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琛忙裏偷閑送她去麵試，林幼寧怎麽可能會拒絕。
他不提還好，提了後林幼寧拒絕的話，那她真是傻子。
麵試的地點就在歌舞劇院裏麵，離雲顧公園有點兒距離，但不堵車三十分鍾也能到。
坐上車，顧淮琛側眸看向旁邊的人，低聲問，“緊張嗎？”
林幼寧沉默了一會兒，豎起一根手指頭說，“有一點點。”
顧淮琛莞爾，唇角微勾，“顧太太。”
林幼寧：“嗯？”
她對上他落下的幽深目光，心跳有些快，“什麽？”
顧淮琛斂睫，壓著聲音道，“相信你自己。”
她足夠優秀。
聞聲，林幼寧彎了彎唇，“我相信的。”
她頓了下，“但我想要點鼓勵。”
顧淮琛：“嗯？”
他配合她，“什麽樣的鼓勵？”
兩人無聲對視著，林幼寧感受到顧淮琛落在自己臉上，唇上的目光，耳廓微熱，有些許羞赧，“你明知故問。”
顧淮琛輕笑，伸手貼住她的手腕，而後往下，和她十指相扣，“我哪裏明知故問了？”
他一本正經地說，“我明明是在等領導指示。”
“啊？”
聽到領導這個詞，林幼寧愣住，有些不敢相信，“你說什麽？”
顧淮琛靜靜地看著她，眉梢稍揚，“顧太太聽見了。”
“我……沒聽清楚。”林幼寧瞪大眼睛望著他，“真的。”
顧淮琛：“真的？”
林幼寧點頭。
“但我——”顧淮琛瞅著她閃爍著光芒的眼眸，故意為之，“忘了。”
林幼寧呆住，“忘了？”
忘了是什麽意思。
顧淮琛嗯聲，理直氣壯道，“我忘了我剛剛說了什麽。”
林幼寧：“……”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顧淮琛，這次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林幼寧真真地驚呆了，她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顧淮琛是這麽狡猾的人啊。
不對。
應該是說，她以前怎麽不知道，顧淮琛還能這麽幼稚地賴賬。
“……”
無語凝噎幾秒，林幼寧也不按常理出牌，“……好吧。”
她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故作委屈地說，“忘了就忘了，那等顧總想起來再說吧。”
這回，輪到顧淮琛挑眉了。他亦是沒有料到，林幼寧會就此打住，不再追問。
車廂內陷入霎時靜默。
好一會兒，正當顧淮琛準備再說點什麽時，車內響起突兀的手機鈴聲。
他拿起一看，是楊興學打來的電話。
“我接個電話。”顧淮琛跟林幼寧說了一句，才接起電話，“什麽事？”
楊興學的聲音在另一端傳來，“顧總，鍾老住院了。”
顧淮琛神色微斂，“什麽情況？”
楊興學簡單地說了一下鍾正平那邊的情況，低聲道：“鍾老的管家打電話過來說，鍾老想見你一麵。”
鍾正平一直都很看好顧淮琛，兩人是長輩和晚輩，也是忘年之交的好友。
顧淮琛以前接受過不少鍾老的關照，他住院，他理應是要去看望的。
“嚴重嗎？”顧淮琛詢問，“什麽時候住院的？”
楊興學：“昨晚，鍾家封鎖了消息。”
顧淮琛應聲，思忖片刻道，“管家那邊怎麽說？”
“讓您下班過去就行。”楊興學道。
顧淮琛：“把會議推遲，我待會過去。”
楊興學：“好的，那我先去醫院那邊等您？”
顧淮琛：“嗯。”
掛斷電話，顧淮琛還沒開口，把兩人對話聽完的林幼寧出聲，“你要不現在就過去？”
顧淮琛無奈看她一眼，“不著急。”
“你確定？”林幼寧猶疑，“鍾老的管家能給你助理打電話，說明事情是有些嚴重的。”
顧淮琛：“確定。”
他看著林幼寧說，“再嚴重，也沒有送你去麵試重要。”
在顧淮琛這裏，在這兩件事對比之下，林幼寧排第一。
其實不僅僅是這兩件事情，在顧淮琛這裏，任何事情都沒有林幼寧的事情重要。
顧淮琛是一個很清醒的人，沒有喜歡上林幼寧之前，他對她是夫妻義務。清楚自己的感情之後，他會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顧淮琛很清楚地知道，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他對鍾老有感激之情，但他已經答應了林幼寧送她去麵試，並且麵試也至關重要，他不可能臨時丟下她就走。
那不是他會做的事情。
聽到顧淮琛這句話，林幼寧沉默了好一會兒。
正當顧淮琛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麽時，林幼寧突然說，“這句話很小的時候，他也跟我說過。”
