媳婦被鬼上身了,他兒子之所以身體差,是因為被女鬼吸了陽氣才會這樣的。”


    聞言。


    鳳良文抿了抿唇,眼神裏掠過一絲凝重:“那大師一眼就能看穿?”


    鳳怡芳這時又轉身去找寫著倆人生辰八字的紅紙,並沒有注意到鳳良文的眼神變化。


    “真的,我剛才不過隻說了一個家字,大師就知道我娘倆相依為命,還說,三日後會有所變化呢。”


    鳳良文下頜線繃緊,半晌後。


    他眼底沉黑隱晦,說:“娘,那大師的店在哪裏?我正好要出門,我幫你拿去。”


    對方這麽神……


    那這生辰八字更不能拿去。


    就怕萬一被對方看穿他的意圖,會打亂他一直以來的計劃。


    鳳怡芳不疑有他,隻是……還要去拿周安年的生辰八字。


    “阿文,周安年的生辰八字也要。”


    “我去問他要。”


    “你直接問他,他會不會起疑心啊?”


    “不怕,周安年神經大條,不會多想的。”


    “那……那你快來幫我找找,就是一張紅紙,我都不知道塞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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