顧淮琛怔忡，他知道林幼寧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除了她的父親林明啟，確實也不太可能是其他人。
思及此，顧淮琛握著她的手掌微微用了些力，“我在。”
“我知道。”林幼寧很輕地揚了下唇，強顏歡笑，“我都很久沒有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了。”
她小的時候，林明啟對她是真的好。
她是林明啟的掌上明珠，林明啟的眼中肉。她要什麽，除了天上的星星林明啟可能沒有辦法摘下來給她，其他林幼寧想要的，林明啟都會滿足。
她剛剛提起的，是小時候一次文藝匯演。
林幼寧從小就學跳舞，學鋼琴等等，對文藝匯演很有興趣，又因為她長得漂亮，老師每次都把她安排在最中間的位置。
印象裏，那次應該是三年級的文藝匯演。
她跟林明啟提起這件事，說要爸爸媽媽參加。
好巧不巧，時間和林明啟要去外地參加的一個金融峰會撞上了。
知道之後，林明啟的助理提醒他說，他那天有事。
林明啟沒有一丁點兒猶豫地說，金融峰會安排其他人去就行，雖然是很重要，可再重要也沒有去看林幼寧的文藝匯演重要。
林明啟打電話的那會兒，林幼寧就在他旁邊坐著。
她聽完了全程，等林明啟掛斷電話時，趙汀蘭開口說，“不然的話，你還是去參加金融峰會，我去看寧寧演出就好。”
林幼寧沒有說話。
林明啟覷了趙汀蘭一眼，“金融峰會年年都有，寧寧的表演多難得？”
他一把將林幼寧抱起，抱在懷裏，縱容地說，“我要去看寧寧文藝匯演，給我們寧寧小公主加油好不好？”
林幼寧高興地拍手說好，“謝謝爸爸。”
林明啟笑著，把她抱起來舉高高，“寧寧真乖。”
“……”
小時候的事深深地印在記憶深處，偶然想起，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林幼寧始終不明白，小時候那麽寵她，那麽愛她，那麽愛那個家的人，怎麽一眨眼就變了。
變得她完全陌生的模樣。
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顧淮琛什麽也沒說，隻是伸手將她攬入了懷裏，擁得緊了一些，告訴她，他在，他會陪著她。
他不提還好，提了後林幼寧拒絕的話，那她真是傻子。
麵試的地點就在歌舞劇院裏麵，離雲顧公園有點兒距離，但不堵車三十分鍾也能到。
坐上車，顧淮琛側眸看向旁邊的人，低聲問，“緊張嗎？”
林幼寧沉默了一會兒，豎起一根手指頭說，“有一點點。”
顧淮琛莞爾，唇角微勾，“顧太太。”
林幼寧：“嗯？”
她對上他落下的幽深目光，心跳有些快，“什麽？”
顧淮琛斂睫，壓著聲音道，“相信你自己。”
她足夠優秀。
聞聲，林幼寧彎了彎唇，“我相信的。”
她頓了下，“但我想要點鼓勵。”
顧淮琛：“嗯？”
他配合她，“什麽樣的鼓勵？”
兩人無聲對視著，林幼寧感受到顧淮琛落在自己臉上，唇上的目光，耳廓微熱，有些許羞赧，“你明知故問。”
顧淮琛輕笑，伸手貼住她的手腕，而後往下，和她十指相扣，“我哪裏明知故問了？”
他一本正經地說，“我明明是在等領導指示。”
“啊？”
聽到領導這個詞，林幼寧愣住，有些不敢相信，“你說什麽？”
顧淮琛靜靜地看著她，眉梢稍揚，“顧太太聽見了。”
“我……沒聽清楚。”林幼寧瞪大眼睛望著他，“真的。”
顧淮琛：“真的？”
林幼寧點頭。
“但我——”顧淮琛瞅著她閃爍著光芒的眼眸，故意為之，“忘了。”
林幼寧呆住，“忘了？”
忘了是什麽意思。
顧淮琛嗯聲，理直氣壯道，“我忘了我剛剛說了什麽。”
林幼寧：“……”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顧淮琛，這次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林幼寧真真地驚呆了，她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顧淮琛是這麽狡猾的人啊。
不對。
應該是說，她以前怎麽不知道，顧淮琛還能這麽幼稚地賴賬。
“……”
無語凝噎幾秒，林幼寧也不按常理出牌，“……好吧。”
她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故作委屈地說，“忘了就忘了，那等顧總想起來再說吧。”
這回，輪到顧淮琛挑眉了。他亦是沒有料到，林幼寧會就此打住，不再追問。
車廂內陷入霎時靜默。
好一會兒，正當顧淮琛準備再說點什麽時，車內響起突兀的手機鈴聲。
他拿起一看，是楊興學打來的電話。
“我接個電話。”顧淮琛跟林幼寧說了一句，才接起電話，“什麽事？”
楊興學的聲音在另一端傳來，“顧總，鍾老住院了。”
顧淮琛神色微斂，“什麽情況？”
楊興學簡單地說了一下鍾正平那邊的情況，低聲道：“鍾老的管家打電話過來說，鍾老想見你一麵。”
鍾正平一直都很看好顧淮琛，兩人是長輩和晚輩，也是忘年之交的好友。
顧淮琛以前接受過不少鍾老的關照，他住院，他理應是要去看望的。
“嚴重嗎？”顧淮琛詢問，“什麽時候住院的？”
楊興學：“昨晚，鍾家封鎖了消息。”
顧淮琛應聲，思忖片刻道，“管家那邊怎麽說？”
“讓您下班過去就行。”楊興學道。
顧淮琛：“把會議推遲，我待會過去。”
楊興學：“好的，那我先去醫院那邊等您？”
顧淮琛：“嗯。”
掛斷電話，顧淮琛還沒開口，把兩人對話聽完的林幼寧出聲，“你要不現在就過去？”
顧淮琛無奈看她一眼，“不著急。”
“你確定？”林幼寧猶疑，“鍾老的管家能給你助理打電話，說明事情是有些嚴重的。”
顧淮琛：“確定。”
他看著林幼寧說，“再嚴重，也沒有送你去麵試重要。”
在顧淮琛這裏，在這兩件事對比之下，林幼寧排第一。
其實不僅僅是這兩件事情，在顧淮琛這裏，任何事情都沒有林幼寧的事情重要。
顧淮琛是一個很清醒的人，沒有喜歡上林幼寧之前，他對她是夫妻義務。清楚自己的感情之後，他會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顧淮琛很清楚地知道，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他對鍾老有感激之情，但他已經答應了林幼寧送她去麵試，並且麵試也至關重要，他不可能臨時丟下她就走。
那不是他會做的事情。
聽到顧淮琛這句話，林幼寧沉默了好一會兒。
正當顧淮琛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麽時，林幼寧突然說，“這句話很小的時候，他也跟我說過。”
顧淮琛怔忡，他知道林幼寧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除了她的父親林明啟，確實也不太可能是其他人。
思及此，顧淮琛握著她的手掌微微用了些力，“我在。”
“我知道。”林幼寧很輕地揚了下唇，強顏歡笑，“我都很久沒有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了。”
她小的時候，林明啟對她是真的好。
她是林明啟的掌上明珠，林明啟的眼中肉。她要什麽，除了天上的星星林明啟可能沒有辦法摘下來給她，其他林幼寧想要的，林明啟都會滿足。
她剛剛提起的，是小時候一次文藝匯演。
林幼寧從小就學跳舞，學鋼琴等等，對文藝匯演很有興趣，又因為她長得漂亮，老師每次都把她安排在最中間的位置。
印象裏，那次應該是三年級的文藝匯演。
她跟林明啟提起這件事，說要爸爸媽媽參加。
好巧不巧，時間和林明啟要去外地參加的一個金融峰會撞上了。
知道之後，林明啟的助理提醒他說，他那天有事。
林明啟沒有一丁點兒猶豫地說，金融峰會安排其他人去就行，雖然是很重要，可再重要也沒有去看林幼寧的文藝匯演重要。
林明啟打電話的那會兒，林幼寧就在他旁邊坐著。
她聽完了全程，等林明啟掛斷電話時，趙汀蘭開口說，“不然的話，你還是去參加金融峰會，我去看寧寧演出就好。”
林幼寧沒有說話。
林明啟覷了趙汀蘭一眼，“金融峰會年年都有，寧寧的表演多難得？”
他一把將林幼寧抱起，抱在懷裏，縱容地說，“我要去看寧寧文藝匯演，給我們寧寧小公主加油好不好？”
林幼寧高興地拍手說好，“謝謝爸爸。”
林明啟笑著，把她抱起來舉高高，“寧寧真乖。”
“……”
小時候的事深深地印在記憶深處，偶然想起，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林幼寧始終不明白，小時候那麽寵她，那麽愛她，那麽愛那個家的人，怎麽一眨眼就變了。
變得她完全陌生的模樣。
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顧淮琛什麽也沒說，隻是伸手將她攬入了懷裏，擁得緊了一些，告訴她，他在，他會陪著她。